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桥归桥路归路(1/2)

作者:酌颜

皎皎入怀第335章 桥归桥路归路

皎皎入怀正文卷桥归桥,路归路徐皎自然是依着孝女的规矩向她们还礼。

长公主和王菀忙上前来,长公主亲自蹲身将她扶起,端详着她没有血色和好像一夜之间就失了神魂的脸,长公主眉心蹙起,最后却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母亲已经去了,你能表的最大孝心便是让她走得安心。”

徐皎眼睫微微一颤,蓦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望着长公主。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过日子!这样,你母亲才能安心,本宫也才能安心!”长公主深深望进她眼里,一字一顿道,明明是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心上,却重若千钧。

语罢,她又拍了拍徐皎的肩头,站起身来,转头向灵堂外走去,却是在灵堂门口站住了。

徐皎望着她的背影,本来已经干涩的眼睛突然又泛起潮意。

她身边王菀却是屈膝在她身边跪了下来,没有多话,只是抬手将她紧紧抱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一会儿后,才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出殡那日,我会与你一起。”

徐皎微愕,沙哑着嗓音道,“你不必为我如此,我没事儿的……”王菀身为宫妃,出宫吊唁已是不合规矩,何况还要与她一起送葬?

王菀却冲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会请准陛下,那样的日子,我想陪在阿皎身边。”

徐皎望着她,眼中水光闪动,良久,轻轻应了一声“好”。

吊唁的人果真不少,景尚书又特意从弘法寺请了法师来为赵夫人念经超度,整整三个日夜,梵音轻唱,徐皎便也没日没夜地听着。

只是那日长公主来与她说了那一番话后,她总算没有再如之前那般滴水不进,寸步不挪就只跪在赵夫人灵前了,负雪她们为她端来吃食时,她会用些,赫连恕劝她歇息时,她会乖乖听话,去躺一会儿,睡不睡得着不说,但起码能够阖眼歇息一番。

见她这般,赫连恕与她身边那几个侍婢都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而景府上下有条不紊地操持着丧事,大房的人都在外头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到徐皎跟前来讨她的嫌,一切尚算平静,众人也都盼着能够一直平静下去。

这一日,是赵夫人出殡的日子。

清早起来,天便是灰蒙蒙的,不一会儿就飘起雨来。雨不大,细如牛毛一般,被风吹着,斜斜落下,漫无边际。

徐皎在王菀和周俏、崔文茵等人陪同下默默走到灵堂,一会儿时辰到了,便得起棺。

此时景府内人也不少,一路上徐皎几乎都在与人点头致意。虽然各府多会设路祭,可却还是有不少人家为了表示亲近,会直接与他们一起送棺而出,这都是人情,不得不领,因而徐皎礼数周到。

谁知到了灵堂前,她面色却是骤然变了,推开王菀搀扶她的手,疾步上前,抬手就是指着跪在棺木旁的人,厉声道,“你为何会在这儿?”

那人与他旁边站着的人一起抬起头来,一模一样的孝服,一般无二的两张脸。许是因为戴孝,景铎换下了那一身夸张的公孔雀装扮,这是头一回,大家觉得景大郎君与景二郎君长得这般相像,几乎到了难以分辨的地步。不过,按着规矩,跪在棺木旁的自然该是长子。

众人心有唏嘘的同时,对眼前的情景更是好奇,方才对着众人尚且礼数周全的迎月郡主,缘何对着兄长却是脸色不善,语调愤怒,眼神凌厉?不是说,迎月郡主与两位堂兄的感情尚算不错吗?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传闻都是真的?赵夫人之死与严夫人有关?所以,兄妹不成,要变仇人了?

谁能想到来送个葬还能瞧见这么一桩热闹?众人都息了声,却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被徐皎拿眼睛瞪着的景家兄弟二人,首当其冲的便是方才跪在赵夫人棺前的景铎,望着徐皎,双目幽暗道,“这是祖父的意思。叔父与婶娘没有儿子,你没有兄弟,祖父让我以孝子之礼摔盆,送婶娘……”

“不必!”徐皎却是骤然打断他,语气生硬而坚决,“我父亲母亲是没有儿子,可他们有我这个女儿在,也有女婿,摔盆之事有阿恕,就用不着劳烦你们了。”

说着,徐皎转头在人群中逡巡着赫连恕的身影。

“阿皎……”景铎喉间微微一哽。

徐皎却因着这一声而目下微闪了闪,蓦地转头瞪向他们,面上一厉,道,“你们想就这么将事情了结?痴心妄想!”说着的同时却是“唰”的一声将袖中的匕首抽了出来。

“阿皎,你要做什么?”景铎目色一深,景钦却是沉声道,说着,已是朝徐皎伸出手去,“将匕首给我!还有,莫要胡言乱语!”这一声斥责中带着两分急切,目光亦随之往人群中一睇。

“胡言乱语?”徐皎嗤声,“是不是胡言乱语,二哥哥那日亲眼所见,最是清楚不过。为了给严夫人脱罪,你们倒是话风一致,反倒是我成了胡说八道,两位哥哥真是孝顺!”

徐皎幽幽笑着,那眼神凄凉,目光却渐渐失了稳,“既是如此,不知二位哥哥可能代母受过,稍解我这心头之恨?”徐皎说着,手里匕首一个翻转,锐利的刀尖已是直指景家兄弟二人,话中深意再明白不过。

人群中不少人惊得抽气,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阿皎,你莫不是疯了?”正在这时,人群后头传来一声低斥,紧接着,景尚书快步走至,一双眼睛微眯望着徐皎,眼底的不悦显而易见,往左右一瞥,便是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二娘子经历丧母之痛,有些神志不清了,还不将她扶下去请大夫来诊治?”

“别过来!”徐皎挥舞了一下匕首,神情凄厉,“你们非但是要包庇杀人凶手,如今还要将我的嘴也给堵严实了不成?我告诉你们,做梦!”

“还不将二娘子扶下去?”景尚书双眸一厉,又陡然喝道。

他身边那些护卫忙应了一声“是”,脚下一动,便要往徐皎靠过去。

“我看谁敢?”人群中断然一声冷喝,一队玄衣缉事卫挤开人群围拢而来,将徐皎身遭密密护住,一身孝服的赫连恕大步而来,面沉如水走至徐皎身侧,一双冷锐的眸子从景家几人身上冷冷扫视而过。

景尚书急得微微变了脸色,“赫连都督,阿皎伤心过度,行为过激,难不成你也不懂事吗?这可是你岳母的灵堂之前,今日是她出殡之日,你难道果真要由着阿皎胡闹,不只要误了时辰,还要血溅灵前?阿皎,你真要你母亲死不瞑目吗?”景尚书说着,一双眼睛又往徐皎瞪去,眼里已是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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