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修凡记第229章 萧楠萧柘
冯行偃心情很郁闷。 他和须陀哥哥带着五百战士刚冲杀出去，谷口的妖族竟然溃逃进谷内了。 须陀哥哥不许他追进谷内，阿信还立即派人把他调回了后营，说给他个最重要的任务，防守中军大帐，防止再被妖族强者偷袭成功。 指挥作战时的阿信就不是人，一点点的人情都没有，翻脸比翻书都快，别说跟他对着干，在他问话时敢回答的慢点，不砍脑袋也少不了一顿军棍。 惹不起，只好按照将令行事。 人要倒了霉，倒霉事就绝不会只有一件。 冯行偃正气哼哼的站在中军大帐外，盯着飘雪的夜空咬牙骂娘。 突然夜空中绽放紫金光芒，一只双翅展开达数丈的大鸟直落下来。 “我曹，还真有偷袭啊！”操起根大铁枪，嗷嗷叫着就迎了上去。 也就是真真生出灵智后恰好见过他，以她简单划分好坏的标准，粉面小子算是好人。 只是挥了一下翅膀，把他扇得远远的。 等冯行偃从雪坑里爬出来，在漆黑的冰雪地里连滚带爬的跑回中军大营。 真真把小野交给孙道人，早飞走了。 冯行偃知道闹了大乌龙，没脸站在人前充好汉了，跑去看孙道人救人。 幸好韩候夫人没跟着妇孺一起回关内，把一瓶正元丹都贡献了出来。 小野服了丹药，药对症，体内的寒毒当即便被控制住了。 还有外伤需要处理，墨羽刺出的伤口，一圈发黑的腐肉必须要剜去，孙道人实在对好兄弟下不去手，就拜托给了冯行偃。 冯行偃按着孙道人的指点，在小野后背伤口边缘刚割出个小口子，飞剑朝花‘嗖’的从窍穴飞了出来，切断了他手里的小刀，手臂上也切出条半尺长的血口。 就这还是冯行偃反应够快，小野恰好也醒了过来，及时召回了飞剑。 冯行偃这个郁闷呀！ 这伤受的，说是误伤，丢人的还是他。 手臂裹着伤巾，瞅着小野释放出飞剑‘朝花’，精巧的小剑比他用手还要灵巧，把后背伤口周围的腐肉割干净。 冯行偃心里也不郁闷了，手上的伤也不疼了，缠着小野问，他怎么能也弄出柄飞剑？ 不想小野的性子出奇的孤傲，最烦二皮脸黏人这套，丢个眼色给孙老道，糊弄冯行偃吃了一粒药丸子弄睡了，丢在伤兵的军帐。 等躺在马车上的冯行偃被晃醒，鼷鼠道阻击战已经结束五天，马车正走在魏水河大桥新铺的桥面上，车窗外是耸立在秋雨中的大业城深青色城墙。 王家姐弟高调进京，第二天一大早，悄然离开了京城。 京城百姓听着暮鼓声各回各家，过了个足足八个时辰的一夜。朝阳升起，坊市开门，又是忙碌又普通的一日。 酒楼饭铺等人多嘴杂的地方，有自以为消息灵通的刚神秘兮兮的说起，昨天夜里皇城内死了几万人，烧人的黑烟把天都熏黑了！ 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对着他喷唾沫，老子昨晚明明看到满天的星星，熏黑！? 是你狗日的心黑了吧，见不得边关大胜，朝廷清明，咱们老百姓有好日过了。 至于是不是有人安排引导市井流言，不得而知，反正流言没流传开来。 皇太妹青霞公主正式搬进了东宫，公主府却依然保留着，至于居住在里面的是什么人，有说是公主亲生父母，也有说是公主的亲兄弟。 新年来临的时候，西府剿灭元氏的战事已经结束，汉阳县成了水陆商贸码头，成了定居人口超过十万的大县。 政绩显着，县衙官吏都得了上上的考评。 主薄苏密高升去了新设置的三河县任县令；三河县的县址就是荡寇军驻扎的营地，夹在两座关城之间，地方不大，却控制着三国间的商贸，当这个县的主官，毫无疑问是个官小权大的肥差。 县令刘茂成了亲，身材娇小的新娘子，出身书香门第，婚后随丈夫居住在汉阳县。 