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修凡记第163章 成长6
小叶低着头，边吃边说着话，“陶掌柜心里很不爽啊吆喝全家在河堤上守了一夜。帮乡邻出头跟流民商议工价，没功劳也有苦劳。” “哗啦！”一只肥厚的手掌，贴着桌面扫过，小叶面前的汤碗和菜碟落在地上。 小叶手里捏着筷子，顾不上咽下嘴里的食物，就嚷嚷起。“活该，姓陶的活该 。。。。。。” 曾婆子揉着手，黑着脸，不搭理小叶，自顾自取了扫把，“让让了，让让了” 扫把的枝条在小叶脚上不知抽了多少下。 苏大娘子从柜台后走出来，劈手夺过小叶手里的筷子，狠狠的剜了一眼。 “婶子我错了，我错了。”小叶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许敬祖扯扯刘茂的衣袖，等他伏下了身子，低声说着话，刘茂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眉头越皱越紧，“乱世需用重典，我家公子给出的章程中强调的态度，也有这个意思。” 王小石拿出的章程，虽然严苛，却是属于纲领性的，方方面面都涵盖到，做事的方向、目标都清楚，具体细节还要靠具体实施者。 态度，被王小石单独拿出来，摆到了整个章程最重要的位置。 甚至特别注明，态度决定了成败。 侧头听着的高晋揉着面颊，若有所思。 石典吏端碗的手凝在半空，僵住的脸上只有眼睛眨巴着。 “有只死老鼠，县令大人立即安排人手焚烧掉到了出现死人，县令大人下令焚烧尸体,大家觉的就该如此甚至不等大人下令，就自发、自觉的焚烧掉了。 十多万人，能否万众一心不光是流民，城里的居民的眼睛，也都是在盯着几位大人。 大雨短则五日，长也不过半月，大雨过去能够吸收多少流民定居汉阳县，不在于县衙给出多好的优渥政策，而是几位大人这些日子竖立出的形象。 律法是死物，百姓们看重的是掌握律法的人。 非是小民自夸，实在是我家小姐处理此事有理有据，但是陶贼争利在前，为一己之私，挑动分化对立在后，其心可诛啊！” 韩婆子端来杯热茶，送到许敬祖手边，含笑提醒，喝口茶润润嗓子。 “聪聪她娘也说，陶掌柜没存好心，意思和许先生说的差不多。”小叶起初只是把陶掌柜的事当个笑话，讲给大家听，这时候是一脸的严肃。 刘茂看向高晋，眼神坚决，“你觉的呢？” 高晋冷着脸，点了点头。 “什么罪名。”刘茂望向石典吏。 “这个”石典吏沉吟片刻，其间向趴着的许敬祖看了一眼，“聚众滋事。 杖责、示众即可。” 许敬祖悄悄点头。 “叶县尉去拿人，苏主薄呢 ？ 还没过来，去个人，请他回县衙，升堂审案；曾大婶子，呵呵呵，麻烦您几位，跟乡邻们招呼一声，到县衙观看审案。” “大人放心，老身这就去；韩家姐姐，刘家妹子，走了。”被县令老爷叫了声大婶子，曾婆婆乐的见眉不见眼，叫上老姐妹，举着伞走进了雨中。隔了老远依然能听见大着嗓门，跟人打过招呼，便扯到县衙大老爷要开堂审案了，都快去瞧热闹。 雨只在黎明后缓了两个时辰，黑云再次罩了下来，有闪电在云层中闪烁,雷声闷闷的响起，大雨倾泻。 通往京都的官道上，窦家的运粮车队和快马急递交错而过，穿着蓑衣的把头，大声呼呵，催促车队继续冒雨前行，不一会，又有背着红色旗帜的数骑迎面行来，浑身湿透的骑士，无视道路泥泞，狠命抽打着胯下的键马。 有个车把式狐疑的咕哝道：“不怜惜牲口，也不怕摔死自己了，急着赶着投胎呢！” 另一个车把式接着说道：“难道是西边的战事又起了。” “快走了，打不打仗，瓜怂货说了又不算，一个个的瞎球操心，这一趟少东家给的三倍的工钱，揣怀里才是实在的。狗眼瞪大了，看着路，小心水坑，跟上了。”把头叱骂着，前后检查着车上盖着的油布。 车队后又响起急骤的马蹄声，泥水飞溅，数骑转瞬间越过了车队，消失在的大雨中。 一顿火锅吃的不早不晚，半晌午开吃，吃了一个多时辰，正午该吃吃午饭的时候，才收拾了残汤剩菜。 