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夫君第1章 重生
若有人问仙界谁最有名气,凤凰嫡女元姒必榜上有名。 有的神有名气是因为神通广大。 有的神有名气是因为德高望重。 而有的神有名气是因为……情人太多了。 元姒不属于第一个,也不属于第二个。 拥有如此众多情人的上神想必此刻也在左拥右抱吧。 如果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位上神此刻正盯着自己毛茸茸的手和脚,陷入了仙生最严重的一次精神崩溃。 因为婚姻生活的不幸,职场矛盾升级以及对自由的追求,这位上神在两百年前谋划了天衣无缝的重生计划。 不过…… 这位上神天衣无缝的计划似乎出现了缝隙,别说过回原来左拥右抱、风流多彩的潇洒生活,连这座囚禁着她的宫殿都没能逃出去,甚至还被关进了笼子里。 更过分的是,这位上神被困在了区区一只兔子体内。 元姒合理将眼前这一切“归功”于她的表兄——元惑。 由于被困于兔躯之中,让本就沉不住气的上神怒火更旺,动辄就对关着自己铁笼来一场不留情面的“利牙之刑”。 兔子精疲力尽,即便又啃又挠用尽了各种办法,笼子依然坚不可摧,这位上神依然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这位上神似乎也想通了,蜷缩兔身不再有所动作,将所有的期待放在进出宫殿的小仙娥身上,祈求有小仙娥能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上神名为元姒,凤凰一族的嫡女,身承穹苍之力,诸神之战中的少帅先锋,神学府中日月司的主司,后嫁与天帝,贵为天后。 如此大的来头,这位上神应该有一番大作为才是,怎唯有“艳仙”之名远播六界?怎还谋划出逃之计? 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且听慢慢道来。 …… 一位俊朗贵气的男子走进大殿,身有八尺,修长匀称,星眉剑目,面若冠玉,阳刚俊美,可称造物者之绝笔也。 此神便是九重天的无上至尊,玄檀澈是也。 天帝面容瞧着颇为憔悴,眼神离散地望着前方,前脚迈入殿中时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兔子。这一眼可不得了,平日安静无恙的兔子竟抖动着身体,像生了大病似的。 于是天帝扭转步伐,匆匆去往兔子所在的角落。微弯腰杆,眉目略带忧色,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笼中兔可有异样。 困在兔躯中的上神即便在梦中亦感到了两道火辣辣的目光不留余地地扫视着她,于是睁开了兔眼,睁开的过于猝不及防,以至于完全没做好迎接昔日夫君的准备,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得元姒突然炸毛,忽而奋力一跃,撞在笼子上,差点又陷入昏迷。 天帝见状心头一跳,秀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兔子的反应似乎正中天帝的猜想——是生病了吧? 他伸手打开笼子,将兔子拎了出来,放在掌心端详着,心中的忧愁越重,脸色也越沉,忽而吩咐门外的仙娥:“去唤仙医” 此兔的正主便是那位风流倜傥的上神,元姒。附身于自己养的宠物之中,似因果之妙。 因元姒生前宝贝这兔子,在元姒死后天帝也宝贝这兔子,偶尔瞧瞧它睹物思神,当做一份寄托。 若兔子抱恙而撒手兔寡,那这最后的寄托岂不也烟消云散? 念及此,天帝的心情糟糕起来,如有万虫啃食般难以忍受。 屈居于兔身之中的上神终是缓过“以头抢笼尔”的昏厥,身下传来适宜的温度让她感到舒服,然在发现这份舒服乃由天帝赐予后,当即痛骂自己掉以轻心。欲挣脱天帝“五指山”的困束,兔子牟足了劲预备弹跳离开,却被天帝及时按住,柔弱的兔子根本动弹不得。 仙医匆匆赶来,听闻只是给兔子看病,在心中把天帝里里外外的问候了一遍。 “帝上,此兔身无疾病,请勿担忧”,仙医将兔子返还给天帝。 天帝皱眉,显然不信仙医的说辞,“那为何如此躁动?” “许是久在笼中,心中积郁才致躁动”,仙医答道。 听了仙医这番话,天帝脑中闪现元姒苍白而愤怒的脸,“你凭何囚我于此,凭何缚我自由!” “嗯,且退下吧”,屏退仙医,天帝失神地望着手中的兔子,甚是落寞悲愁,“连你也厌倦待在我身旁吗?” 稍后兔子被放回笼中,无视兔子眼中对外界的渴望,无情的笼门缓缓关闭。 