吏部其实也有意调动提拔县令刘茂和县丞高晋，被俩人以挂印辞官，离家出走，威胁着家中长辈，帮着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小叶向上挪了一步，接任了主薄，他很不适应这个职位，一直在和接任县尉的冯行偃商量，哥俩换换。 班头阿信请了长假。 说是带着瑾儿和他瑶姐姐去江南探亲，其实是跟着小野、孙道人和沈庆之哥仨，顺着巨澜江逆流而上。 星雨剑重现世间，一路杀得江南的江湖道血雨腥风，直杀到东海，将出现在细雨斋的盗寇首领，所属帮派斩杀干净。 史茵请韩嬷嬷和杜小娥帮着说媒，把女儿史秋许给了徐元，婚事定在了来年秋天。 石掌案老树开花，得贵人举荐，入了国子监，学成结业就是流品官。 刘县令私下跟他说了，他和高县丞霸着汉阳县不挪窝，就是给他占位子呢，怕有人争抢，一个位子不保险，才俩人都不挪窝。 京兆府黄家的家主主动联系县衙，将车马行占的那块地无偿交出，还拿出了一笔银子，用做恢复县学的费用。 以童掌柜为首，县里的商户、富庶户，也主动捐款捐物。 许敬祖询问过小姐，接受了县衙聘请，就任县学教习。 但他依然担任着汉阳县王家的账房先生。 许鹤子被征辟入东宫，成了有品级的公主殿下贴身女官。 许家生计无忧，许田氏和丈夫却坚持住在大骨汤铺子后院，每日和姜益娘子招呼着铺子生意。 九月下旬，王家的四十个男女少年，组了个游学团，在白渊姜益护卫下，陪着岳霖回了趟北岳。 寻到了她前世身的后人，由后人们出面，买下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她修了座不大，但很精致的山神庙。 挂匾立象当日，白龙鱼服的西魏国主和王后娘娘悄然而至，给北岳神君上了头香。 几十个身负大气运的少年随后上香，又当场塑了座赤金山君神像，由岳霖施法连接上北岳山运，带回了汉阳县。 回到县里，岳霖就向老乔显摆，给自己上头香的可是国主伉俪，。 豁牙老卒叼着烟锅，‘额呵呵’的笑，啥也没说。 隔了几日，岳霖才知道，老家伙的西岳山君神庙，无论是格式还是规模，都不是她的小庙能比的。 最可气，去上香的将军尚书王爷有几十位，上头香的自然是陛下和娘娘。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 南伊人和王芝秀，并肩立在大雪后的河岸边。 眺望着被朝霞染红的流水。 王小石说瑾儿是姐弟俩唯一的亲人，是有意在说错，他们姐弟俩并非只有瑾儿一个血缘亲人。 南伊人也是姐弟俩的亲人，还曾经抚育了他们的娘亲长大。 后世关于先圣一家的传说，往往都有现实的原因。 魔域之战前的三千年，刻意隐世的这家人，只被山巅大宗门和俗世王族所知。 在魔域之战爆发前百年，先圣一家就开始准备，这场关乎朝天大陆未来的大战。 夫人却忽然有了身孕。 天生神圣寿元绵长，孕育出子女的过程也极长。需要百年以上。 在家中身份尴尬的二夫人南伊人，便陪着姐姐，前往远离选地的战场的南方养胎。 在这期间，随侍的家仆白首，代夫人收了家仆白渊，后来又收了老幺白星。 准备魔域之战的一直是男主人和阿大五大家仆。 参与了大战的白首和白星，也因为一直留守通道口，缺乏存在感。 加之大秦皇室有意淡化先圣一家在俗世的影响，大量销毁了有关这一家人存在的痕迹。 传说中的这一家，出现的就成了一个男主人和五个家仆。 一双小手推开了河岸宅院大门，五六岁大的女童伸出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岸边立着的两道背影。 瑾儿悠着手劲，在戴着雪貂皮毛，穿着白色棉袍的小姑娘身后一推。 白落落喊着，“姑姑好坏！”冲出了大门。 忽然看到两道背影转过了身，小姑娘连忙规规矩矩站好，拎着棉裙行了个蹲礼。 她怕她们，那怕她们把她照顾的很好。 