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不老第10章 招安惹的祸
寒暑易节,不觉秋凉。草木萧瑟,重阳节近。我想再沿着上面这个话题,这样分析下去,也没时间了,因为梁山聚义厅派人通知我开会了。不对,我纠正,晁天王死后,“聚义厅”现在改为“忠义堂”了。是他娘的忠义堂派人通知众兄弟,同赏菊花,把这唤做“菊花之会”。
宋老大便安排大摆筵席,我得赶快去,免得宋老二又错了,现在该改为宋老大了。去迟了,宋老大又要批评我“事没干大,架子不小”了。
说起来,宋老大与菊花有缘。
我这么一说,你一定会觉得纳闷,宋老大与菊花何缘之友?且听铁牛给你细说:宋老大不是以一首反诗闻名天下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恰好,被宋江嘲笑“不丈夫”的黄巢,也写过反诗,而且是两首,均与菊花有关。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位客人。客人见他面容清秀,聪敏伶俐,就问他几个问题。七岁的骆宾王皆对答如流,使客人惊讶不已。骆宾王跟着客人走到骆家塘时,一群白鹅正在池塘里浮游,客人有意试试骆宾王,便指着鹅儿要他以鹅作诗,骆宾王才创作了此诗。
骆宾王为什么没有在别的时间做出这首诗,等到客人指着鹅儿要他以鹅作诗,他才创作了此诗。这里就有机缘巧合的问题。再说黄巢,一个五岁的孩童,作出“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还有可能,但要作出“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就难以想象。这是铁牛的拙见。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黄巢也不是个一般人,我们总是拿大众的标准来衡量非凡的人,这是我们凡人的通病。
所以,凡人李铁牛认为,《题菊花》当作于黄巢青年时,甚至在发动起义之前。此诗充满浪漫主义激情的大胆想象:一旦自己成为“青帝”(相对于刘邦的“白帝”)就要让菊花与桃花在大好春光中开放,让菊花也同样享受到蕊暖香浓、蜂蝶绕丛的欢乐。这种对不公正“天道”的大胆否定,和对理想世界的热烈憧憬,集中地反映出黄巢超越封建文人价值观念的远见卓识和勇于掌握、改变自身命运的雄伟胆略。
以我李铁牛的浅见,单看这两首诗,黄巢的王者霸气就已经把宋老大比下去了十万八千一百里了。宋老大竟然说“敢笑黄巢不丈夫!”真的是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宋老大与菊花有缘。是说他的反诗中有黄巢,黄巢的反诗中有菊花。所以,宋老大与菊花有缘。这是根据三段论推出来的。
关于“三段论”,我铁牛想再啰嗦几句,这东西好得很,生活中经常用得到。三段论是逻辑学里,性质判断推理中的间接推理。说起来麻烦得很,我举一个例子来说。例如,“所有鸟都是动物,孔雀是鸟,所以,孔雀是动物”,这就是一个三段论。它由三个简单性质判断组成,判断一与判断二是前提,判断三是结论;它包含三个不同的概念,即“鸟”、“动物”与“孔雀”,每一个概念都在两个判断中各出现一次,分别叫做“大项”、“小项”与“中项”。例如,在上面这个三段论中,“动物”是大项,“孔雀”是小项,“鸟”是中项。在三段论的两个前提中,包含大项的那个前提叫做“大前提”,包含小项的那个前提叫做“小前提”。例如,在上面那个三段论中,“所有鸟都是动物”是大前提,“孔雀是鸟”是小前提。由大前提和小前提,就推出了“孔雀是动物”这个结论。
正想着根据三段论推出来的“宋老大与菊花有缘”这个结论呢,忽听有人喧哗,原来是山下众头领和我一样,上山来去开什么“菊花之会”。于是,也大声喧哗着向忠义堂走去。
梁山好汉虽处主流秩序之外,但仍按照当地习俗,举行重阳节菊花会,可见对这一节日的重视。
宋江自盟誓之后,一向不曾下山,不觉炎威已过,重阳节近。宋江便叫宋清安排筵席,邀请众兄弟同赏菊花,唤做“菊花之会”。这次的聚会,宋江还特意安排:“但有下山的兄弟们,不论远近,都要招回寨来赴筵”。可见,这次聚会不同一般。
重阳节是丰收之后祭祀天帝、祭祖的节日,重阳节与除夕、清明、中元节也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祭祖的四大节日。至宋代重阳习俗更为隆重,周密《武林旧事》卷三“重九”:“都人是月饮新酒,泛萸簪菊。”梁山好汉虽处主流秩序之外,仍举行重阳节菊花会,可见对这一节日的重视。从中也可以窥探出宋朝重阳节的一些民俗。
一是赏菊。梁山上安排菊花会,以菊花布置了忠义堂,突出了菊花会的主题,要求全体头领都要出席。重阳节是一年的金秋时节,菊花盛开,遂有重阳赏菊之俗。北宋京师开封,重阳赏菊之风盛行,当时的菊花就有很多品种,千姿百态。在菊花傲霜怒放的重阳节里,观赏菊花成了节日的一项重要内容。宋朝诗人范成大的“世情儿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的诗句,抒发了宋人品菊饮酒的乐趣。唐朝赏菊就已成气候,孟浩然在《过故人在》中写道:“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道出人们念念不忘的是重阳节到来时要回来赏菊的心情。当然还有被宋江笑话的黄巢的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不仅描写了菊花开放在重阳节,而且展现出黄巢立志推翻唐王朝的雄心和自信。
二是头上戴菊花。宋江当场所作的《满江红》中写道:“鬓边不可无黄菊”,由此可知,即使不是出席菊花会的众头领每人都在鬓边插上了菊花,至少宋江本人是插了菊花的。重阳节头戴菊花的风俗,在唐代就已经很普遍,宋代盛行。书中记载林冲、徐宁等上层人士都有戴花的习惯。古人认为,在重阳节这一天戴菊花可以避难消灾。清代,北京重阳节的习俗是把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解除凶秽,以招吉祥”。这是头上簪菊的变俗。
三是喝菊花酒。宋朝重阳节已经不再是单纯祭祖的节日了,增加了美食佳酿的内容。菊花酒被看做是重阳必饮、祛灾祈福的“吉祥酒”。
此时,忠义堂外,遍插菊花,花香醉人。忠义堂内,肉山酒海,花团锦簇。真是酒的海洋,花的王国。诸位弟兄各依次坐,分头把盏。堂前两边敲锣击鼓,大吹大擂,语笑喧哗,觥筹交错,众头领开怀痛饮。马麟品箫,乐和唱曲,燕青弹筝,各取其乐。不觉日暮,宋江大醉(铁牛窃以为宋老大这是装的,按照惯例,再喝个半斤八两,他也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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