上神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表兄元惑,弄清前因后果。 …… 在这天权殿中待了几日,元姒观察到一个现象——只有白日天帝才会“凤毛麟角”地露上一面,夜间从不宿于宫中。 上神连连摇着兔头表示鄙夷:这厮在她死后竟夜夜笙歌,夜不归宿!简直比她还要破烂几分! 某日。 日挂天穹,夜夜笙歌的帝君才姗姗归来。只见他锦衣华服,雕龙玉冠,容貌俊美而凌厉,往那一坐,就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稍坐片刻,天帝处理了些议文后竟朝窸窸窣窣地啃着栏杆的兔子走来,惊得元姒炸开毛,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警惕地盯着玄檀澈。 本想以“滴水石穿,绳锯木断”的精神凿开这笼子,难道天帝发现了她的意图? “是饿了吧”,玄檀澈听兔子啃笼子太过起劲,以为兔子是饿了才如此疯狂折磨笼子,嘀咕着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兔子嘴边。 兔子傲娇的扭过头,正眼也不瞧那胡萝卜。 “不喜?”,玄檀澈眼中浮现疑惑,明明兔子之前还甚喜萝卜来着,怎么突然转了性? 再次把胡萝卜递到兔子嘴边,只见誓不食嗟来之食的上神把兔头藏进脚下的绒毛里,打死不理自作多情的天帝。 “噗”,玄檀澈难得的露出笑容,“连性格也随主人” 元姒:“……” 本上神什么性格? 于是将兔头从脚下的绒毛中拔了出来,眼神严厉地直视天帝。气势诚可贵,可在玄檀澈眼里俨然是可怜巴巴求抚摸的模样。 “若是姒儿同你一样与我如此亲近就好了”,玄檀澈苦笑着把兔子从笼中捞出来,脑中全是元姒将他丢弃的背影。 元姒:“……” 胡乱叫什么姒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多举案齐眉似的…… 上神不喜天帝的触碰,表现出来便是兔子不停地挣扎,可天帝偏不如她的意,直接扼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兔子只得乖乖就范。 玄檀澈将兔子带回批阅议文的地方,不看议文却展开一幅图,捏捏兔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你的主人,还能认出来吗?” 闻言兔子的脑袋朝铺画的桌子扭去,顿感困惑。 图画以竹林为景,竹下白衣男子挥剑潇洒,而红衣女子则坐于一旁眼望男子,柔情蜜意自在其中。 对这幅画,元姒自然再熟悉不过,只因此画乃出自她之手。 画中的白衣男子乃为她于人间收的徒弟,原先当做奴仆来使唤,后来当做爱人来疼惜。 此次重生大计,一半缘由便是徒弟。 徒弟名唤笑儿,巧的是与天帝玄檀澈相貌相像,但元姒深知他们并非同一人。 元姒看着画,思绪也飘远,白驹过隙,那日的时光便如昨日一般,却遥不可及。 元姒收回思绪,余光瞥了一眼天帝,然天帝眉眼间真真切切的思念与落寞让她心头一震。 为何做出如此哀痛思念的神情,似乎画中男子便是他一般。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他玄檀澈绝不可能是她徒弟笑儿。 初见玄檀澈时,她亦错将徒弟与天帝混为一谈,便厚着一张老脸贴在玄檀澈身边,才闹得如今困于兔身的下场。 在谋划重生之计前,魔界之主玖骁曾来九重天告知,已在忘川河找到她徒弟的魂魄,如此重生才变得有意义起来。 不过元姒以为这幅画已经消声灭迹了,没想到会落入玄檀澈之手,竟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他原来有收藏别人的画的习惯吗,还是不经主人同意的收藏? 元姒越想越气,若不是玄檀澈,她何必过得如此辛苦! 气急一口咬在玄檀澈身上,欲解当下心头之恨。 玄檀澈也不恼,面上更无不悦之色,只是敲敲兔子的脑袋,“撒口” 元姒不为所动,下口更狠,见劝说并无效果,玄檀澈只得再次扼住兔子命运的后脖颈,让兔子松口。 兔子被放到桌子上,抬头看见玄檀澈揉了揉胸口,随后扒开衣服,如雪的肌肤上留下几颗鲜明的牙印,紧实的肌肉叫元姒一下子移不开眼。 元姒:…… 嘶!色令智昏! 怎可盯着不放! 元姒合理将这一切认为是许久不近男色所致。 血脉喷张,小小的兔子罕见的流下了鼻血。 此举又吓得玄檀澈火急火燎地召来仙医,生怕稍迟一瞬,兔子便魂归于此。 仙医无奈给兔子开了封解火降燥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