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17章 选谁
长鱼姣掩唇用茶,沾湿唇瓣时突然愣怔的抬眼看向了上首的皇后。 她盏中,竟是清香和缓的蜜水。 并非与旁人一样的碧螺春。 皇后没有看长鱼姣,只是神情平淡的看向汪贵人, “贵人汪氏,言行无状,禁足凌清庵三月,罚抄百卷《心经》。” 相比起明贵妃所言中的永溜凌清庵,只是禁足三月,已经足够汪贵人庆幸。 “妾,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么一遭插曲,倒是将郁婉仪的屈辱昨夜暂时掩盖了过去。 长鱼姣意味不明的抬眼,正与郁婉仪阴冷愤恨的眼神相对。 昨晚去兰昭殿传消息的宫人是她打发去的,为得就是在朝瑾最欲罢不能,神魂颠倒时狠狠浇他一盆冷水。 浇冷水留下的债长鱼姣怎么肯自己还呢? 自然要,物尽其用。 正如眼下,郁明珍凭什么如此轻易的躲过嘲讽? 借着抬盏饮水的姿态,长鱼姣宛转妩媚的眼弯上挑,薄唇微翘,勾出若有似无的嘲意。 明晃晃的挑衅让郁婉仪强撑冷静的那根弦瞬间崩断,突兀的起身,直挺挺跪落,眼中蕴藏倔强不肯轻滑的泪珠, “皇后娘娘,妾请皇后娘娘为妾做主,珍嫔拦驾截宠之风如不严惩,有心之人纷纷效仿,后宫还有何规矩可言!” 一语落,高位妃嫔视线隐晦的在郁婉仪和珍嫔身上扫过,反倒盛宠平平的诸妃对郁婉仪所言颇为赞同。 “皇后娘娘,郁婉仪所言不假,妾身等秉承家风,笨嘴拙舌,惯来安分循规,总不能,总不能真叫着拦驾截宠的歪风吹起吧?” 翻了牌子侍寝被截宠,此事可大可小。 当今恣意,寻常并不爱翻牌子,多少心有成算或挑花点卯的宠幸后妃。 正因如此,盛宠平平的后妃们,多指望着皇上心血来潮寻新鲜,翻牌子,才能分薄几分宠爱。 如果今日她们不和郁婉仪站在一道,往日轮到她们侍寝,也被人照葫芦画瓢的截了圣驾,她们往哪儿伸冤呢? “是啊皇后娘娘,此等歪风邪气决不能纵容!” 玉贵仪更是面露嫌恶的对着长鱼姣直言, “狐媚惑主,不成体统。” 长鱼姣笑意渐渐褪去,眉目冷然,静静的扫过替郁明珍说话的众人,心中很有几分不屑。 十年未见,郁明珍还是如此,总喜欢拉拢旁人与她站在一边。 半点长进也无。 漫不经心的拂平衣角,长鱼姣起身对着皇后盈盈一拜,旋即笑若春花般灿灿看向郁明珍, “昨晚,皇上竟是没去兰昭殿吗?” “至于拦驾,郁姐姐,妾与皇上是在悟星台相遇。” “如果郁姐姐心有不满,实在觉得是妾之过,妾认罚便是。” 说吧长鱼姣敛眉垂首,芊芊素手从宽袖轻抬,落在郁婉仪眼前,一副认打认罚的委屈模样。 郁明珍的笑意霎时僵在脸上,就连刚才纷纷帮着郁明珍说话的人也纷纷回过神来。 不提过程,皇上翻了兰昭殿的绿头牌,他去了啊,最后离开不是郁婉仪自己“急不可耐”惹恼了皇上? 再有,珍嫔和皇上是在悟星台相遇,容嫔再次讥讽开口, “本嫔倒是不知道,郁婉仪的兰昭殿和悟星台一个在东一个在北,什么人拦你兰昭殿的宠,还特意往悟星台上去啊!” 郁明珍自昨夜就被折磨脆弱的理智终于在此刻回转,猛的抬头看向珍嫔。 昨夜去请皇上的小宫女于昨夜皇上离开后与她回禀,珍嫔分明是用海螺奇幻之音,引诱圣驾转向悟星台! 兰昭殿和悟星台确实一个在东一个在北,可在分转向兰昭殿与悟星台的岔路口,她若吹响海螺,皇上如何会听不见。 