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转身第九章 又见炊烟 3
“还不错，见解很独到。”
“太棒了。那……是不是……”欣言滑稽地挑了挑眉。
“我对她做了一番背景调查，发现她现在在公关部门身处要职，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从公关部要到人的……”阿歪停了下来，看到欣言转喜为忧的神色，他才满意地继续，“但是呢，鉴于公关部门会在未来三个月内解散，合并到市场部门，把她调来我们这里，也算是解决了人员安置问题。所以她可以说是非常幸运。另外调她过来的事情，我已经正式向叶总提了，等他审核一下，估计问题不大。”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等一下，你说公关部要在三个月内解散，这是真的吗？”
“嗯，之前叶总只是有这个想法，昨天叶总已经下了正式的决定文件。消息还没公开，你暂时不要宣扬。”
“哦……”欣言想到了菠萝。
此时阿歪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一般，望着天上两道白白的云。
只见他忽然说：“我终于想起来了！飞机！我们在飞机上见过。”
“啊？”
“我说为什么似曾相识！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在飞机上！那时候空姐帮你升舱了，所以你坐到了我身边。因为我没帮你拿行李，所以你以为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记得吗？去伦敦的航班！”
阿歪这样一说，欣言开始搜寻记忆里的蛛丝马迹。
是了！欣言也想起来了！
那时候，她的伤还没好完全，但是实在不想再呆在家里当眼中钉，所以她将行程提前了。也正是因为她的临时变卦，她不得不自己花钱买了经济舱。
那真是很特别的一趟飞行。
客舱里有两个去伦敦参观的旅行团，从不愿意系安全带到要给空乘介绍对象，上飞机后客舱里就没有停止过各种戏剧化场景。滑行结束后，大叔大妈们耐不住长途飞行的寂寞，拿出了早先准备好的瓜子花生扑克牌。
一切都让人心烦意乱。
后来一位有着红色酒糟鼻的大叔就开始骂一名空乘。欣言也是听了好一会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大叔要喝酒，按了服务铃以后，空乘估计是太忙很久都没有出现。
后来空乘来了，却告知大叔酒没有了。
大叔开始埋怨机票贵，却没有酒。
后来在空乘好言好语的哀求下，大叔才接受了喝茶。
而天意难违的是，在空乘端来茶的时候，飞机遇到一小段气流，轻微颠簸了一下。茶水全都撒在了那位大叔身上。
大叔发飙了，硬要说空乘是故意的，还跑去厨房找乘务长告状。
后来欣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大叔推搡空乘的时候站了出来。
她说：“大叔，人家只是一个工作人员，酒没了，飞机颠簸了，都不是人家故意的，您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如果您嫌机票贵，完全可以买廉价航空或者多转几次机呀。”
大叔支支吾吾骂了几句欣言多管闲事后，坐回了座位。
欣言怕这大叔还要使什么坏，她便和那位空乘说了自己会写一封表扬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举手之劳，竟然换来了空乘给她升舱的回报。
升舱后确实是坐在一位商务模样的男士身边。
那时候阿歪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和现在比起来差别不是一点点啊，难怪欣言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现在想来，欣言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被抛弃而产生了厚重的怨气，原本是人艰不拆的时候，她本可以用婉转些的方式劝说那位大叔，她却直截了当就指出了大叔发脾气完全是因为嫌机票贵。
而本来和阿歪毫无关系的行李事件上，由于阿歪没有出手帮忙，她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了阿歪的想法。不仅如此，她还当面质问了他。无怪乎阿歪对她印象深刻。
不过，她也受到了惩罚。
由于把超过自己负荷的行李举高高，身上的伤口被拉开了，火辣辣的疼痛一路伴随到了伦敦。
“那是两年前的事啦。那时候你和现在好像不是一个风格呢。”
