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触好花文锦落(1/2)

作者:律中香

庭梧栖凤第二十一章 风触好花文锦落

“雪原哥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上次我见你那位女同事很关心你的样子。”双鹊说完拿眼睛瞟着斜对面的沈凤栖,双鹊知道雪原对凤栖的心意,她故意引出这个话题想混水摸鱼助他一臂之力。

“我哥不管人品相貌还是工作和生活能力都不在话下,我见倾心他的女同事还真不少呢,哥怎么你一个都没看上?”雪景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小丫头片子一个,管起你哥来了,你不让我操心就好了,其它不劳你费心了。”雪原说完吃了一大口面。

“凤栖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雪景问道。

“很好呀,我此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一个像你哥那样关心守护着妹妹的。”凤栖非常真诚地说。

“其实不一定非要是哥哥,男朋友会比哥哥更关心爱护你的。”双鹊说。

正当两小丫头片子要一步步合计着挑破谜底时,凤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弘庭梧,凤栖拿起手机向大家示意离开一会,然后走出了小包厢。

凤栖一边接听一边沿着木楼梯上了天台,楼下包厢以外的用餐环境还是过于喧闹,无处安身。

“你们几点结束?我来接你。”弘庭梧说。

“你,下完课了吗?”凤栖问到。

“还有一节。”对方答到。

“我们吃好饭可能还会在附近走走,两边的梧桐树很美。”

“……”

“你晚上不是要回斫勤坊吗?”

“明天上午再去。”

“你,不用特意来接的,雪景的哥哥反正要送双鹊她们回淳风茶舍顺便捎上我。”

“那下周日下完课你跟我去斫勤坊,安老师画了一幅《千里江山图》,还有你喜欢的《荣膝斋图》,一起去看看。”

“嗯。好。”

“……”

“没别的事了吧?”

“没有。”

“那我挂了,你去上课吧?”

“嗯。”

沈凤栖坐回了餐桌,雪景和双鹊已经彻底放弃了电话前的那个话题,想必是被雪原制止了,因为雪原对凤栖的心意尚无把握,她丝毫没有对他流露出男女间的好感,贸然试探反而弄巧成拙。

新华路是上海吧?”凤栖问。

“是的,牧溪的画非常古拙意趣,古琴就应该弹成这样。”弘庭梧说。

“我是后来才知道法常就是牧溪。他的画真是过目不忘。”寒枝说。

“僧法常,自号牧溪。”石桓亭说。

“画上的书法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日本人很推崇牧溪的画。”弘庭梧补充道。

“很多人包括文人欣赏不来这种「随笔点墨而成,意思简当,不费妆缀。」的拙稚粗细、自由放逸风格。”石桓亭说。

“有悖于所谓传统,因此不被欣赏,就像古琴一样被冷落湮埋,「琴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弘庭梧说。

“禅画的动人之处在于直抒胸怀,一种心灵的自然流露。它们幽远超然,似是而非。道可道,非常道。”凤栖说。

“这顿饭吃的可有营养了。”寒枝边说边收拾碗筷。

“下午你们去斫勤坊吗?”石桓亭问。

“嗯,你们在琴馆继续写字练琴吧,我们就不奉陪了。”弘庭梧笑着说。

“你们?”寒枝朝凤栖暧昧地笑了笑。

凤栖和寒枝把厨房收拾干净下楼喝了几口茶,等弘庭梧弹了一曲《洞庭秋思》,两人出发去锦溪古镇。

凤栖走到斫勤坊门前的野湖边被阳光下湖边的风景吸引住了,气温在一天天走低,秋的气息日渐浓重起来,远远眺望阳光照射下的千里光,花丛金灿灿的好不耀眼。树丛下有许多华双蝴蝶低调地开出白色的花朵来。

“每年的深秋时节湖边有许多可观赏的斑茅、乱子草、荻花、芦苇和狼尾草,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莫过于大片的蓼子草。”弘庭梧看着静静驻立的沈凤栖说。

“我们绕湖边走走吧?近距离领略它们的美。”凤栖说看着不远处一小片清丽的白花鬼针草说。

“杂草丛生的。无路可走。”

“路不是走出来的吗?”

“我去找根长棍来,茂盛草丛里走之前要打一打以防有蛇。”弘庭梧说完去工坊找棍子。

凤栖环视着湖里角落的一片水葫芦花,还有粉色的一群美人蕉旁若无人地开着。岸边有蒲苇、芦荻和《诗经》里的蒹葭。毛茸茸蒲苇风一吹,散落许多白色絮状物。

凤栖想起《孔雀东南飞》的几句断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想当年学生时代读的诗远没此刻睹物讽诗来得感触深刻。

弘庭梧手执长棍走几步便往草丛里来回击打数次,没走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片蓼花深处。浅粉间杂着新绿色是愉悦蓼,恍若春天到了。

诗经《郑风·山有扶苏》里有「山有乔松,隰有游龙」,游龙即是对另一种常见蓼花——红蓼的称呼。

“红蓼也是做酒曲的原料。小时候屋后面有一片沼泽地,每到秋天就是这样一种光景,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弘庭梧随手摘了朵蓼花说。

有一片密密麻麻到难以下脚或红或白的蓼花,它们是戟叶蓼,几只麻雀和班文雀晃悠着在上面采食,满眼蓼花和白茸茸的斑茅一起,点缀着湖岸边的美丽秋光。

“三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凤栖吟诵北宋诗人黄庚的诗。

“「数枝红蓼醉清秋」,陆游的诗句。”弘庭梧说。

“蓼花本是平常物,一入诗篇便不同。”凤栖附和道。

“你认识这种植物吗?”弘庭梧指着一旁的有着三角形叶子的杠板归问凤栖。

“五颜六色的果实,吃起来酸酸的味道,是杠板归,我童年最深记忆。”凤栖说。

“一串果实上能同时看到绿色、粉色、紫色和蓝色,相当奇幻。记得小时候被它们的刺拉到手,那真是疼啊,自那之后对它们就再没有非分之想了,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弘庭梧说。

“看,这里有落葵和攀倒甑,你吃过吗?”凤栖惊喜地问。

“我没吃过,但我家的猪一定吃过。”弘庭梧说完凤栖哈哈笑了两声。继续跟随着往前走。

“马蹄金,颜值挺高的,可以治毒蛇咬伤。”凤栖说。

“当年在山上要是有它也许我继父就不会死。”弘庭梧不无遗憾地说

“能治疗蛇毒的有很多,杠板归、七叶一枝花还有一支黄花都可以。”凤栖说。

“但偏偏这几种常见物却都不在场,再说三角眼镜蛇的剧毒它们也未必能解。”弘庭梧说完又补充道:“我妈说那个地方被密密麻麻的禾本科千金子覆盖了,根本也容不下多少别的植物生存。”

“这都是命。”

绕了半个湖后眼前又出现一丛丛金光灿灿的斑茅花,10月是它们的花期,初开花的斑茅花序呈紫红色蓬松却挺拔、精神。它们半花半果,在湖边摇曳生姿。

“我们给湖取个名字吧?就叫斑茅湖。”凤栖边说边折了一些打算做盆景。

“斑茅湖,嗯,名字不错,就像它的本名。”弘庭梧笑着回答说。

“考考你,这是什么?”弘庭梧指着地下匍匐的绿意盎然的植物对凤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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