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锦玄第201章 碰不得
“言云,你也赶紧吃一块。”景玄端起盘子,递到言云面前。 言云虽然不解,但也拿起一枚桃花酥,放入嘴里。 看着她们吃了桃花酥,景玄挑起嘴角,给她们的茶盏中斟了茶。 他半开玩笑对言云说,“我在城外凉亭,听到婆婆说采宝斋的桃花酥可有好兆头,她女儿吃了这桃花酥很快就觅了良婿结了良缘。云妹妹,哥哥希望你早日觅得良人。” 说这话时,他脑中浮现出那晚肃离与他夜话时的神情,肃离对云丫头是动心了。 言云对景玄的话嗤然一笑,“二哥哥,你怎么也信了这样的说辞。” “喏,有人托我带了桃花给你。”景玄重重的咬着桃花二子,戏谑地看着言云。从袖笼处掏出一个玄色锦袋,递了过去。 言云疑惑地看了一眼,一边接过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锦袋,里面是一枚天青色云锦帕子,右下角处一朵灼灼桃花。 锦言一见,“咦,这不会是我送你的那块帕子吧。” 言云的脸颊处桃红一片,这正是她丢落的帕子,在画丹青。不用说,她知道这黑色锦袋的主人是谁。 锦言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景玄,似乎在无声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玄嘴角微微上扬,朝着言云努了努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说:“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言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声说道:“我正在画丹青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一个登徒子想要欺负我,多亏了肃大哥及时出现,才救了我一命。而这条帕子,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掉在了画丹青的地方。”说完,她的脸颊处又泛起一抹红晕。 “难道上次你病了,就是因为被登徒子欺负给吓得?所以,你中意之人是肃离?不是承宽?”锦言才恍然大悟。 景玄为自己斟了茶,一饮而尽,“你就是个小迷糊,从头到尾就你一人在乱点鸳鸯。” 锦言惊讶地问“难道,你一早就知道了?”景玄笑而不答 他放下茶盏,对言云说,“言云,赵家在青州有不小的产业。” “他是不是在这里,刚刚我好似听到他的声音?”言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景玄走到窗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窗扇,街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的景致尽收眼底。 天下百姓都能如此安居乐业,太平盛世能够长久不衰,才是君子所求。 景玄缓缓转身,后背倚靠在窗框上。春日的暖阳从他身后倾泻而下,柔和的光芒在他身上形成一圈光晕,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光与影之间,他的眼神格外的清澈明亮。 “这世间,所有的麻烦是躲不掉的,不如正视它解决它。日后你们遇到麻烦,不用一个人担着,打蛇打七寸,一击即中才好。” “二哥哥,你这番话让我听得有些迷糊。”言云有些不解。 “言云,你只要记住赵荃这个麻烦,肃离帮你解决了,日后赵荃见到你,定会自己绕开。” 锦言听完景玄的话,不由探问“难道你去益州,是去解决什么麻烦?你来青州,也不是简单地来看我们吧?” 景玄深深看了眼锦言,眉目间充满了温柔,她的敏锐和聪慧让他的心头柔软下来,每一次再见,她总能带给他惊喜。 “等益州县学办好,我就回洛城。”景玄的话,好像什么都没回答,却又什么都回答了。 “刚刚你不是说了,若是遇到麻烦,不要一个人担着。”锦言看着景玄的眼睛,丝毫不闪躲。 “锦言,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的。” 景玄第一次意识到,曾经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锦言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那个需要呵护和照顾的小娃娃。她已经成长大,可以与他一同并肩而立。 当下这一刻,景玄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无需更多的言语,便能理解对方的想法。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让景玄觉得无比珍贵。 赵荃今日在采宝斋吃了暗亏,按他原本的性子他肯定要把事情闹大,但是想着父亲的叮嘱,他只能先收敛住自己的脾性。 表面上赵荃在洛城闹了事,被父亲责罚让他回老家反省。实质上是毅王收到北境密报,耶律祈派了心腹来大乾,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告知。正值关键时分,毅王必须要拉拢耶律祈。 但由于孟长亭的奏折,陛下近来对赵家采取了一系列明里暗里的敲打,毅王、父亲和兄长不敢有太大动作,为了避人耳目,赵太尉让赵荃来青州与密探接洽。 毕竟他是有名的纨绔,大家都不会太注意。 尽管赵荃平日里行为放荡不羁,但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一旦家族受损,他自己也将受到牵连,所以这次青州,他反而一本正经起来。 采宝斋的雅间视线开阔,他在此等了好几日,终不见对面街角客栈的窗下挂起黄色小帘。按密报,那心腹应该是已经到了青州,但迟迟不按约定现身,不知意欲为何。 掌柜亲自为赵荃送来一壶新茶,赵荃靠在圈椅上,懒洋洋地问“刚刚门外遇见的蓝衣公子,你可认识?” “回公子,小的不认识,听那口音并非青州人氏,反而有些像京城口音。” 赵荃挥挥手,让掌柜退下。 他叫来身后的小厮“去打探一下,那人是谁?若真的是洛城人氏,必须给我盯仔细咯。” “公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上几日?” “咋咧,小爷都耐心等得,你就耐不住了?”赵荃不耐烦道 “不是,小的就觉得公子这回到青州可大不一样了。” 赵荃闭上眼睛,想起那日从画丹青被双手反扣,那人贴着耳朵,用冰冷的声音告诫他“这世上有你碰不得的人,今日权且放过你。若再有下次,不止是你,连着赵府我都会一锅端平。” 他以为只是那人的糊弄自己,未曾想回到家,父亲便罚他跪了整整一晚的祠堂。同他说若是他再去招蜂引蝶,就算是姑姑赵贵妃也保不住他。 他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生气,从祠堂出来,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父亲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