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34章 秦烟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宁枭站在沙丘上望去,整个月牙形的水湾由玫瑰点缀,如梦似幻。 他在正前方还搭了台子,铺满红绸,放上红烛,一旁婚服也备好,只等到时候女主人来。 她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穿上。 这几日忙活营中事务、筹备仪式,一直没再见她。 若是她来看到这些,会感到高兴吗? 宁枭在沙丘上坐着,凝望着下方美景。 秦明已去将军府接她了。 想到待会她过来看到这一切,宁枭莫名有些激动。 这种感觉许多年不曾有过。 以前是要完成爹给他的试炼、有必胜的把握打赢一场仗时,才有这样的心情。 千军万马他也曾搏过,那时斗志昂扬,心情澎湃。 可只要想到秦烟,他的心如擂鼓,貌似还有些,忐忑? 不免笑自己,明明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想得比打仗还难以对付? 他一定能拿下秦烟! 让她真心实意的归顺于他,不只是流于表面。 远处隐隐有风起,卷了细沙飞舞。 宁枭生怕起了沙尘扰乱这一切,指望着秦明快些把人带到。 秦明不负所托,快马加鞭到了将军府。 原本秦烟还不想出门,宁枭惯会折磨她,担忧又发生不受她控制的事。 可见秦明一脸希冀,说完不成任务回去定然会被责罚。 想起上回自己出逃,害他受牵连一事,秦烟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 宁枭真是个狐狸,猜透了她的心理。 只得软下心跟着去。 途经闹市,南来北往的客商谈天说地,带来各地最惊奇最新的消息。 街头水泄不通,马车行驶缓慢,秦烟靠在车壁上,百无聊赖。 外面人声沸腾,传入马车。 她忽然听得南胤、太子的字眼。 当下撩开车帘,往那边望去。 “……都是为了权谋,这一点也不稀奇!” “可听说那准太子妃生得沉鱼落雁,指不定人家是单纯喜欢呢?” 秦烟眼底一震,出了马车让车夫停下。 秦明见她突然下了马车,立马跟上。 她横冲直撞,推开前面的人,终于到了那几人跟前,呼吸还未平复,“请问几位方才说的,可是南胤的事?” 几人见着她有些讶然,有人接道,“是啊,南胤太子半月后大婚,这消息早就传开了。” 大婚? 知行哥哥? 她脚步虚浮,只觉天旋地转。 秦明立即扶住他,骂退那几人,“在此说南胤的事,不要命了?信不信把你们抓捕到官府,告你们通敌叛国之罪!” 军威立显,几人忙打着哈哈告辞。 他立马去看秦烟的情况,有些为难,“秦姑娘,你没事吧?” 她挣开,踉跄往回走。 太子半月后大婚、准太子妃…… 呵,她这颗棋子,终是被抛弃在此了么? 秦明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当下自己驾了马车,带着她疾驰驶向月牙湾。 不久后终于到了,他松了口气。 宁枭在不远处等着,见马车到了,立即往这边走来。 秦明很想告诉他情况不妙,又觉得这种事还是两人自己解决的好。 马车驶离,天地间只余二人。 她怔怔站在原地,全然不觉宁枭的靠近。 看见她时,脸上并无血色,嘴唇泛白,神色也不见好。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很凉。 下一刻,她打开他的手。 “怎么了?” 她默然,只是直直望着他。 宁枭不以为意,她老是这样对他。 想到沙丘背后的惊喜,他眼睛泛起亮光,“我带你去个地方。” 想去牵她,又被躲过。 他开始意识到秦烟的不对劲。 “发生何事了?” 她凉薄一笑,“你问我?我也想问你呢。” 宁枭蹙眉,不解她今日的变化。 方才在马车上她想了很多。 那些人说南胤太子大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清楚云知行的为人,他一定曾传信给自己。 抛开她来北漠的事不说,他们还有那层关系,他不可能不知会一声。 所以她想到了宁枭。 一定是他截取了信笺。 “你读了我的信。” 没有怀疑,百分百的笃定。 他面色微变,不知她为何提及此事,还如此坚信。 又或者,她已经得知了那个消息? 当日在姆夷部落外,趁她熟睡时销毁的那封信,是来自云知行的手笔。 他毫不在意应下,“是。那又如何?” 她来到他身边,不就是献身么?心里怎还能住着其他男人? 他无法接受。 秦烟了然,原来自己早就错过了他的消息。 “那又如何?”她奇怪地笑了,“你凭什么?” 凭什么? 宁枭眉头一皱,“凭我是你夫君。” 夫君……秦烟不解,“那不是真的。” “于我来说是。” “我不管你怎么想,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毫不退让,质疑他。 远处风沙袭来,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吹在身上寒冷至极。 宁枭冷笑,“秦烟,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份?” 她一怔,自己居然尝试跟他讲道理。 在他心中,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不服从、做出反抗便是不合理的。 “我没有忘了自己是谁,也没有忘自己要做什么。但你也不该擅作主张,截了我的信笺!” “即便你看到又有什么用?你还能回去?还回得到过去?” 她沉默以对。 他说的对,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好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来北漠的目的,不就是我?”宁枭步步逼近,紧锁住她眼眸,“难道说,你还想着他? 从他利用你那一天,他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娶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 不可否认,这都是事实。 秦烟垂首不语。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知行的? 他帮自己的那一天?还是长大后无微不至的呵护? 她不记得,太久远了。 在南胤皇宫的事,仿佛已是上辈子。 本不该生情,她错得离谱。 这一错便步步万劫不复。 是啊,云知行是太子,他始终会携手良人。 而她,只是那个在阴影中的小丑。 她的感情见不得光、亦上不得台面。 如她的身份一般。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立场。” 她脸上带着自嘲,宁枭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