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一夜无话(1/2)

作者:太冲天马

大明国师071 一夜无话

吃完这顿野炊,天已黑下来,李云崖跟梁大宝说好,今天晚上到他家去借宿。

梁大宝家在村子里边,也是军户家庭,他伯父、父亲、叔叔,还有四个堂兄全部战死,都死于崇祯二年那场京城保卫战,只剩下一个五十多岁的祖父拉扯他们兄弟三个。

改革军制以后,国家裁撤卫所,原来属于军户的地也都收走,虽然原来地里的收成也大多被当官的刮走,但好歹还能混个半饱,勉强度日,地被收走,他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梁老头只能跟人出海帮工捕鱼,挣个辛苦钱。好在很快户籍改革,优待军属,给了最低保障,他的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全都被评为烈士,每个月能收到七份供养,日子也算还过的不错,老头算计着,三个孙子将来娶媳妇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孙子带人回来,梁老头并没有表示反感,相反还很热情,中国人历来有在外讨宿的传统,出门在外,谁也不能背着房子走,梁老头甚至把小儿子新婚时候的被褥拿出来给李云崖三人盖。

被褥只盖过一次,后来儿子就走了,死在北京城下,儿媳妇从儿子走后就回了娘家,得知儿子死讯后很快改嫁,前两年家境困难,梁老头把家里凡是能换一张玉米饼子的东西都拿出去卖了,只剩下这一床新被褥,他看客人们都很干净,细皮嫩肉的,就把这被子拿出来款待。

晚上,朱慈烜洗手头脸手脚,早早地迷糊着了,连李云崖给他脱衣服都不知道。

“咱俩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起来去别处玩呢。来,我来伺候皇上更衣。”

朱由检笑了:“我可不管劳烦国师大人,自己来就好了。”他把束发的玉环摘下来,脱掉外面的薄外套,再脱掉里面的衬衣,露出半身细嫩光洁的皮肉。

梁老头节省,没有点灯的习惯,好在外面圆月高照,银白的月光从外面抛洒进来,照在朱由检身上,仿佛一个月下的精灵,看的李云崖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特别想伸手过去摸一摸。

朱由检紧跟着脱掉裤子,只剩下一条白色内裤,坐回炕上,钻进被窝,见李云崖发愣:“你还催我快点呢,怎么坐在那里半天不动?”

李云崖笑道:“这不是等着皇上先脱,我得服侍您先就寝然后才敢睡啊。”

朱由检知道他在说笑,拢着被子呵呵地乐。

李云崖很快把自己脱得也只剩下一条内裤,跳上炕,看着睡在中间的朱慈烜,只犹豫了一秒就把他抱到一边:“小孩子睡在大人中间不好,我俩夹着他,他很容易就缩进被窝里面,然后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长大的了容易变笨。”

于是,最终的排列顺序变成李云崖在中间,右边搂着软软一团的朱慈烜,左边是干净光滑的朱由检,他把被子往朱慈烜这边挪:“小孩子不能着凉,凉了肚子明天就得送医了。”

朱由检这边的被子只能勉强把身子盖住,今天累了一整天,他过去从没走过这么多的路,疲乏不堪,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在梦里,他感觉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里,好在还有一个大火炉,暖烘烘的热气逼人,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火炉紧紧抱住……

这一夜,朱由检睡得无比安稳,无比香甜,从小由于父亲不受万历皇爷喜欢,甚至随时要被废掉,他父亲整日战战兢兢地活着,他自然更不安稳。后来天启皇兄继位,魏忠贤大权独揽,对他他这个信王也有极大威胁,他终日如履薄冰,每次见到魏忠贤都要很尊敬地称一声厂公。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第二年就被凶狠的建奴打到北京城底下,崇祯四年又有逼宫政变发生……今天这一晚,是他从出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李云崖早醒了,正偏着脸看他,二人目光相对,李云崖很自然地问:“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说着用左手从后面揉了揉他的头。

朱由检发现,自己竟然是枕在李云崖的左肩上,一只手横放在李云崖的胸口,一条腿搭在李云崖的腿上,顿时脸有些泛红,收回手脚,划过李云崖的身体时,发觉李云崖胸膛上肌肉满满,又很光华,手感极好,李云崖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也很多,枕着很舒服……

离开了热气喷薄的身体,朱由检感觉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有点舍不得。

他脑中回想起在火车上随手翻看的《青丘仙狐传》里面的故事情节,云崖上辈子是女身,这辈子成了男儿,但由于前世姻缘,两人仍然都很迷恋对方,因此方有断袖之事。

在中国古代,断袖之事是很常见的,就像逛青楼一样,绝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不过跟后世不同的是,断袖通常只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剂,相好的在一起玩上一玩,家里女主人知道也不会如何在意,毕竟男人不能生孩子,只要不出格弄回家里来养着就好。

《红楼梦》里就不止一次地描写过相关的情景,如贾家学堂里面,薛蟠公然近乎包养地弄了两个同学,还有其他学生跟着争风吃醋;王熙凤不在,贾琏随便找清俊的小厮泻火;宁国府办丧事,贾珍毫不避讳地找两个兔子陪客,尤氏也并不把这样事放在心上。

此时的文化就是这样,换句话说,皇帝如果想搞基,找一个,甚至是几个男人养在紫禁城外边没事过去玩一玩,无论是后宫还是满朝文武,谁都不会说什么,顶多顶多,某些野史笔记里记上几笔,但他要是把李云崖往紫禁城里领,甚至让他随便出入后宫,就会有人劝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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