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门徒第10章 她的不安感
“……”
---
除夕前一天的小年夜,来了个意外的访客。
警察局长临时来访,带了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夫妇前来,那个男人正是卫纯凌那时在饭店救的。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民众就好,可这一对夫妇却大有来头,是俄罗斯传媒界大亨,坐拥13亿英镑身家,近年来听说因为独身女有兴趣从事服装设计业,夫妻俩为了爱女的梦想很积极,用着身为传媒的优势收购了一间出版知名时尚杂志的公司,又替女儿开了间品牌旗舰店。
据说这位千金小姐设计的服装非常前卫奢华,但她最崇拜的设计师,便是最近在米兰时装周备受注目的乔子赋。
与其说是为了感谢卫纯凌救命之恩,不如说这对夫妻是为了能与乔子赋见面而来,两人非常有诚意的带了非常多年货跟伴手礼。
因为刚好小年夜,不少乔家亲戚从国内外回来要跟乔静思拜早年,整个客厅变得特别热闹。
“伊凡先生,就是这孩子救了你。”翻译员比了卫纯凌。“据说在那个时候,所有大人都躲开,只有她如此勇敢。”
“孩子,谢谢你。”伊凡先生浑厚磁性的语调,让卫纯凌为之一颤。
她从刚才到现在都垂着头,坐在陈丽好身边不发一语,当翻译员说她勇敢的时候,她的表现却与『勇敢』搭不上边,这让众人有些摸不清头绪。
“你的名字叫什么?”伊凡夫人温柔的问。
卫纯凌轻轻地吸了口气,仿佛说出名字要花很大的勇气,她双手握拳放在腿上,停顿几秒才抬起头说:“薇卡。”
“薇卡?很美的名字。”伊凡夫人伸出手搭在卫纯凌的手上,微笑安抚。“你这么害羞,那时怎么有勇气救人?”
“看到别人有困难,有能力就要出手帮助,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说。
她流利的俄语让陈丽好睁大眼睛,乔静思早知道她的父亲是俄国人所以不惊讶,但其他乔家人的反应就跟陈丽好一样,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不好学的语言。
“你的俄语说的很好,特别学过吗?”伊凡先生又问。
卫纯凌吸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个栗色头发、五官英挺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伊凡先生也微笑看着她。
她要开口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乔子赋走了进来,后方的保镳赶紧关上门,阻隔外头如洪水般想要涌入的记者跟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伊凡夫妇看到乔子赋出现,注意力马上就转到他身上,两人喜悦的起身走到他面前,伊凡先生率先伸出手与乔子赋紧握,语气难掩激动:“乔先生,上回在米兰展上,您的《玄艳》系列太杰出了,那时有跟您见面,不知您还记得吗?”
翻译员在一旁即时口译,陈丽好突然拉着卫纯凌小声问:“那老外是这么说的吗?”
她淡淡一笑:“差不多吧。”
乔子赋拿下墨镜,一双黑眸透露出疑惑,但仅仅一瞬就变得很有亲和力,上扬嘴角客套回应:“承蒙您谬赞。”
看似亲和,却隐隐有着疏离。
乔子赋从一进门就感觉到角落有一个视线一直朝着自己,他分神淡淡一瞥,女孩看起来身体紧绷,那双眼睛仿佛传递了一个讯息给他。
她有话说。
卫纯凌突然语带抱歉的说要去洗手间,陈丽好见她脸色一直不大好,还想着她是月事关系,便担忧的说让她先上去休息,其他的事自己来处理就好,反正大伙儿也看得出来这对夫妻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道谢,实际上就是来跟老三混脸熟的。
伊凡夫妻说得口沫横飞,内容是看准乔子赋在纽约、伦敦都有直营的旗舰店,而北亚的据点除了即将开幕的东京以外,他们诚挚希望能再多一个莫斯科,店面与营销都由他们一手包办,甚至祭出非常优渥的合作签约金。
乔子赋微笑沉吟:“伊凡先生的条件非常诱人,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的条件是什么呢?”
“想请您与我女儿合作个联名品牌,joe≈ap;elsa。”伊凡先生一说到女儿,眼睛就发亮。“艾莎非常崇拜您,先生。”
他正要说话时手机就响了,微微点头致歉后从外套内侧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卫纯凌。
很难得,这好像是这孩子第一次打电话给自己。
“抱歉,一通重要电话。”他说,随即便旋身上楼。
他拿着手机走上二楼,便在通往三楼的阶梯上看到卫纯凌坐着在等自己。
此时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要是平常她应该早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乔子赋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小小的双手交握非常紧,看起来是在忍耐什么。
他缓缓地蹲下来,低下头看着她,语气不自觉放软:“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那张小脸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异常的局促不安,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浅灰色的眸子此时深得让人窒息,饱含浓浓的焦虑。
“要我请大嫂上来吗?”
他认为是她身体不舒服,但她却飞快地摇摇头。
“你要说什么?”
女孩吞咽了口水,像是在压抑身上的激动情绪,眼睛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气,让乔子赋有些错愕,他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要哭了?
盈眶的眼泪没有掉下来,但这样含着泪水的浅眸似是透着明亮的尖晶石,在微黄灯光下显得诱人,让人离不开视线。
“三叔叔。”
他听得出来她尽力维持平静的嗓音,但这三个字说得太柔软太撩耳,让自己的声音又放得更轻:“我在。”
“那个伊凡……”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乔子赋只能更往前靠近她,他都能仔细看到卫纯凌漂亮的下睫毛凝聚了一颗水珠,而那水珠倒映着自己。
“伊凡?他对你做了什么?”他下意识就往不好的方面想,语气蓦然沉冽。
她吸了吸鼻子。
“他是我七岁时就失踪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