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16章 郁婉仪如此急不可耐?
黑夜滋生心魔,郁婉仪炽盛的欲望本就克制在温柔小意的面具下。 想起入宫前嬷嬷的教导,郁婉仪一咬牙,柔若无骨的小手主动往皇上被中探,压抑着的嗓音带着娇媚酥软, “皇上” 本以为自降矜持至此,一切总该水到渠成,即使皇上心有不满,却也没什么不能在柔情蜜意中消散。 “啊!” 腕骨几欲折断的痛楚让郁婉仪惊叫出声,朝瑾眸色黑沉,冷然掀被下床, “白榆,摆驾。” 兰昭殿霎时灯火通明,郁婉仪惊恐中不住蜷缩身体,将自己藏进被中,双眼惶惶无措的含泪,分外可怜的看向皇上, “皇,皇上,是妾惹皇上不悦了吗?” 白榆弓着身子极为利落的替皇上穿戴整齐,直到双手无意碰到皇上左耳垂落的银白流苏,才被冷漠的挥开手。 郁婉仪的控诉听在朝瑾耳中,掀不起一丝波澜,收整完毕将要离开时,朝瑾方才嘲弄的勾唇,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毫不怜惜的落下一句, “郁婉仪如此急不可耐?” 近乎被批做淫娃荡妇的无情之语,似利刃将郁婉仪心脏捅了个对穿。 急促的呼吸起伏中,郁婉仪再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急不可耐? 今日是她侍寝,皇上怎能如此对她! 若不愿又为何要翻兰昭殿的牌子,为何给她几日期待! 她是郁家嫡女啊,他怎能,怎能如此轻慢于她? 兰昭殿灯火熄过一刻再度点亮,深夜圣驾的紫玉铃响彻宫道,各宫纷纷警醒,派了人悄悄打探。 当今风流,后宫诸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纵观即位至今,侍寝之夜惹得皇上大怒而去,兰昭殿还是头一回。 各宫中的暗涌扰不到携芳阁的清净,绡纱缓落,剥出冰肌雪骨。 素腕轻抬又将无边春色吝啬藏匿。 替长鱼姣卸去仅剩的珍珠耳坠时,白露不解的皱着眉, “小主,皇上都想跟小主回携芳阁了,小主怎么还将皇上往外推。” 长鱼姣轻笑着侧头睨了白露一眼, “你觉得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露为难的挠了挠头,最后流于大众的轻声说了一句, “风流无情之人。” 长鱼姣对此不置可否。 要她说,朝瑾是个挑嘴的猎人。 就像她此前吊着人玩儿,当真是朝瑾怜她不忍动她吗? 长鱼姣觉得未必。 那更像是一种将猎物养至馥郁芬芳,火候到了才慢条斯理吞吃入骨的傲慢。 这样的傲慢是长鱼姣在请安当日,匆匆扫过后宫娇花各色才隐有所觉。 都道朝瑾风流,可纵观盛宠在身之人,并非都属容色最佳。 似小宠在身的嫣嫔,其骨子里的大胆热辣,是世家贵女身上没有孤掷一注。 又或如莲婕妤,不管她是否沽名钓誉,但她摆出了格调,才女风姿,荷骨竹韵,天然就叫人生出几分征服欲望。 郁明珍姿容寡淡却能当新妃之首,除却背靠家族,便以温柔小意裹挟士族女子的矜持气韵取胜。 既如此,她就做那南海之畔,神秘惑人的海中鲛。 神秘任性,孤绝轻慢。 没一点都和郁明珍截然不同,却每一处都比郁明珍的小意温柔更撩拨人心。 将人截到携芳阁算什么折辱? 自然是要他在兰昭殿对着郁明珍一遍遍回想,悟星台上旖旎的星梦。 同床异梦,是她送给郁明珍的第一份礼。 这还是郁明珍于幼时教给她的。 恨至肺腑就要让她始终在得到与曙光之前挣扎。 只有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才会让人痛不欲生又不甘放手。 至于那枚珍珠银流苏耳坠,如果她猜想的没错,朝瑾不会让任何人触碰。 听说郁明珍最喜欢做贤家妻子模样,亲手替朝瑾更衣,想来,又有一出好戏能看。 至于朝瑾? 长鱼姣将拭净面颊的巾帕投进铜盆,砸出零星的水花。 教他个乖,真当携芳阁的门他想来就来? 翌日清晨,长鱼姣难得晨起亦有悦色,乘上轿撵时身旁跟着的夏至正小声的与她说昨夜兰昭殿的乐事。 待听到朝瑾质问郁明珍的那一句, “郁婉仪如此急不可耐?” 长鱼姣好悬没笑乐了从轿上跌下。 郁明珍当真自降身价,主动向朝瑾求欢被拒了? 这才入宫一年呢,往后郁明珍可怎么熬呀。 “快些,晚了瞧不上热闹怎好。” 长鱼姣半点儿不掩饰对郁明珍的厌恶。 携芳阁众人也只当是小主侍寝翌日无法起身请安,郁婉仪在坤宁宫暗讽小主体弱多病,邀宠心切留下的根结。 待到坤宁宫落座时,果不其然看见了斜对面眼下青黑的郁明珍。 坐在长鱼姣下首的嫣嫔惯是个泼辣大胆,口无遮拦的,长鱼姣来时正听见她笑着与身后的丽贵人说话, “丽贵人读书多,可曾听过,完璧归赵的故事?” 这话一出听见的人纷纷轻笑起来,各色的眼神直往郁婉仪身上扎。 长鱼姣听得也是一乐。 完璧归赵,忒狭促了。 容嫔坐在长鱼姣上首,本来还端着架子装着王府贵女的气度,余光瞥见长鱼姣因为嫣嫔的话笑的眼尾弯弯,不知怎么也淡淡的接了一句更狭促的, “丽贵人,完璧归赵的典故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完璧还原封不动的摆着看,得叫什么?” 长鱼姣诧异的看了容嫔一眼,不出意外的和容嫔飞扬的眉眼对上,莞尔一笑间,说话不过脑子的汪贵人已经接了嘴, “摆着看的那不得是供台上的观音呢?” 话音落,方才还嬉笑着的众人笑意纷纷僵硬。 这话可不敢说,谁让宫里真有那么一樽“假观音。” “本宫还当清晨为何吵闹,原是犬吠。” 明贵妃一身水红金丝芍药曳地宫裙,腰肢款摆,玲珑丰满的曲线漫透风情。 大红蔻丹染就的纤纤玉手搭在千翠掌间,依旧是踩着皇后出现的时间方才迈进坤宁宫。 眼风淡淡扫过最下首的汪贵人,明贵妃轻笑一声, “张口闭口的供奉观音,想是汪贵人心向往之,千翠,去凌清庵传一声,宫中贵人清修,可别怠慢了。” 三言两语间竟就要将汪贵人赶出宫,去凌清庵作那女尼! 众人齐齐噤声,呆若木石般连求饶都说不出的汪贵人周遭,更是瞬间空出了位置。 萧贵人宁肯站在一侧也不敢与汪贵人同坐,生怕被牵连。 待到上首落座后,明贵妃才讥讽的嘲了一声,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汪汪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