那一夜，她亲眼看到，无所不能的父亲和最尊贵的两个娘亲，在她们逼迫下低头下跪，无奈的将自己送给了她们教养。 “自己玩儿去吧！”王芝秀的语声说不上冷厉，也绝不亲热。 南伊人望着迈着小短腿，在雪地里尖声大笑着，追逐瑾儿和十月的小姑娘。 神情有些无奈的摇头轻叹道：“孩子总是喜欢曾经生活的环境，北海呼啸的寒风，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对于她或许就是最美的景色。” “不会的，她再长大些，就会认为温暖的南方更美。 ” 王芝秀笃定的说道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您知道了小石通过医治沙漏，复原了被阿三毁了的毒经。 将完整的一套毒经交给了我保存。 就一直在担心我使用极端的手段对付妖族。” 南伊人点头认可，她是那场惨剧的亲历者，数百年后，经历过转世，神魂已然会被携刻在记忆深处的凄惨景象刺痛。 “说句不恭敬的，您的眼光格局确实不行！”王芝秀认真的语气，明显不是亲昵的调侃。 南伊人眼中冷芒闪过，河面起了一层薄冰。 冷笑道：“说说我怎么没格局，没眼光了！？” 王芝秀侧过脸，毫不示弱的盯着南伊人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说道：“您不尴不尬的身份已经证明，您的眼光不怎么样。 相伴您们三个，都是拥有漫长生命的神圣，您怎么会以凡俗情爱观，看待您们的关系？ 即便经历了一次转世，经历了生离死别，还没悟出，最深沉的爱，就是长久的陪伴。 数万年的不离不弃，已经证明你们之间深沉的爱。 中间的小矛盾，小离别，何必介怀？ 二夫人和夫人不过都是个称谓，在意的只有您一个。” 南伊人眼底弥漫起雾色。 “小石情况您很清楚，几乎没有一点自保之力。所以打小就对我俩的完全很在意。 沐江夫妻来了，无缺和珍珠已经到了京都城，还让小野隐藏在附近。 让他放心的让小野离开的是您。 无意中发现瑾儿拥有您的血脉，还是近枝；天罚出现时，安排小野一直观察您，终于确认了就是您。 才放小野去虎口关炼剑。 您现在明白了吧！ 为什么小石早就知道京都城是个局，身边保护的力量会被一点一点的调走，却毫不担心。 因为他相信当我们姐弟真得遇到危险的时候，您，如今这方天地最强大神圣，就会出现。 即便最后一刻，您以一种出乎他预料的立场出现，他还是坚信，您是我们姐弟最可靠的依靠。 所以，他能坦然的和您独处，和他神魂相连的我，也没为他的安全担心。” 南伊人扬头望着干枯的树梢间跳跃的麻雀。 “您担心阿三制造出的惨景再现，可您思索过为什么阿三甘愿承受反噬，也要清楚草原上的数以千万的生灵吗？ 被苍龙压胜的妖族，为何能离开了北海，深入进大草原？ 我娘亲真是为了好玩，进入龙首原地底，唤醒了沉睡的幼龙？” 王芝秀指着远处在雪地放肆打滚的小姑娘，“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即不是牟利也不是墨羽。 因为祖母在接纳白泽，开始指导他修行的时候，就下了道禁制，白泽和他的后代，都只能和人族孕育出后代。 祖母希望，早晚会有一个拥有人族血脉的孩子，率领妖族脱离野蛮。 娘亲经过数百年的观察、思索，才决定唤醒幼龙吸纳苍龙气息，消减苍龙压胜，让妖族逐渐走出蛮荒。 小石逼迫白泽必须交出白落落，由我教养，目的也是让妖族能够更早脱离蛮荒。” 对于南伊人而言，王芝秀的问题其实就是答案。 从姐姐开始，到王芝秀姐弟，祖孙三代，都没有把妖族当做敌对的异类。 而是把眼光放到整个朝天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如果说有偏心，起码最近的这个千年，他们的所作所为，事实上在偏向整个妖族。 