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传二十七血裔
“这样,我把他从你身边带走时,才会有剥夺的乐趣可言呐,铁皮人。”
话音未落,那只承载了斯维因与卡西奥佩娅定情作用,也承载了金属先生一缕魂魄的黑色渡鸦,无声无息的变成了地上的一滩血水!
弗拉基米尔苍白的面庞瞬息之间抵到了斯维因的面前!
“现在,就你和我了,斯维因——我的血裔。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知道他是谁吗,斯维因?”
斯维因强忍着失去了定情信物(以及一个几次帮助过他的好帮手)的古怪情绪,故作镇定的回答道:“不知道,先生。”
“他是诺克萨斯最恒久的敌人,他是苍白玫瑰最憎恶的男人。他是上古时代曾经差点统一符文大陆的恐怖君主啊…”
弗拉基米尔总是喜欢用话剧念白的方式,说出一长串令人迷糊的词语。
但是这一长串词,斯维因毫无悬念的听懂了。他毫不诧异的点了点头道:“喔。”
“喔???”
弗拉基米尔拉了一个绵长的音节,夸张的问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至少他对我还不错,老师。”斯维因怂了怂肩膀:“作为一个受过他恩惠的人,我并不在意他是谁——邻家大叔,或者铁铠冥魂,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先生。”
弗拉基米尔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沉默了片刻之后,这个有着苍白面容的男人爆发出了一阵惊人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真是个让我惊喜的小可爱啊,斯维因!”
“我太欣赏你了!”
斯维因腼腆的笑笑:
“那样再好不过了,先生。”
其实斯维因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金属先生的真实身份,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证实而已。今天,在弗拉基米尔的见证下,他终于笃定了他的猜想。
金属先生,就是上古诺克西野蛮人奋起反抗的那个暴君——萨恩乌祖尔,又名,莫德凯撒。
传说他的真身,至今还在不朽堡垒的深处囚禁着。五大柱石日夜守望,苍白玫瑰永不凋谢,都是为了镇压这个恐怖的主君。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诺克萨斯的子民们对于这位暴君的评价出现了多种多样的说法——有人说他是残暴的帝王;有人说他是伟大的大一统君主;有人说他是符文魔法时代最为杰出的大师,也有人对他造下的杀孽喊出了永不宽恕的口号。
但是斯维因并没有什么感触。
他不止一次的受过金属先生的恩惠,哪怕是对方有所算计,有所图谋,但这并不能抹杀他曾对自己伸出过援手。
杰里科家,有债必偿。【1】
只是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居然能和莫德凯撒大帝谈笑风生……
他出现在杰里科家,给自己当启蒙老师的目的,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斯维因强压着心中的惶恐,反复的给自己做着‘深呼吸,保持平静’的心理暗示。
“那你知道乐芙兰是谁吗?”
弗拉基米尔眼看莫德凯撒的真实身份不能够震惊斯维因,又恶趣味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诺克萨斯的时政参谋,苍白玫瑰的代言人,还有……”斯维因道:“暗算我父亲,甚至可能是暗算了塞勒斯将军的幕后黑手。”
他的语速平稳,不带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
弗拉基米尔摇摇头道:“其他的都对——”他停了一停,接着道:“她不是什么苍白玫瑰的代言人——她就是苍白玫瑰,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即使换了一万个躯体,她身上的血液,还是带着存放太久而生出来的臭味。”
斯维因颔首收下了这条信息。
他的脑子里甚至在吐槽:“你也是老怪物其中之一吧!”
弗拉基米尔听不到他的心声,只是自顾自地说:
“作为阅览过时间长河首尾的女人,她唯一的执念,就是要锁死莫德凯撒,让他永远不能重见天日。为此,她清洗过很多次诺克萨斯的贵族势力。恐怕这一次,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罢。”
这只傲慢的吸血鬼,永远都在骄傲的脑补着对手的落子。
但可笑的是,他每一次的猜测,都猜错了方向。
莫德凯撒替斯维因遮掩‘血魔法’的事情也好,乐芙兰真正的目的也好,弗拉基米尔统统猜错了方向。
但是这并不影响两个人之间接下来的对话。
“来吧,斯维因,让我看看你的血魔法修行到什么程度了——新生的血裔啊,好久没见到了。”弗拉基米尔砸吧着嘴巴,像是回味着某种美味一般慨叹道。
斯维因道:“原谅我的无知,老师,您一直在说血裔这个词,但是我并不是您的后裔…”
“哈哈!”弗拉基米尔摇了摇手:
“血裔,是指有天赋修行血魔法的人——你不要误会,傻孩子。因为血魔法需要大量人类的鲜血才能进行修行,所以他的施法者数量稀少——不是被人追杀至死,就是血源枯竭,无以为继。当然,感官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面色苍白的弗拉基米尔突然一下停住了话头,转而道:
“来吧,施展你的法术!还有你那个大个子朋友,我觉得他很不错——你可以把他叫过来一起听听看——血魔法可不仅仅是魔法的攻击,附着在武器上,它会让战士有着更加出色的发挥…”
“老师,那我父亲那边…”
“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他的平安。”
弗拉基米尔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像雄狮在向牧羊人担保,羔羊的平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