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陈情之逐雄天下第106章 善后
萧锦帛说完,转身就要去秦海关。他要找到苏平远,他要把苏平远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一片一片的当着苏平远的面都喂狗! 不! “来人!去把苏跋给本王押解到秦海关!本王要把苏平远炖了,赏给苏跋下酒!”萧锦帛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杀了他!”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双眼布满血丝,额头和脖颈处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着。 阎王长眼见着萧锦帛的气息越来越乱,脸色也变得极为阴沉,心知情况不妙,如果任由这种状态持续下去,萧锦帛极有可能会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境地。他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出言劝阻,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掠过,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萧锦帛的面前。 是魏一孑! “太好了!你总算赶回来了!你快劝劝小王爷,这样下去他可是要走火入魔的呀!”阎王长眼见着救星从天而降,激动得大喊。 魏一孑一把抓住萧锦帛的双肩:“锦帛!锦帛!别这样,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怕,有我呢,一切都会好的!” 萧锦帛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魏一孑强行扳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柔声说道:“锦帛,无论遇见什么事,你还有我呢!我都会有办法的。不要这样,别让我担心。” 萧锦帛眼中的红色渐渐退去,但他的呼吸却依然沉重且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喘不过气来。 魏一孑心急如焚,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轻轻捧住萧锦帛的脸庞,然后深情地将嘴唇凑向那因愤怒和心痛而失去血色的双唇。这一吻充满了关切与温柔,似乎想要用自己的爱意平复萧锦帛内心的痛苦。 萧锦帛呼吸一滞,魏一孑趁机加深了这个吻,一边还不忘用手遮住了萧锦帛的眼睛。 阎王长在一旁呆愣了半晌,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进了营帐。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一孑才放开了萧锦帛,萧锦帛眼眶依旧红红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 “忘机,怎么办?之夏他……”萧锦帛声音里全是委屈和担忧,愤怒过后,他心里满是不安。 “杨将军?他怎么了?你慢慢跟我说,我说了我会有办法的。”魏一孑柔声的哄着。 萧锦帛一五一十的把阎王长的话重复了一遍,魏一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不就是毒瘾吗?上辈子,在他穿越到后世之时,对毒品或多或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戒毒,真的很难! 但,并非绝无可能啊! 魏一孑拉着萧锦帛走进营帐,细心地为他掸掉了头上身上的雪,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杨之夏,说:“我有办法,但是过程会有一些艰难,你能做到吗?” 杨之夏明白魏一孑说的是什么,他张了张嘴,发出了“嗯”的声音。 魏一孑又对阎王长说:“先把他的外伤治好,丹田之气恐怕暂时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阎王长瞥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萧锦帛,点了点头,说:“外伤也比较重,治好可能需要久一些,这荒郊野外的不太适合养伤,依我看,不如回去田阳城。” 魏一孑点了点头,道:“那逍遥丸你们可能弄到?” 阎王长道:“可以,苏平远那一定还有。” “好。全数拿过来,每三天给他一粒……” “什么?忘机,你……”没等魏一孑说完,萧锦帛就出言打断了。 “锦帛,你别担心。如今秦海关还有诸多烦事需要你坐镇,而杨将军的身体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痊愈的。当务之急是在秦海关加强部署,以防北川反扑。” “可是……”萧锦帛还想说什么,魏一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萧锦帛低下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再没说什么。 魏一孑这才又继续说道:“明月神医,您跟着他一起回田阳城,那逍遥丸在他身体开始恢复之时,便减少到每四日一粒,如此递减。他若承受不住,可用宽布条束缚,防止他控制不了自残自戕。另外,各种滋补药膳每日供应,能下床之日便开始运动。走路、跑步等一些习武的基本功,每日定要做足,到筋疲力竭方可歇息。” 阎王长看着一脸认真的魏一孑,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小子,不愧是我相中的徒弟。你的意思我都懂了,你放心吧。把我家小王爷看好了,这孩子太冲动了。” 萧锦帛有些惭愧,自己作为一军主将,出了事没有一点沉稳,还差点儿走火入魔,拖了大家的后腿。 魏一孑看出了萧锦帛的不自在,又一次紧了紧握着的手,说:“我们去秦海关。” 萧锦帛点了点头,对阎王长说:“之夏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王爷。”阎王长拍着胸脯说。 “糟了!那个诡异的小孩儿呢?”萧锦帛忽然大叫起来。 “什么小孩儿?”魏一孑疑惑地问。 “就是,之前来了一个小娃娃,不会讲话,中了蚀芯草却能自愈。华韵说他恐怕有问题,要之夏派人好好盯着。可是……自从之夏失踪,那孩子也不见了!” 杨之夏在床上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萧锦帛凑过身去,杨之夏气息微弱地说道:“就……是他……伤的我……他……不是……哑童……是……苏……平远的……人……” 萧锦帛震惊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阎王长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道:“王爷,那孩童是不是看起来六七岁,模样俊俏,不开口说话,但举止很沉稳?” “您怎么知道?!”萧锦帛惊讶地问。 “那是鬼胎子啊!他已经九十多岁了,但是他的身形样貌就如幼童一般无二。他身体有自愈能力,所以也一直不会衰老。几十年前我见过他一次,便是这个模样。” “世上竟有此等诡异之人?那岂不是防不胜防?!”