只不过，每次释放出的善意，都被白泽和妖族上层统治者们，当做了攻击人族的机遇。 正如王芝秀所说，她在家里的身份不尴不尬。 作为上古神圣，仅比姐姐晚一刻，遇见那个完美无缺的男子 亲眼看着姐姐以那个男子的容貌化为人族女子，她就开始事事跟姐姐争。 先是炼化出比金凤更艳丽多彩的孔雀真身 ，走遍朝天大陆上的精挑细选，雕琢出娇柔艳丽的容貌身姿。 后又趁着姐姐远游，爬上了那个男子的床榻。 不是姐姐排斥她，也不是家仆不尊敬她。是她迈不过心里的槛，在自己和这个家之间设立了一道屏障。 浮在河面的冰层急速消融，银白色大地显露出青黑色的土壤，河岸边的柳树不知何时抽出了新芽。 远处，在雪地上撒欢的小姑娘，忽然沾满一身泥污，张着两只脏手，在大声哭涕。 南伊人快步走去，扶起白落落，释放出一道凤焰，清除了小姑娘身上的泥污，亲昵的揽着小姑娘，说道：“宝贝不哭，奶奶带小宝贝去四季如春的江南耍去！” 靓丽的流彩迎着朝霞飞起，忽而，又折回，卷起了满眼期盼的瑾儿和十月，向南方飞去。 王芝秀望着孔雀七彩尾羽拖曳出的流彩，消散在朝霞里，缓缓的转过身。 窦灵儿，青霞，苏素，远远的站在道路上。 解开身份秘密的南伊人，所释放出的威压十分惊人。 如今的王芝秀，举手投足释放出的气息，也一点不比南伊人差。 都是远离了人间俯瞰众生的那种威严。 谁也说不清，从何时开始，王芝秀基本上就没有笑容。 所有的人遇到她，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拉开了距离。 苏素第一个抬足走来，神情中带着股倔强。 窦灵儿立刻跟了上来，青霞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王芝秀，见她微微点头，也走了过来。 她们不约而同地赶来，为了同一个目的。 京都归来，王小石沉睡了三天。醒来后处理了一些必须有他决定的事情，便回了王庄。 然而，后来被证明，王小石并没在王庄。 只有如影随行的大砖头在王庄。 三个月前，她们相约来找王芝秀，王芝秀答应她们，在新年的时候告诉他们王小石的消息。 王芝秀看着并肩而立的三人，微有诧异：“灵儿这么快就观海境了。” 窦灵儿羞愧的红了脸，她这个观海境纯粹是用丹药喂出来的，除了境界，什么也不是。 “十八哥哥呢？” “小石走了，去完成自己的意义。”王芝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象在提起一个陌生的人。 青霞不安的扭着手指，见王芝秀向她伸手，走过去依在王芝秀的怀里，懦懦的说道：“公子走了，我怎么办呀。” 王芝秀手上稍稍用力，把小公主抱紧，语气笃定的说道：“还有我呢！ 小石的真正的名字叫‘萧柘’，小是萧，十八是木，加上石，柘。 柘木生北方，以柔韧闻名。 我的名字叫‘萧楠’，楠木生长在南方，质地坚韧。” 关于姐弟俩的身份，早就有许多猜测，所以王芝秀此时公开姐弟俩真实的名字，三人都不怎么惊讶。 萧，是大秦的国姓，二人真实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我们刚出生不久，母亲便被刺杀而亡。 我和萧柘在王庄隐姓埋名，躲避了十五年。 萧柘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他曾经想单独追查出真凶，为母亲报仇。然后姐弟俩继续隐居在王庄，平平淡淡的过完了这一生。” 王秀芝直视着苏素，目光如刀似剑，在清白的小脸上切割。 