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传五十八追问
哀伤之门。
这座大峡谷中间修建的坚固堡垒,如今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诺克萨斯的‘血色披风’,德莱厄斯。
“我们的任务是据守,老弟——你再擅自出城的话,我会亲手砍下你的头。”
刚毅的战士与他叛逆的弟弟站在高耸城墙上方,一面遥望远处招展的旌旗,一面漫不经心的嘱咐道。
虽然他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德莱文心里知道,老哥哥的胸腔里,早已塞满了汹涌战意。
“我只是做了一个斥候该做的事,德莱厄斯。”
德莱文摊手道:“你不能把伯纳姆拖你后腿的气,撒到我头上来——这可不太地道。”
身为弟弟,德莱文向来是不喜欢用‘哥哥’‘兄长’之类的词汇称呼对方的——如果把这些词汇说出口,就好像莫名的矮了对方一截似的。他固执的直呼德莱厄斯的名字,进而养成了对谁都是直呼大名的习惯。
包括皇帝陛下,也是一样。
“慎言。”
德莱厄斯只是瞪了他一眼,紧接着道:“因达莉那边高歌猛进,我这边坚壁清野——守城果然是件枯燥无味的事情。”
躁动的战争血液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但是来自王城的命令,是令他不得出战;牢牢守住哀伤之门,就是大功一件。
因为黑色玫瑰商会被西奥多连根拔起,又被斯维因反复清洗的缘故,军粮等后勤物资运转的效率肉眼可见的生涩了起来。诺克萨斯的贵族们早已经习惯了凡事都有五柱石和黑玫瑰运筹帷幄的日子,当两者同时消失,留出的空白无法得到足够的填充,就像是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突然少掉了几个关键性的齿轮,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还有彻底坏掉的可能。
杜克卡奥和伯纳姆在倾尽全力挽回局面,但这是无法避免的阵痛,德莱厄斯只能对此表示理解,却也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哪个将领愿意打一场连后勤都无法保证的仗。
“听说斯维因放火烧了一座城堡。”德莱文想起了几天前收到的情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闲篇“你猜他是不是放给伯纳姆看的?王都里正闹得欢腾,我们兄弟俩却跑到这里来守城——啧啧,好大的没意思。”
“忍着吧,没办法——最多只能让你拿这些德玛西亚的崽子们出出气。”
德莱厄斯朝着远处的地平线扬了扬下巴。
那里烟尘渐起。
…
烟尘是大批量军队移动时无法覆盖的踪迹。
军队最前方,菲奥娜劳伦特,一个修着齐耳短发的精锐女战士,刚刚刹停了马蹄——前方的斥候传来报告,已经与诺克萨斯的斥候发生了遭遇战——位于两座大山正中间的哀伤之门,阻绝了大军的去路;而苍莽的大山深处,则不知道潜伏了多少诺克萨斯的斥候。
这不是一个能倚靠技巧取得胜利的战场。
这是一座血肉磨盘。
菲奥娜摁了摁腰间的刺剑,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
她的作战方式,更倾向于一对一的决死战斗,而非战场搏杀。对于德莱厄斯缩在城里,闭门不出的防守方式,她有些束手无策。
尽管菲奥娜手中如同教鞭一般的刺剑,总能找到每个对手不设防的部分,然后敏锐的刺击,一沾即走——这样的战斗方式,能活生生将塞恩这样以无视进攻,以命换命作为进攻手段的血牛型战士,耗死在她面前——但是她却无法用刺剑击碎哀伤之门,攀上高耸的城墙,推平道路。
“该死的嘉文。”
菲奥娜极为大胆的咒骂道。
“该死的席瓦娜。”
要知道,这座令他们束手无策的坚城,曾经是他们的堡垒——而且,它被一个愚蠢的皇子,拱手送给了诺克萨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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