萧锦帛惊呼出声。 “据我所知,只有他一个活到了这个岁数。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投靠了苏平远!当年他与我还同门学艺过一段日子,那时候他还是个心思纯正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萧锦帛恨得牙痒痒:“让我捉到他,定会让他和苏平远一起,挨上千刀万剐!” 魏一孑在一旁静默不发一言,这人让他想到了前世的鬼将军温宁和薛重亥,难道这里也有无尽寿岁之人吗?还是说单纯的病症呢?无论如何,希望不要再引起什么祸端才好。 魏一孑一面想着,一面对萧锦帛说:“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便再不可能暗中作怪。只要我们多加防范,早晚有一天能把他抓回来的。到时候自然是要由杨将军亲自报仇的。” 杨之夏听了魏一孑的话心里十分感动,并不是因为想要亲自报仇,而是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让自家小王爷不要执着于此。否则,小王爷将每日每夜都活在自责与愤怒中。 这样想着,他感激地看了魏一孑一眼,魏一孑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萧锦帛也忍下了心中的激愤,叫来了沐雨和几个小将领,交代了拔营,一部分人送伤兵回田阳城,大部队前往秦海关。 交代完一切,萧锦帛和魏一孑奔向秦海关。 到达秦海关后,萧锦帛直奔苏平远的将军府。蒋志荣正在将军府外指挥南平士兵将北川的俘虏分别关押。 见到萧锦帛和魏一孑到来,他急忙迎了上去,来到萧锦帛面前,单膝点第,双手抱拳道:“属下参见羡王,拜见忘机将军。苏平远已经关押在将军府地牢,其余北川俘虏也在陆续关进秦海关各处牢房。” 萧锦帛点点头,道:“做得很好,起来吧。听雷呢?” 蒋志荣起身,说:“在后院,华韵姑娘正在救治。我等帮不上忙,便没有留在那边。” 萧锦帛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然后大踏步向后院走去。 进入后院,萧锦帛看到华韵正在床边,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听雷的伤势严重,身上有多处刀伤和箭伤,但最要命的是那穿胸而过的长剑。 萧锦帛走上前,问:“怎么样?为何还没有拔剑?” 华韵听见声音,回过头,见是萧锦帛,屈膝就要下跪,萧锦帛一把扶住了她,说:“不必拘礼。” 华韵站直了身子,说:“并非我不想拔剑,但是这剑离心脏太近了,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萧锦帛按压下心中的烦躁与焦虑,尽量语气平和地说。 “需要一位武艺高强的人,手稳。”华韵说道。 萧锦帛退缩了,他不敢。 魏一孑上前一步,说:“我来。华韵姑娘,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一定要稳,不能有半点偏移。要快。” “好!” 魏一孑言罢,伸出右手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瞬间发力将剑拔出。听雷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床单。 华韵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伤药敷了上去,魏一孑也点了伤口周围几处大穴,为他止血。萧锦帛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紧紧咬着下唇,握着拳头。 待伤口处理完毕,听雷的脸色苍白如纸。魏一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刚刚他把所有的念力集中在手上,一下子放松下来,手臂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萧锦帛走上前去对华韵说:“华韵姑娘,听雷的伤势怎么样?” 华韵抬起头,微笑着说:“王爷不必担心,听雷将军的伤势虽重,但并无生命危险。只要这剑安全地拔出,不过也就是失血过多,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萧锦帛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听雷说:“听雷,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本王在。” 听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锦帛急忙拦住,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礼节什么的也都是狗屁!尽快好起来,后面还有硬仗等着我们呢。” 听雷只好躺回去,虚弱地说道:“多谢王爷!属下愧对于王爷,没能救下之夏。他……他怎么样了?” 萧锦帛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苏平远这厮阴险狡诈,心思恶毒。之夏无性命之忧,阎王长在田阳城照料。你不必挂心,且安心养伤便是。” “好好照顾他。”萧锦帛转头又对华韵说道,然后和魏一孑一同离开了房间。 萧锦帛和魏一孑走出房间,心情都很沉重。魏一孑拍了拍萧锦帛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听雷会没事的。” 萧锦帛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之夏也中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一孑沉默了片刻,说:“相信阎王长,他一定会尽力医治好杨将军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加强秦海关的防守,以防北川军来袭。” 萧锦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已经吩咐蒋志荣加强戒备了。” “那就好。对了,锦帛,这一次我们没有遵从你皇兄的旨意,而是攻下了秦海关,还损失了不少人马,我觉得他恐怕会对你发难,我们要早做准备。”魏一孑说道。 萧锦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便坚定地说:“没错,我是违背了皇兄的意愿,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要亲自率领大军出征,一举拿下北川,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而且对于我皇兄是否真的参与了北川皇室内部之争这件事,我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魏一孑看着萧锦帛,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开始忙碌起来,着手对秦海关进行各项部署。他们接管了城内的事务,整顿了被俘虏的北川士兵,并努力安抚着北川的百姓们。这段时间里,他们忙得晕头转向,几乎没有片刻的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