“当然啦，那时候我当上叶总地助理不久，当然要有一个助理的模样啦。现在大家都这么熟了，所以就放飞自我咯。我可是学计算机的，最讨厌穿正装了。那时叶总还是听了我的建议，才去的伦敦大学修ai课程呢。”阿歪摸了摸下巴，“你的aster也是伦大念的，对不对？”
欣言点了点头，但却完全不明白他脸上的震惊为何而来。
“嘻嘻。我算是洞悉了事情的原委了。”
“什么意思？”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那你慢慢说。”
阿歪看了看里间，确认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后，他才开口：“叶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接触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吧？”
说实话，欣言还真不知道。以前以为他是叶秘书的时候，一直把他当成仁慈的大哥，现在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后，完全推翻了原有的印象。
见欣言摇头后，阿歪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总的来说呢，叶总是非常理性且克制的，同时他也是宏图大略独具眼光的。在两年多以前，他招聘了我，一个只懂计算机，从未接触过商业运作的人，担任他的助理职务。原因大概就是两年多以前，叶总就看准了互联网行业会再次崛起。不同于多年前的门户网站，这次崛起是移动端和人工智能，所以叶总去英国修了ai课程。一切都是按照叶总的蓝图在走的。”
“可是呢，自从叶总去伦大上了一次课后，叶总作出了很大的改变。原本的安排是让齐清负责对接英国的事务，叶总却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论事情大小，他全包了。而且每次要飞长途前都很开心。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后来也用叶总英文好这些胡扯理由安慰了自己的好奇。直到我们都快忘掉这件事的时候，叶总忽然告诉我们要加快筹备投资公司的决定。”
“你知道的新元是家族企业，人员结构复杂，也因为从传统企业起家，产业结构又老，前几年营收增长速度已经下滑了。其实这些在叶总眼里都不是问题，以叶总的手段，调整几番，老产业也可以迎来第二春。难的是，人员结构复杂，各个产业里错综复杂地交错着不同人的利益，叶总几次三番动手都遭到了阻拦。叶总年纪稍轻，他父亲又总是告诫他不可忘本，所以他也一直没有真正的下手去整治。苦了叶总的是，作为这么一个青年才干，每天轮轴转的工作14小时，也只能拉着新元这辆老牛车缓慢向前走。”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叶总才有了自己创一个公司的想法。可惜叶总分身乏术，无法自己创业，但是他有眼光，投资一投一个准，而且资产配置能力极佳，所以就创办了投资公司。想要依靠投资创收。本来按照计划，公司应该今年年末才成立的。可是叶总忽然就告诉我们计划有变，要加快脚步。后来一切都做好了以后，叶总才说除了我和西西，还会有一个人加入进来。说实话，我和西西两个人是不愿意外人加入的，毕竟投资项目在前期都算是商业机密，有外人在会显得碍手碍脚。但是叶总却说不是外人，是一个女的，从伦敦回来的。那我们就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啦。闲暇的时候会追问叶总什么情况。叶总偶尔会透露两句，说什么你们是朋友啦，是个很温和的女孩啦。我们觉得不够过瘾，就去问齐清，齐清被我们缠得不耐烦了，告诉我们，说是在伦敦办事处的同事，和叶总早就认识了。”
“真没想到这个早就认识，是这么早就认识了。我大胆猜测，叶总肯定是在飞机上就对你有点意思了，然后又碰巧在伦大遇到了你，借着上学和办事的机会慢慢接触后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你，然后就安排你回了国。下一步应该就是明目张胆的追求了。哈哈哈哈！”
欣言早已面红耳赤，口不择言道：“你不要胡说。”
“怎么可能是胡说啊。你见过一个总裁为了新人入职能舒适的工作，还提前介绍同事给人认识的吗？你知道叶总有多忙吗，他抽了整整两天干这个事情。不是喜欢，谁干这种傻事啊？”
“我们是好朋友啊……”
“卧槽！你该不会从来没有体会到叶总的深意吧？或者你对叶总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从未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