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符第107章 前主人
被藏雪围着的女孩惊魂甫定，抱着藏雪的脖子哭道：“小黑，还好你来了。” 陆曈走了过去，询问道：“姑娘，你见过藏雪？就是你怀里的大狗。” 女孩愣了一下，咦道：“你叫它藏雪？是你给它起的名字？” “对，我是它的主人。”陆曈点头，藏雪应和般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腿。 女孩眼神有些黯淡，说：“它是我姐姐养的，姐姐才是它的主人。” “那你的姐姐呢？” “姐姐不见了，那天姐姐带着小黑出门就不见了。”女孩哭泣道。 陆曈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藏雪会出现在那伙拐子的窝点中，应该是这小家伙找到了熟悉的气息，一路寻过去的。 “那帮人是拐子，你的姐姐很有可能是遭了他们的毒手。”陆曈解释道，然后才问了一句：“还没请问姑娘的身份。” “我是平清伯崔家的二姑娘。”女孩答道。 陆曈回忆了一番，她隐约是记得差不多一年多前，城中曾闹过一阵寻人风波，找人的好像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伯府。 好在京兆尹还在，陆曈一询问后者便想了起来，一年多之前城中确实失踪了几个女孩，其中最金贵的便是平清伯府的女儿。 本来拐子哪里都有的事，哪里每年不会丢几个人？一开始京兆府也没太在意，只做样子搜了几天就了事了，毕竟连星月公主都没找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可没想到后来陆曈也着了拐子，陆渠大动干戈地找人，最后还找到了，连着救回一批之前不见的女子。到了这时，城中人盗猖獗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捂得住，徽喆帝叱令京兆府肃清人盗，追回丢失的女子和星月公主。 可京兆府都快查了一年了，连拐子都没抓到半个，城里还是过一段时间就不见几个女子，搞得人心惶惶，好多女子都不敢出门了。还好后来星月公主找回来了，要不然京兆尹早就换人了。 这次要不是陆曈恰巧遇见了，说不定又要给这些恶徒得逞了。 陆曈一听，默然无语，这京兆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追查了快一年都没有一点发现？难道整个京兆府的人都在混日子吗？ “南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陆曈道。 这次抓到的这批人多半只是一些爪牙，甚至不如洪三知道的要多，但可以当一个线头，抽丝剥茧把后面的黑手揪出来。 京兆尹南世隐下意识摇头道：“怎可如此，世子妃一介女子，不可扰事。” 陆曈扯了扯嘴角，说：“南大人的京兆府查了一年都一无所获，我随便出来一趟就撞到了拐子窝点，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南大人实在当不得京兆府的位置。” “说不定陛下会让我来当京兆尹。” 后面的话当然是玩笑，不过南世隐闻言还是警醒了起来，面前的陆曈不仅是女子，还是户部那位的爱女，关宁侯府的世子妃，帝后看重的红人，还是城中百姓口中的“神女”，要是她一撺掇，自己这个京兆尹的位置多半不保。 “那有劳世子妃了？”南世隐上道地说。 “能帮上南大人的忙就好。”陆曈客气道。 京兆府把解救出来的几个女孩先后送回了原家，南世隐隔天派了一队京兆府捕役和一名提刑官过来协助，或者说让陆曈加入之前的调查中。 这名提刑官是之前便负责在城中追查失踪女子的下落，经验丰富，名宋善。 宋善没有对陆曈非要掺和追查的事有什么意见，一见面就先规矩地抱拳见礼。 陆曈今日没有穿着裙衫，换了一身干练的锦衣劲装，头发也和男子一样束了起来，和男子一样抱拳见礼，若不是她没有刻意去掩饰眉眼，乍一眼很容易把她认成男人。 “为了方便行事，下官就称夫人为陆提点了。”宋善开始为她讲解案情之前提了一句。 “宋大人请便。” 宋善接着取出一张京城地图，铺满了整张长桌，地图上一些地方打上了标记。 “从去年四月开始，城中发生了十四起失踪案，当然下官说的是集中发生的案情，每次城中都会失踪三到六名不等的女子。” “图中这些标记便是失踪的女子最后出现的地方。” 陆曈一看便明了，那些标记都集中在城中几处人流众多，人多眼杂之处，确实容易藏着不法之徒，也是她之前踩过点的地方。宋善能将所有苦主的失踪地点都收集清楚，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宋大人没有派人去蹲守？”陆曈问，既然知道哪里最有可能藏着拐子，直接派人去蹲守是最有效的办法。 “自然是派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下官就安排了人在这几处蹲守，可到现在来还是一无所获。”宋善答道。 陆曈不由有些好奇了，这京兆府的人都是怎样的酒囊饭袋，蹲守了一年不仅没有一点收获，不该不见的人还是一样消失不见，要不是这次自己帮抓了一批，他们京兆府迟早要完蛋。 “宋大人，能将京兆府安排去蹲守的排表列出来一份吗？”她的意思是把是谁去蹲的，什么时候去蹲的，蹲的哪里全部列出来。 宋善一怔，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道：“陆提点是怀疑衙门里面有内应？” 陆曈点头，但她不确定，不过与其让她相信京兆府的人全是猪或者运气差到了极点，不如让她相信京兆府里本来就不干净。 这事有些费功夫，宋善整理了半天才收拾出来，陆曈又把名单上的人都让叫了过来，一个个地问话。 虽然时间长达一年，但京兆府的人手不算多，每次安排去蹲守每个地点的人只有两个，三班人轮着倒，具体到名单上的人只有二十多个。 陆曈和宋善分开讯问每一班人，询问每个人当值的时间、地点，轮班前和轮班后的去处，然后两人比对每班人之间的口供是否一致。不过问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发现。 宋善不免有些沮丧，他都追查此事一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可不打击人吗？ 不过陆曈完全没有急躁，一一对着二十多人的口供的最后一页翻看，然后圈出了几个名字。 这几个人没有参与到昨日的抓捕之中。 假设这些人里面有人和拐子有勾结，那么昨日的抓捕那么顺利很可能是因为刚好这些人没有办法送信或者不在场。 “宋大人，麻烦你把这几个人叫过来。” 宋善立即去叫，一共八个人被陆曈圈出了名字，不过实际叫到的只有七个人。 “张弓呢？”宋善皱眉问。 刚才还见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他说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另一人答道，他是和刚才被点到的那人一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