苏素能感到王芝秀心中即将决堤的怒涛，她强忍着迫体的真凤威压，倔强的仰着头，说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硬拦着，你是不会放过我家的。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开心，你就杀了我吧！ 我只请求你放过我哥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芝秀轻轻的拍拍，被震惊的身子僵硬的青霞，温暖的手掌在她紧绷的脸上揉了揉。 “你知道我想杀你全家就好。”王芝秀话语不带一丝杀气，但周围的空气却都骤然像是冰冻。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恨你一家人吗？ 因为是苏焕，将人心最邪恶的一面，摆到了萧柘眼前。 对我们的母亲遇刺，生出了深层次的思索，最后得出了，人心比魔还要邪恶的结论。 所以萧柘决定，追责所有与我母亲遇刺有关的所有人族，妖族。 他将会释放，封禁在极西冰原数万年的魔族！ 我们姐弟简单平淡的一生。 人族轻松简单的生活。 都是被你们一家人，剥夺了！” 窦灵儿咬着手指，使劲皱着眉，忽而想起哥哥叮嘱过的话，‘离苏家兄妹远点，这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脑子里闪过往日的情景不敢置信的指着苏素。 “你遇刺，还有芝秀姐遇刺，都是你们家弄出来的！为什么呀！？ 十八哥哥消耗那么多珍贵的药材，给你治病，你怎么怎么能这样！？”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指着王家河畔宅院旁边新建起来的建筑群，吼叫着：“你盖的，你说多少钱？ 我都给你，你走，你走呀！” “灵儿！”王芝秀出声制止了要去推苏素的灵儿。 指着身后的大门，“回家等我。” 窦灵儿听话的走进了王家宅院。 王芝秀等灵儿进了屋，神情愈发的冷厉，说道：“萧柘如果已经死了，你们全家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你只要还能活着，就不用担心他。” 王芝秀递过一块携刻着蛟纹的青铜令牌，“ 他离开前给你留了这个。 他让你离开大业城，离开西魏国，去江南，去替他掌控怒蛟帮。” 苏素摩挲着青铜令牌，唇角漪起甜蜜的笑，自言自语道：“他还是对我最好。 知道我爹不被杀掉，也会受到排挤打压，就让我走的远远的。 知道我喜欢吃鱼，喜欢江南，还怕我一个人出远门受欺负，就把水道第一大帮交给我。 他还是喜欢我最多。” “小姐，咱回家吧。”青霞让苏素神神叨叨的模样吓着了，悄悄扯着王芝秀。 “咱们回家。”王芝秀也不打搅神情迷乱的苏素，牵着青霞走进身后的院门。 关上远门，青霞小声说道：“小姐，我知道公子是和温暖姐姐走了，他们去”小姑娘抬手指着西边方向。 王芝秀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温暖姐姐说过，她的家乡在遥远的西北。我一点都不相信，身段、四肢那么美的姐姐，真是个丑八怪。 而且，我让人查了，公子消失后，咱们家只有温暖姐姐也消失了。 公子应该是陪着温暖姐姐，去她的家乡了。” 小姑娘洋洋自得的摇着头。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手里的权力很大很大的呦！ “小机灵鬼，出去不许胡说！”王芝秀宠溺的揉了揉，小姑娘聪明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