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那便报仇吧(1/2)

作者:酌颜

皎皎入怀第409章 那便报仇吧

皎皎入怀正文卷那便报仇吧“迎月果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显帝的目光幽幽落在徐皎面上,看似温和,徐皎却有一瞬觉得那目光如附骨之疽,让人浑身起栗,她勉强扯着嘴角回道,“陛下谬赞了,迎月当不起。”

显帝没再说什么,抬起手轻轻一摆,甘内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给那几个抬肩與的内侍使了个眼色,这肩與便是被稳稳当当抬了起来。

徐皎与她身后负雪、瑞秋等人蹲身相送,直到肩與离得远了,这才站起身来。望着显帝离开的方向,徐皎的眉心却是紧颦。

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宫门,上了忠勇侯府的马车,负雪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才长长吐出,憋了一路的话更是再憋不住了,轻声道,“郡主,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何要让你去景府?”

虽然她们这回进宫,除了拜见太后和长公主之外,还另有两处要去的地方。翠微宫没有去成,这景府虽然本就是要去的,且郡主想要无后顾之忧地去,如今有了显帝开口,自是算如愿了,可负雪却觉得心下不安得很。

徐皎轻轻摇了摇头,眉眼间亦是笼着重重疑云。

“或许……是因为如今他已经不惧怕郡主与景府的关系了?他有什么地方用得上郡主或是景府,特意以此来示好?”当初郡主之所以借由赵夫人之死,当众与景府决裂,为的就是断了显帝的疑心。如今,紫衣卫鸟尽弓藏,缉事卫虽还当用,可却已不是她家郎君当权,显帝自是不怕郡主与娘家交好。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徐皎敛眉思虑,眉间愁云没有半点儿消散,“与其说是示好,倒更像是他想借由我试探些什么。”

“试探什么?”负雪狐疑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歪打正着,我本就想要去景府,如今奉了圣命,自然更是正大光明。”至于显帝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景府还有只老狐狸,或许他能猜到显帝的用意。

接到景钦死讯那日,徐皎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比起半兰,她更清楚景钦未曾露于人前的秘密,正因为清楚,她更明白景钦的死绝不是什么急症暴毙而亡那么简单。

加上墨啜赫的人递去的消息,景钦出事之前,正好是有几个流民站出来说是当年流民营大火的幸存者,一路喊着到了凤安府衙告御状,状告朝廷爪牙紫衣卫丧尽天良,草菅人命,当年流民营大火根本就不是天干走水的意外,分明就是紫衣卫偷偷放火为之。因着一路的喊,他们身后簇拥着大批的凤安百姓,天下悠悠众口难堵,显帝大怒,下令严查。结果这么一查就查出了紫衣卫为了排除异己,居然动了火烧流民营再嫁祸给彼时如日中天的缉事卫的心思,却不想那几日天干物燥,风又大,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紫衣卫担心非但不能嫁祸缉事卫,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以,将事情以意外作结。

事情败露,显帝大怒,为了给流民营数百条性命以交代,下令紫衣卫统领认罪伏诛,而紫衣卫上下被下狱彻查,至此,自大魏建朝以来风光了百余年的紫衣卫一夕败落。

这么一联系,徐皎哪里还不知道景钦之死的真相?毕竟,她再清楚不过那个认罪伏诛的紫衣卫统领是何人。只是徐皎还是错算了显帝的冷血无情,流民营那件事确实是景钦做错了,可他不过是那把杀人的刀,谁知,却被那握刀的手推出来做了替罪的羔羊。

何况,当初的事情有赫连恕在后头清理尾巴,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幸存者”,这些人的出现就是冲着显帝来的。

即便是这样,可景钦对待显帝算得忠心不二,为他做了多少事,是他手中多么趁手的鞭子?却还是被他说舍弃就舍弃了。没有人知道紫衣卫统领是何人,可景钦还是死了。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显帝从未想过要保他。一个知道太多,又再没有用的弃子,要舍弃自是没有半点儿犹豫。

显帝欠了她一条又一条的人命,那些一点一滴积淀在心中的恨意终于在接到景钦死讯的那一日在心间沸腾。她不想因为仇恨毁灭自己,可她却也无法坦然地放下仇恨。

既是如此,那便报仇吧!亲眼看着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才能告慰她那些亲人的在天之灵,她才能真正释然。

所以她放弃了草原上的安逸,回到了被黑暗笼罩,暗无天日的凤安城。

墨啜赫懂她,所以没有阻拦,没有挽留,放她独自离开。却将这凤安城中所有能够支持她的暗中力量,都毫无保留地交托到了她的手中。

可是现在,那个害死景钦的罪魁祸首偏偏还要摆出一副仁善者的姿态,劝她回景府?徐皎嗤笑,咬牙,眼底冷沉一片。

徐皎回到忠勇侯府时,已是天色擦黑时,琴娘亲自迎了出来,扶着她往内院走时,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杜先生他们入夜后会来见郡主。”

徐皎低低嗯了一声,“半兰那里你多费点儿心。”

琴娘心领神会,“半兰她们几个这几天都辛苦了,郡主体恤她们,已是让厨房熬了参汤,一会儿婢子便差人给她们送去,参汤助眠,定能让她们都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徐皎浅勾唇角,“有琴娘在,我这颗心都安了不少呢。”

北风紧,入夜后,天又飘起了雪。天幕彤云密布,不见月与星,暗无天光。

因着下雪,天气更冷,徐皎今日晚膳时,特意赏了阖府上下吃炖羊肉,允许他们入夜后便各自回房里窝冬,因而,整个院子里悄无人声,只能听见风雪的呼啸。

徐皎披着玄色的披风,将自己裹在其中,带着负雪,借着一盏气死风灯的幽微光亮,穿廊过院,到了已空置许久的外书房。

这书房自从赫连恕“死”后,便是被锁了起来,有专人看管和打扫。

徐皎到时,屋内已是灯火通明,有人将她迎了进去,满室生暖,弥漫着淡淡茶香。

屋内候着的人都是站起身来,拱手朝着徐皎行礼。

徐皎一边由着负雪解去身上披着的玄色披风,一边忙道,“先生与师兄不必多礼,快些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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