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绣手第六章 血债
封颐叹了一口气,不想了,这事就是她此刻想破了脑袋也未必能想出答案。况且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怎么有心思想别人的事?她走在亭子里坐下来,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心头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悲伤。
她必须冷静下来好好地理清所有事情。
当年自己出嫁前的种种行为可谓是惊世骇俗,名声早就京城里传开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要不然堂堂尚书府的嫡女,怎么到了十八岁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当张启隆出现的时候,父亲就决定结这一门亲事。
她心里不满父亲的自作主张,更加不喜张启隆,但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一个人怎么也拗不过,最终是父亲作主定下了亲事。而她能怎么办呢?她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只能出嫁从夫,表面上维持着与他相敬如宾。
在父亲眼里,张启隆虽然出身不高,但就是一个上进勤奋大有前途的人,重要的是对她体贴入微。果然婚后张启隆对她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就连公公婆婆在她面前都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敢给她任何脸色看。
出于对女儿的宠爱,父亲简直就是把女婿当成儿子看待。张启隆惯会在父亲面前表现得谦恭得体,又对父亲孝敬关心,很快就深得父亲的赏识。
成亲第二年,她的兄长考中了状元,风光无限,却在琼林宴上兄长被圣上剥夺了功名,哐啷入狱,罪名是藐视皇室,连带父亲也被停职半个月。半个月后,皇帝下旨将兄长无罪释放,可还没等他们将兄长从大牢里接回来,牢中传出了兄长身患重病不治去世的消息。
兄长从小除了读书,每天还要跟着父亲请来的师傅练习一个时辰的拳脚功夫,身体一向强健,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身患重病,不治而亡?
父亲一边是怒火攻心,一边是悲伤过度,原本就是身体不好,一下子就病倒了。封家更是差点因为兄长的事情受了牵连被问罪,幸亏太子从中周旋求情才保住了官位。
那时正是张启隆天天在床边侍奉汤药,开解父亲,从无间断。此后,父亲简直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隔年张启隆竟考中了探花,父亲央求了太子为他在朝中谋了一个好差事,因此,张启隆在朝中明面上就成了太子的人。因为父亲的关系,太子也十分信任他。
张家的日子好像越过越好,美中不足的是她进门多年了,肚中仍然没有一点儿消息。张启隆是家中独子,全家人都盼着她为张家开枝散叶。婆婆甚至明里暗里地对她表示过迫切想要抱孙子的愿望以及要替张启隆纳妾的意思。张启隆却对她格外维护,说他们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也是急不来的。她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动,对张家的愧疚更深了。
愧疚越深,父亲便在官场上弥补张家,在太子面前为张峦和张启隆说了无数好话,让他们渐渐成为太子的心腹,从而张家父子两人官运亨通。张峦一连升了三级,张启隆成为了东宫属官,父子两人都深得皇帝的器重。
封家却渐渐大不如前。随着太子势力日渐壮大,皇帝对太子的猜忌误会越来越深,易储的想法越来越频繁,对父亲的信任器重自然大不如前。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最可怕的噩梦。
她那个性单纯冲动的二哥不知何时迷上了赌博,在赌坊里与人发生了争执被活活打死。刑部的人查来查去迟迟未能抓到凶手不说,却查出了二哥在宫外替太子私受贿赂,暗中培植党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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