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无眸者的观测旅程第17章 壁画孩子贝亚
格里芬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我叫格里芬斯帕奇·诺仑兹，原来您是导师的管家啊。” 呃，猫是管家什么的，这不是童话里才有的情节吗？ 格里芬偷偷打量了管家几眼。管家先生穿着绅士燕尾服，带着白手套，胸前打着领结，夹杂着白发的黑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带着岁月痕迹的双眼是幽绿色的，身姿挺拔，从容而优雅。 “小少爷，您的行李就请交给我吧。”见格里芬还背着行李，凯特管家道。 格里芬递过去，带着白手套的凯特接过，手腕一个翻转，行李就消失不见，被凯特收入了随身空间。 格里芬心里惊讶。 导师的管家居然也是一位法师吗？不愧是导师啊！ “那么，小少爷，请随我来吧，你的教导者在等待着您。” 月光照射下，凯特微微一笑，带着说不出的神秘，手轻轻放在门上，就在手指接触到门扉时，这道高大的沉重之门缓缓的打开。 格里芬慢慢睁大眼睛。 门后，是古堡第一层的大厅。贵族们经常把城堡的第一层装饰成舞厅，以作待客宴会需要。可是作为法师的蒙特斯没有这个要求，大厅里摆放着繁多却不杂乱的物品，比如一看就知道能让人沉醉的陷在柔软包裹中的沙发、通往二层的楼梯上几道不知是何人所绘无一不是超群之技的壁画、时刻摆放着名贵点心的案几长桌、点缀其中的各色玫瑰盆栽最多的还是书籍，各式各样的书籍摆放在大厅两侧的墙壁书架上，偶尔有几本被主人拿下来的书籍随意的放在靠在沙发的茶几上。 凯特带着格里芬穿过大厅，走到了大厅尽头几道拱形长廊前，格里芬快速扫了几道长廊一下。托古堡内不熄灯火的福，他依稀可以看到长廊尽头的另一处空间，虽然有的是一道瑰丽的大门，有的是转弯处壁画上人像的微笑 他们进了其中一道长廊。 凯特做出介绍：“小少爷，这里通往的是老爷的书房，另外几处分别抵达的是，餐厅、老爷的实验室、古堡的储物间、会客厅。小少爷您暂时还需要食物给身体提供能量，饿了的话就请呼唤我或者女仆长菲莉斯。” 凯特面带微笑：“女仆长菲莉斯是血族，”见格里芬听到血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有点惊恐的脸色，凯特补充道：“请放心，菲莉斯不会对少爷有僭越之举的。” 格里芬听说过血族。血族，又叫吸血鬼，偶尔大人们恐吓小孩说，要是不睡觉就会有吸血鬼吸光你的血！从这里可以知道，血族是以吸食人血为生的种族，可以说是人类的天敌。在和他同样在教堂里学习的男孩口中，故事里，吸血鬼也是大反派角色，苍白的肌肤、尖利的牙齿，血盆大口，会把小孩子一口吃掉。 不过令格里芬不解的是，在女孩们口中，吸血鬼又是另一个样子。他们有着忧郁的神色，俊美的容颜，孤独的居住在人迹罕至的深林中，等待着能让他们冰冷的心脏再次跃动的女孩。 女孩们讲到这的时候，往往会面露向往之色。而格里芬和一旁的男孩，总是一脸疑惑。深刻怀疑自己知道的吸血鬼和她们认识的吸血鬼是不是同一种。 格里芬心里摇摇头，赶紧把思绪收回来，听着凯特管家的继续介绍。 “古堡里大多都是非人类，少爷您之后会一一见到的，我想，让他们自己介绍自己比较好，我就不多说了。之后，会有一对幽灵女仆，按照老爷的吩咐，她们会专门侍奉少爷您。” 非人类？幽、幽灵女仆？ 格里芬好像之前听说过幽灵，是有理智的死灵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导师的古堡里，莫非就他一个人类吗？现在遇到的管家是黑猫，提到的女仆长菲莉斯是血族，即将到来的女仆是幽灵 格里芬静默了片刻，艰难接受了这个隐约的事实。 凯特温和的眼睛细心观察着老爷新收的学徒，心里暗道，虽然少爷年龄还小，但已经有老爷波澜不惊的风格了，挺好，挺好，老爷后继有人啊。 凯特笑意加深：“少爷知道幽灵吗？”见格里芬点头，接着说：“那就好两位女仆是双生子，一位叫娜娜，一位叫欧茜，娜娜是姐姐。娜娜的性格比较温柔，欧茜会性子急一点，如果她们出了什么差错，少爷可以直接告诉菲莉斯或者我。” 格里芬初来乍到，还在像刚到地盘的小奶猫一样小心探索，哪里敢像管家说的那样张扬，他的性格也不是这种人啊。况且毕竟是在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幽灵，一听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说不准也是和管家一样的施法者。 但格里芬没有表现出来，只点点头。 而凯特到底不是灵魂法师，没有灵魂法师特有的情绪感知能力，见格里芬点头，即使内心凭着对小少爷初见的印象觉得有点不对，也没有深究。 这条长廊的廊壁上挂着许多壁画，在挂灯与落地灯灼灼灯火下，壁画内容十分清晰。 格里芬不知道这些画是谁画的，也没见过什么好画，只觉得壁画的人像画的栩栩如生，风景秀美，就连那个推着球的光屁股小孩也活泼可爱的很。 