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让我觉得恶心至极(1/1)

作者:多喝鸡汤

娇脔第111章 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只是那年后,她再也没听过。 多希望还能再听她唤自己一声。 即便是骂她的话。 她好想再听到娘的声音。 不知道太后是使了何等残忍的手段,生生将那样的美人折腾成这副样子。 她拨开尸身脸上脏乱的头发,这样的模样,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联想到一起。 眼前雾气弥漫,她哽声道,“娘亲,你,你怎会······” 是该庆幸娘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该伤情此刻的天人永隔? 娘是否一直在京城待了许多年? 她们曾离得那般近,可她什么也没发现。 雨水毫不留情冲刷过土地,洗刷掉秦淑脸上的污渍。 女子瘦得可怕,面色青白。 记忆里那张神采奕奕的脸,终是成了摊枯骨。 秦烟执起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冰凉像一把刀硌在她心间。 如鲠在喉,连呼吸都凝滞起来。 眼前逐渐模糊,布满污泥和血迹的手擦开眼边泪水,她摸着身下人冰冷僵硬的身子,几度发不出声音。 娘亲,女儿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娘,娘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我?娘……” 她泣不成声,紧紧捏住尸身的手,唯恐失去。 蓦然间失了力气趴伏在她身上,多希望能再像小时候一般,她能温暖回抱住自己。 可一切都已枉然。 大雨的天,女子伏在冷硬尸体上失声痛哭。 雨水阻隔开一切,亦永远阻隔开母女二人。 云知行静立良久,看着她放声大哭,心中早已破碎不堪。 他本以为天衣无缝,秦烟如何都不会发现。 即便是上回发现丢失的钥匙,察觉她的变化,他也能很快做出对策。 移走秦淑、清理干净那间密室。 地下室里,秦烟扑了个空,什么也没见到,反过来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他,而后才稍微对他好些。 为何,还是发现了? 他垂眸看着瘦弱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若是一开始,自己没有囚禁秦淑,秦烟是否还会一如既往依赖他? 天空乌云密布,彻底黑了下来。 这场雨怎么也停不下来。 如她眼中泪。 他哀叹,将她扶起来。 先前的一番体力,加上心伤神碎,她早已哭得没了力气。 油纸伞下,他扶着她,眼眸幽幽,“烟儿。” 他的出声唤回仅存的清醒。 秦烟抬首,看了他许久,想要将他看清楚。 “……云知行,你是否一早便知道,太后这般对我娘?” 他蹙眉,欲言又止。凤眸里是潜藏的幽深暗邃。 她又道,“又或者,是你们一起这样待她……若我今日没发现,我娘是否就这样曝尸荒郊野岭?” 她声音冰寒,如他握着的手一般。 即便是之前,她也从未以这样的目光看他。 云知行没来由一慌,“烟儿——” “看我蒙在鼓里,一定很好笑吧?你们日日做戏,不累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她做错了什么! 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一直怨恨,为何不早早杀了我? 你不是有许多计策吗?为何非要将我绑在你身边!云知行,你凭什么?” 激愤之下,她猛然甩开他的手,一把推在他胸前。 油纸伞如折翼的鸟儿飞出,砸在地上生生折断。 雨点铺天盖地浇在两人身上,水汽氤氲,云知行分不清是什么。 兴许只是雨水迷了眼。 “……烟儿,随我回去。” “回去?去哪儿?”她忽然笑出声,“回皇宫,关押我的笼子么?云知行,你是不是疯了? 我娘,她为何躺在这里?皆是拜你们母子所赐!” “烟儿——” “别这样叫我!你让我恶心!” 留下冷冷一眼,她再不愿见到那张脸,转身去扒着秦淑身上的泥土。 云知行叹息,过去劝道,“雨太大,淋太久会伤身子。先随我回去,要打要骂要杀,我绝无怨言。” 秦烟权当听不到,只想着带娘离开这里。 见她要去抬尸体,云知行拦下她,“至于你娘,我会找人妥善安置。” “你所谓的妥善安置?便是囚禁她、折磨她,再草率扔在荒地!” 她冷笑反讽,云知行耐心回答,“我答应你的,定会做数。” 闻言,她觉得有些事他还没弄清楚,遂起身道,“若是换做之前,我没有道理不信你。一直以来,我将你当哥哥,当作最可靠的靠山。 是,没有你,兴许我早被别的皇子小姐欺负死了。也因为你,我的确过过几年好日子。 可是云知行,你可以告诉我么? 我娘消失,并非是先皇的手脚,而是出自你们母子之手?” 她直直望入那双眼,那双早已看不清的眼。 头一回,他的口才也有不禁用的时候。 见他沉默,秦烟的心沉到谷底,她忽然冷静下来。 “也就是说,一开始你接近我,便是等着有一日,带走我娘…… 将我留在身边,一介孤女,有爹不能认、有爹不能喊,你成了我所有依靠。 看着我无助彷徨,你一定很开心吧?其实你和太后,一直都记恨我娘抢走先皇宠爱,我说的可对?” 他深吸,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 “烟儿,我承认这件事上,对你有所隐瞒。可我心悦你,我只是想将你一直留在身边。” 秦烟看着他,眼里都是痛苦失望,“那不是爱!只是你为了留住我、折磨我的一个幌子。” 他上前一步扶住她,目光恳切,言辞凿凿,“我爱你,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云知行,你住口!什么是爱?你这般无心冷情的人如何清楚?” 秦烟拂开他,回想起他绝情的一幕幕,“你知道么?或许以前我对你有过好感,可自从你登基以来,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语毕,冷光乍现。 利器刺穿布料、划破血肉,有钝痛传来。 她手中那把匕首泛着寒光,上面的鲜血很快被雨水冲洗殆尽。 云知行胸前衣襟上绽出一个血窟窿,血水汩汩往外冒着,纵然雨水吹落,也不曾洗净那片血红。 秦烟紧咬着嘴唇,怔然看着他,身子止不住的颤动。 眼前人低头看了看伤口,复抬眼望向她。 此间心痛、还是心痛,他已无法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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