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迫使郁婉仪压下恨意,飞快的俯身认过, “妾身,一时失态,乱了心志,自请禁足半月,已静乱心。” 长鱼姣眼底瞬间幽深,好一招以退为进。 近日,郁明珍本也不可能在此前情下承宠。 而今自请禁足,一则显露悔过之心,二则正好躲过嘲讽轻蔑最盛之时。 半月过,她这个风口浪尖的主人公不出面,后宫早该有新鲜趣闻掩盖了她这一遭。 且,后宫不是大理寺,凡事并非以证据论输赢。 无论如何,眼下郁婉仪楚楚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都让同为女子而不被皇上足够喜欢的后妃生出一抹同情。 易地而处,若是她们被皇上斥责急不可耐,只怕心潮起伏比郁婉仪还甚。 正是如此,落在长鱼姣身上的目光便隐隐有了些不赞同。 有觉她就是蓄意拦驾,有觉她得理不饶人没有半分容人之心。 皇后在上首静静看着为自己分辩几语后便垂着头,不再言语的长鱼姣,又看向郁婉仪凄苦隐忍的面容,冷漠开口, “如你所愿,禁足半月望你自省己身,好好想想何处惹皇上不悦,又为何心思狭隘,牵累她人。” 郁婉仪本就苍白的神情更加难看,她没想到皇后三言两语,又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身。 更直言她心思狭隘! 强忍着泪意,再不敢流露半分不甘,郁婉仪咬着牙复又落座。 这一日请安竟是禁足两位后妃,细究起来祸端又好似都是从长鱼姣上悟星台,与皇上偶遇而起。 直到请安散去,落在长鱼姣身上隐晦的打量目光才尽数消失。 其余人只是审视,倒是莲婕妤走过长鱼姣身边,冷然的说了一句, “牙尖嘴利。” 长鱼姣对此不置可否,正要起身离开,容嫔就先别别扭扭的靠近了, “本嫔方才帮你奚落了郁婉仪。” 长鱼姣轻缓疑惑的眨了眼睛,琥珀色流转波光的眼眸看的容嫔心跳一顿,语气是更加扭结的磕巴, “你,你不谢本嫔吗?” 想到容嫔替她出言讥讽郁明珍,长鱼姣无不可的软了神态,唇角微弯,正要如容嫔所愿谢她,就被一前一后两道声音打断, “珍嫔留步。” “珍小主快随奴才回携芳阁吧!” 容嫔飞扬的眉眼霎时跌落,先瞪了一眼长鱼姣身后,从坤宁宫外来的小凡子,又转身对着皇后身边的暮风哼了一声, “是本嫔先找珍嫔闲聊!” 暮风看了容嫔一眼,不卑不亢的垂首, “容嫔小主,皇后娘娘请珍嫔留步叙话。” 小凡子也到了长鱼姣身后,闻言面色一僵,拱着手对着长鱼姣和暮风拱手, “奴才给容嫔请安,给珍小主请安,暮风姑娘,这,这皇上正在携芳阁等珍小主呢。” 面对皇后,容嫔还敢骄纵,只因她总觉得皇后就是个没私心的假人,只要不触及明文条例,皇后都不会轻易生气。 但是一听皇上也在携芳阁等珍嫔,容嫔就收了眼,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撞着长鱼姣的肩头就离开了。 面对如皇后朝瑾等有自我行事风格之人,长鱼姣如鱼得水,可像容嫔这样,处事全无章法之态,倒是让长鱼姣有些摸不着头脑。 容嫔走了轻快,留下长鱼姣面对神色平静的暮风和满脸堆笑讨好的小凡子。 是继续冷落朝瑾还是暂时与皇后作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