不过，格里芬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小孩似乎出现的有点多了，刚刚在一个农妇牵着孩子的画里这个金发小孩好像也出现过，没穿衣服，插着腰，小雀雀大咧咧的露在外面。还有一个海滩画，冲向岸边的海浪下一个金发小孩趴在沙滩上，手里抓着一个贝壳。以及，一幅富丽堂皇的宫廷画，金发小孩翘着二郎腿坐在金灿灿的王座上，下面是跪着群臣与一旁穿着小丑服饰的弄臣。 难道这些壁画都是一个系列的吗？以这个光屁股金发小孩为主角的。 格里芬思索着。 再往前走，耳边管家先生的低沉男低音已经停下了，格里芬左右继续望着这些壁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少爷？” 格里芬右侧的一幅画，是传教士站在高台上大声宣讲教义的画，信徒们目光虔诚，光线分布均匀，可在画面中心的传教士上方，一个光屁股小孩，紧紧抓着一个光圈压脑袋上方，背后两只白色羽翼，飘在空中。可，画面中，无一人的目光盯着小孩。 这不合理。格里芬没有学过画，但他知晓，画中总有一个中心，十分明显，这幅画中心是传教士，就不会有另一个天使来喧宾夺主，更何况还是一个无人目睹的天使。再者，这孩子的眼睛过于流动了，尤其在格里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的时候，眼睛仿佛狡黠的小狐狸一样，几乎和格里芬对视着。 格里芬想，莫非是管家先生说的，非人类？ 旁边，见格里芬停下的凯特也礼貌的停下，他疑惑的目光顺着格里芬的视线看向了那幅壁画。 凯特眼中了然，但又很快皱眉，声音压低了一些，斥道：“贝亚！别捣乱！” 转而歉意的对格里芬说：“少爷，非常抱歉，这是壁画孩子贝亚，一贯调皮，他只是好奇少年您，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凯特眼神锐利的瞪了贝亚一眼，让金发小孩猛的一抖，手上的光圈都没抓住，飘飘然的飞到了看不见的天空中。 “壁画孩子贝亚，是老爷的灵魂炼金产物之一，他所凭依的那幅画全名叫做‘调皮捣蛋的贝亚’，所以他的名字被我们叫做贝亚。贝亚性格调皮，喜欢在各个壁画里穿梭，如果少爷以后在其它画里遇到贝亚也是很正常的，这是他的天赋。” 听了解释，格里芬自然没什么介意的。反而对凯特提到的灵魂炼金感到好奇：“贝亚是灵魂炼金的产物？导师的灵魂炼金到底是？” “是的。至于老爷的灵魂炼金我并非炼金术士，无法进行专业解释。但用玛列津大师的评价，‘灵魂摆渡之舟，生死孕生之胎’。只能说，灵魂炼金，是跨越生死的绝对伟大发明！”凯特与有荣焉的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又说道：“您对灵魂炼金感兴趣的话，不妨亲自去问问老爷，相信老爷很乐意为您释疑。” 毕竟，少爷是老爷的学徒。而灵魂炼金的前提条件是，炼金术士必须是灵魂法师出身。说不准，少爷也有炼金天赋呢？这样的话，将来咱一门双炼金大师，也很美滋滋啊。 凯特管家优雅的外表下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幽绿的猫瞳异彩连连。 “嗯。”格里芬听了，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对灵魂炼金感兴趣的种子，决心等导师回来后，就问问。 两人说罢，继续往前走。 一旁的壁画孩子贝亚被吓到瑟瑟发抖后，老早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少爷，我们到了。” 两人在一间豪华的大门前停下了步伐，凯特上前一步，轻轻敲击了两下门扉上雕刻的巨龙血红宝石双眼，解释道：“老爷的书房有结界庇护，开启密码是龙的眼睛各敲一下。”当然，里面有更多的保护措施，这只是最外围的，而且这个眼睛也不是就这么简单一敲，它会收集来者气息，一旦不符，结果自不必多说。少爷背上有老爷的印记，自然无事。 格里芬默默记下。 巨龙的眼睛红光闪烁了一下，门扉静悄悄打开了一道缝，明亮灯光流淌而出。 “您的教导者在里面等待。”凯特微笑，退后一步，示意格里芬自己进去。 格里芬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时紧张起来了，也不知道，导师说的教授他知识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带着这样的心情，格里芬推开了门。 然后，格里芬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门内，手上拿着一本书，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的年轻男子，穿着贵族式的礼服，圆顶黑礼帽之下，是深蓝色带着微卷的短发，和，一双幽邃的深灰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