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17章 叫我哥哥
她好像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等我先了结他们。” 他抬起长刀,秦烟有些难以启齿,不过真怕他一刀下去送人归西。 “要紧的事,你先过来。” 听她这样说,他犹豫着走过去。 “……我,那是癸水,他们没伤害我。” 宁枭睁着眼狐疑看她,她只得解释,“白天不舒服就是因为,那个要来了……不关他们的事。” 闻言,他不放心地把她全身检查个遍,确认没有异常。 “算他们识相。不过他们作恶多端,祸害不能留。”他擦过刀身,月色下明晃晃的锋利,让人看了心惊。 “这样不太好吧?” “你同情他们?” 她摇摇头,“你一刀下去倒是便宜他们。且让他们在这儿待着,生死由天,叫天天不应。” “你这女人……”他忽然觉得女人狠起心来,也是挺骇人!“行,就按你说的来。” 他看向那几个战栗的喽啰,后者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怕他们还有同伙赶来,两人决定现在就出发。 他们骆驼上的水囊在方才打斗时,被刺破了两个。 没有水可走不出沙漠。 临走前,宁枭搜罗了这队人马的物资,还十分贴心地驱走了马匹。 显然,匪徒们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一个个在身后求饶,他们被绑住动弹不了,现在马匹也没了。 他们只能在此等死。 宁枭充耳不闻,贴心将她抱上骆驼。 他脱了外裳给她穿上,遮住身后血迹,随后翻身将她拥在怀里。 秦烟一万个不愿意,但被他以匪徒作乱、一个人坐不安全回绝了。 月光照在沙漠上,依稀可辨前路,骆驼一深一浅踏在沙地上。 发出的细微声响宛若催眠,秦烟却疼得睡不着。 她调整着坐姿,整个人陷入他胸前。 现在的她真没力气在意这些,每当癸水来时,小腹总是很疼。 以往在京城全然不用担心,云知行总会照顾好她。 他会亲自熬药。 药很苦,她并不愿意多喝,可他会盯着喝完,然后夸一句,我的烟儿真棒。 她爱食冷饮,癸水时期疼痛不已,后来他时刻监督她忌口,症状也缓解不少。 可眼下,他不在。 今后也不会在了。 宁枭尽力往后靠,让她躺得舒服些。 清冷月光下,两人紧紧依偎,骆驼在沙丘上行走,像一幅剪纸画。 过了会儿,她终于睡着了,噩梦侵袭,睡得并不安稳。 宁枭把她圈在怀中,不让她乱动。 女子容颜似画,眉眼如墨,他静静看得入神。 抚平紧皱的眉头,也不知她梦了些什么,这般不安。 下一瞬,听她呢喃出声,“知行哥哥……” 修长的手指一顿,宁枭眼里暗流涌动。 知行哥哥。 云知行。 这片沙漠无垠得像是幻觉,怎么也走不出去一般。 日头正烈,宁枭找个背阴的沙丘,暂时休整。 搜刮来的水囊已没多少水,而这里距文山,少说也有两日才能到。 他揪着好看的眉,思索如何是好。 秦烟躲在骆驼后收拾身下狼藉,老天真是待她不‘薄’,非要在此时来癸水,连止血带都没有。 好在不算很多,宁枭的外裳早已不能穿,他身上仅剩一件单衣,就在刚才也给她了。 悄悄回头看了眼,他光着膀子坐在沙地,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晒伤。 特殊时期,面子不能当饭吃。 秦烟捂着小腹,感叹这段时运不济。 “好了吗?” 一会儿听不见声音,他便起身来寻。 秦烟立马整理好衣服出来,看着他裸露的上身,有些不忍,把自己的头巾取下,“诺,这个可以遮挡下太阳。” 看着那块浅色的头巾,宁枭哭笑不得,“我堂堂一个将军,披女人的头巾算怎么回事?” 他无奈重新给她系上,依旧只露出一双眼。“行了,多大点事。走吧。” 坐上骆驼,重新启程。 太阳的毒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何况他还光着上半身,这与‘自虐’无异。 秦烟纠结许久,在骆驼上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他眸光熠熠,不由打趣,“想要吗?”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日喝水的事,可还是有些羞愤,“闭嘴。” 宁枭见她伸手从肩上环住自己,贴得那般近,心下一荡,“癸水……也可以吗?” 话音方落,身后被重重一拍,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色,“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不给你遮了!” 她的衣衫替他挡住大部分光线,宁枭挑眉,还以为她想那什么呢。 原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也会心疼自己? 宁枭噤声,嘴边却是抑不住的笑意。 突然想起她睡梦中那声,宁枭来了兴致,“秦烟,你叫我一声。” “干嘛?” “叫我一声,现在。” 神神叨叨,她毫不掩饰无语,唤他名字。 他纠正道,“叫我哥哥。” “你有病吧?” 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揉揉她脑袋,很是急切,“叫一声哥哥,就一下。” 她沉默,不打算再理他。 “不然现在就办了你。” “你!” 她退开,怒目而视,他脸上的笑意异常刺眼。 秦烟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沉思许久还是放弃,“我叫不出来,你太老了。” “嗯?” 他扳正她下巴,第一回听人说自己年纪大。 深知她秉性,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一把掀起长裙,她腿上一凉,发现他要动真格。 秦烟立即拦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喊了。 “说什么,听不见。” 大手又要去作乱,秦烟咬牙切齿,“宁枭哥哥!可以了吧?” 听到想听的,他自然满意。 秦烟打开他的手,不知他这是抽的什么疯。 两人一路嬉笑怒骂,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 只剩下半袋子不到的水。 她只是润了润嘴唇,不敢多喝一口。 “宁枭,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趴在宽肩上,那身后已是晒伤一片,他却从没喊过。 “我可是大富大贵之人,得活到一百岁,死不了。” 她轻嗤,“一百岁不是成了老妖怪。” “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爹可找人算过呢。” “你杀人无数,也信这种虚幻的?” 宁枭语气一顿,目光悠远,“我不信算命的,只是信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