不知是谁多嘴，把王小石在宅子里吃火锅传到了河堤上，这边还在收拾残局，那边已经派喜娟喜梅回来取火锅和食材了。 王小石咕哝了句‘锅小了，让珍珠看着门，自己要睡一会。 关上了房门，并没睡觉，而是带着岳霖和温暖去了地底神秘甬道，继续着挪移气运的研究。 昨日强行扣下岳霖，是王小石临时起意，是个意外，然而到了今日，岳霖却是心甘情愿的扮演着王小石的帮手。 当然了，被抢夺了仙兵玄武鞭，人还羁押着，所得只能是比失去的更多，才会心甘情愿。 岳霖猜测，北门内宅院下的应该是一件远古时期留下的空间神器，和修行者拥有的空间法宝方寸物、咫尺物同类，只是容积要大出不知多少倍。 在空间神器内，又安置了一件截取光阴的幻境神器，这是一种已经失传很久的上古神器，岳霖也不甚清楚。 首次开启这两件神器，对修行境界有要求，估计要观海境之上，境界还在其次，还需要隐藏在神魂中的血脉印记。 得到神器认主后，再开启就要简单多了，神识微动，便能在外面的天地和空间神器之间穿行。 王小石携带二人进入神秘甬道，将她们送进有灵泉和凤鸟的幻境，通过观察，他已经确认幻境中的凤鸟有自己的灵识，如果没有外力起作用，幻境会一直处于平衡状态，景物保持不变。 他和姐姐第一次进来时，凤鸟有意背负着他们游历幻境，目的是借取姐姐的灵气，拓展草原，扩大她的活动范围。 王芝秀正是灵气充沛，刚接触到修行，不知防备，灵气狂泻，使得这处幻境灵气四溢。 这也是王小石不解之处，幻境怎么留存住灵气？岳霖神魂在幻境修行，留在甬道内的真身境界同样得以提升。 暂时他将之归于，有别于所知时空概念的另外一种时空存在方式。 外面的天地时间过去还不到一天，王小石在地下世界断断续续进出，在不同的幻境里累积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 有了岳霖真身留在神秘甬道，做参照物，仔细分辨得出的结果，幻境、神秘甬道、外面的天地，时间是以三种不同速度在流动。 他还确认了一件事，在和外面他们生活的真实天地时间流速迥异的环境停留，需要控制时间，时间太久，会对神魂产生伤害。 症状轻微些，就是回到外面的天地时，明明时间只是流逝了极少的一段，神魂和肉体却感觉极度的困乏。 王珍珠刚来到王家，皮肤布满铁锈，神魂受损的症状，应该就是在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生活引发的。 在三种不同的空间，王小石身体状况也迥然不同，真实天地中的他，刚消弭了缠绵不去的病痛，顽疾是否治愈尚且无法确定，武道和道法一点基础都没有，是个孱弱的普通人。 进到神秘甬道，体魄没发生实质变化，因某种特定的设置，神魂具备了钥匙，随意打开幻境的能力。而打开幻境的方法，以神魂浏览浮动的符文，不知不觉中对符文的理解理解并不准确，以使用熟悉的文字无法准确的描绘，大约近似沟通、交流。 当王小石的神魂落在符文上，符文便有了生命，是一个一段，亲和有趣的灵体。 王小石最后将之定义为灵体。灵体或宏大恢弘，或机巧灵敏。 在神秘甬道内和符文的交流累积达到一定的量，神魂在幻境中便具备了明辨真相的能力。 他先是看到了凤鸟在天空中翱翔书写下的符文，每当凤鸟完整的书写出那种符文，便形成了雷霆烈焰。 随后的日子，他看到了凤鸟震颤的羽毛活动的轨迹留下的符文，一道看不清首尾的符文在凤鸟体内流转不。 天地间充斥着无数流动着的符文，有新的符文生出，也有失去灵气的符文黯淡消融。 在幻境里的他，脱离了肉身禁锢，近乎于是一个能洞悉天地万物运转的神明。 至此，他明白了，空间法器内的一切，是一本书，一本包罗万象，生动有趣的书。然而，这又并非是常理所指的一本书，这本书拥有生命，具备辨识能力，只有携带特殊神魂印记的后来者，才能翻阅。 他携带岳霖进入远古幻境，旁观精通水法的人族大修行者和妖族的战斗。 远古蛮荒大地上，身躯巨大的妖族战士，散发着恐怖气息，被包围了的人族修士显的渺小纤弱。 战斗中，有强壮如巨灵神的妖族战士随手拔起巨石，轰击向人族修行者，还有妖族战士震动手臂，生出炽烈的火焰，激射向人族修行者。 人族修行者施展出水法神通，水呈现出了不同的形态，巨大的旋涡、如山的浪涛、倒悬如天河的大瀑布，阻挡消融着妖族战士的攻击。 忽而并指点出，在空中流淌着的一段水流骤然凝结成无数冰晶，好似万千飞剑飞刺向妖族。柔软的水，在修士控制下既能携裹天地之力，或是涛涌，或是激射，还能在固体和流体之间随意转化，释放出冰刀冰箭，甚至将敌人冰封 岳霖直观的感受威力强大的深奥水法，开拓了眼界，触类旁通，对水法的理解有了质的提升。 王小石则观察人族修士施展水法时符文运转的轨迹，尝试着推衍出修行的法门，当他将整理出的几种水法神通交给让岳霖，岳霖当时是又惊又喜。 此时她借助王芝秀留下的灵气，参悟修行上古水法神通。 境界依然卡在野游境，然而战力比起借助大雨之势，同时还祭出了玄武鞭时可要强大出数倍。 对把她掠来的王小石，心中非但没有怨恨，还生出了感激之心。 而她对于王小石而言，也是帮助巨大，在幻境中，修行间隙的闲暇时光，王小石除了跟她探讨气运挪移，还会向她讨教外面真实世界里的众多问题。 坐在灵泉边，闲聊似的谈话，从岳霖的来历开始。在幻境里，王小石拥着岳霖无法比拟的优势，在他眼里天地是流转的符文，存在于这方天地间的岳霖也是一小堆流动的符文，相比起他精研医道掌握了的望闻问切探查法门，这种洞悉一切的能力，让他更加容易分辨出岳霖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岳霖自述她是千年前始皇帝敕封的北岳山君后人时，王小石当即察觉到了她在隐瞒着什么。 凝目紧盯着岳霖的头部，细看片刻，“你并非是北岳山君的后人，而是转世的北岳山君。 算了，不想承认也不要紧，继续，继续讲啊！” 岳霖已经适应了王小石的这种聊天方式，既然说不在意藏私说谎，就不会在提起。“北岳山君以女儿身替父征战疆场，在后燕国几乎是人尽可知。大秦始皇帝以蒙蔽为由，降罪北岳山君。呵呵呵！存心何在，世人皆知 水无常形，故此水性善变 西府元氏族中长老，有精通巫法拘魂移魄者，一直在钻研将人的气运挪移的法门寻到我帮忙。 改气运是逆天之举，何况元氏长老要的是转变天生气运，再挪移到指定的人身上,钻研数十年，以活人试验了无数遍，也难以实现。 我到了西府，仔细研究元氏长老钻研成果，认为他们的钻研的方向没错，法子也接近于成熟圆满，只是对承接气运者的选择，做的太粗糙。 便建议他们，寻找天生的水灵。 元飞燕就是温暖，她本族的名字叫泽尼钠雅，意思是春日暖阳，温暖，这个名字还挺贴切。 她被元氏寻到，带回西府，还是个这么高的小姑娘，跟着我修习最基础的水法，跟另外几个教习读书识字，学习歌舞。稍大一点，有了点水法的底子，就试着将别人的气运挪移给她完美至极，确实只能用完美至极来形容，她来自于先天的水灵体，完美的实现了西府元氏长老的气运挪移转变的设想。 朝夕相处，我呢也将她视为了弟子，不，是女儿。 将她送出西府时，元氏大长老还答应我，三年后，等她完成了使命，将她交给我带走 我闭关修行，等待三年之期 元氏大长老背着我,以她为鼎炉饲养情蛊，便向东找了过来。” 另一次闲聊中，说起了封天。“不止一层，在上面的一层，神君的金身，大修行者的法相，不受天地规则制约；再往上一层，是传说中的虚境，再往上，我也不清楚 总之，对修行者而言，一层比一层的限制更大。观海境巅峰就是现在层天地的天花板了，王小姐短暂跨入通天境，就引来了九道天劫。 还是维持在观海巅峰最安稳，对呀观海巅峰已然是举世无敌，何必冒险晋入通天境？ 被玄武鞭认主，王小姐应该大道亲水 ” 二人闲聊，看似天马行空，随意至极，岳霖却知道，王小石极其不愿意话题扯到他和姐姐。岳霖每每点一下，马上就转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