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1/1)

作者:林兮lx

十一年佳期如梦第257章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春花飘然袭心,后来又落尽。 秋月高悬,谁凝望步履蹒跚。 我们终究都有各自的生活翩跹,也都有各自的浅笑嫣然。 人生的路,可以很宽,也可以很窄。 释怀向前的芳香,大抵是唯一的明亮方向。 这个夜色里,眼前是一片漆黑的。 窗外,院子里的月光很冷,偶尔有星光掠风。 窗外没有雨,只有昙花一现,也只有一片片白色的荷花花瓣,它们落地成雪。 因为刚才的气氛有一些尴尬,所以是付瑶白先去洗澡的。 关上门后,她一边收拾着,一边觉得特别的忐忑。 于是,向来干脆利落的她,洗澡刷牙如此这般的,最后折腾了二十几分钟才出来。 有些磨叽,又有一些迫不及待,还有一些尴尬… 等她出去的时候,霍煜已经半躺在床上了,他正在看手机。 看见她出来,他神色未变“我去次卧洗了澡了。” 付瑶白很是意外,她心里怦怦的。 她还以为,她洗完了澡,霍煜才会进去洗呢,这样还能有时间去缓和一下紧张的心和气氛。 如今看来,到底是她失算了… 这一刻,她脑子嗡嗡的,只觉得有些尴尬。 她只得慢慢往床边挪动,平日里的那些落落大方和大气,已经全部都消失了。 又或者是霍煜太严肃,又或者是因为气氛太冷。 又或者,再是干练利落大气的女性,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也还是会娇羞,会忐忑。 那颗忐忑的心一直在跳,让付瑶白有一些懊恼。 她轻轻的掀开被子,以和霍煜同样的姿势,坐在了床边。 因为床很宽大,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一些远。 ”别紧张,我们已经结婚了。”霍煜还看着手机,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整暗了一些。 原本有些明亮的白色的光,此刻都变的粉红而柔和。 “哦。”付瑶白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字。 又或者,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一些什么。 霍煜放下手机,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很是立体的脸上,有一抹灯光的侧影,高挺的鼻梁,立体的喉结,加上很短的头发,看起来非常的干净。 不过此时此刻的付瑶白,自然是不敢去看他的,当然,他的样子全部都在她的心里,不看也记得格外的清晰。 虽然,她此前从未见过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继续揉着太阳穴,侧头看向付瑶白,他当然明白,于是轻笑了一下“我没有过女人。” “我,我也没有。”付瑶白说话有些结巴,也有一些尴尬。 她没想到,霍煜会这样说,说的这么直白。 因为了解彼此的为人和家庭,所以,她能猜到霍煜没有过,也猜的到,他知道自己没有过。 但是两个人把这样的话拿出来说的时候,未免还是有一些难堪和尴尬的。 “嗯,那我们,都慢慢来。”霍煜的语气很平静,很淡然,完全没有平常男人的那种急切与猥琐,更多的是,像月一样的清冷干净。 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冷月。 这时候,付瑶白终于侧头去看他,看见他剑眉星目的样子,像寒冬里冷色的月,像高山上冰冷的雪。 他很皎洁,也很冰凉。 “我知道。”霍煜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像是给她力量,又想让她平静“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付瑶白没敢说话,心想,你还知道呀。 她也觉得,这气氛怎么不太对的样子。 因为提前就知道今天要和霍煜单独去相处,所以她还特意的,提前查了一下:不太熟悉的新婚夫妻怎么相处… 如何和新婚老公聊天… 如何对待一个冷面的老公… 怎么样过夜不会显得尴尬… 要不要对于冷面的老公主动一下… 怎么能够把禁欲系的老公拿下… 从她喜欢上他开始,她就想过现在的这个场面。 这么些年,她也期待过这样的场面。 可是,当一切真正的发生的时候,却还是没有显得没有那么的未雨绸缪。 她其实做了很多准备,想了很多画面。 只不过,真实的画面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又或者,霍煜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也不按套路出牌。 又或者,那些套路只适合于别人,未必适合于这样的霍煜。 所以付瑶白的未雨绸缪,全都付诸东流了。 她心里砰砰跳,突然间,只觉得自己的腰上有一只手,手很大,腰也很细。 她的腰被那只手抱着,她的头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本来以为,可能要再等一阵子的,可是我发现,我等不了了。”霍煜低声说,温热的呼吸洒在了付瑶白的脖子上,那些呼吸,让她的心跳的更快了。 随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吻很轻,然后就变了。 付瑶白想换呼吸,但是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也感受着他的紧张和炙热呼吸。 她闭着眼睛,再抬头的时候,霍煜的脑子埋在她的肩膀上。 “可以吗?”霍煜突然说,语气有些不太平静,他在忍耐。 “可以。”付瑶白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是她爱上霍煜的那一年,就想好了的事儿。 如今被他亲口问出来,还觉得恍如一梦。 “好,我会温柔一点。”霍煜说着,只是语气也不见得有多平静,他的呼吸加速,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如高楼平地起,如大风过境。 “等我一下。”霍煜翻身下床,卫生间里传来清晰的水声,是淋浴的水声。 再出来的时候,他穿着睡袍,松松的系着带子。 付瑶白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的躺在粉红色的床上,她很期待。 霍煜坐在了她的旁边,迅速的翻了身“我洗好了。” “好。”付瑶白不敢抬头,声音也很轻。 霍煜黑色的睡袍被扔在地上,随后还有付瑶白的粉色睡袍。 单薄的衣服,和并不单薄的心。 空调有些凉,但是呼吸是热的。 暖色的光打在付瑶白的脸上,也打在霍煜的头发里。 头发很黑,泛着欲望的光。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头顶的天花板。 那是白色的,像云,像雪,像初见时候的春日梨花,像爱了他这么多年的,纯白的心。 “不用,我可以的,我们已经结婚了。”她看着他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淡淡的说“不用吧,或许霍霁,可以有一个弟弟妹妹。” “好。”霍煜的手缩了回来,放在她的脸上,认真的说“辛苦你了。” 海浪拍打着身体,也拍打着谁的梦与现实。 雪花飘洒,梨花带雨,海棠落了一地。 谁的骨骼未曾被冷落,每一寸都颤抖在深沉的夜。 只属于彼此的夜里,一切都骤然紊乱,也许久都未曾平静。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回荡在主卧里,像潺潺的流水,像海上的大风。 结束之后,是霍煜抱着她去洗澡的,她还有一些迷茫。 他换了床单后,躺在被窝里,他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你辛苦了。” 付瑶白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她没说话,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直到霍煜又看着她,呼吸近在咫尺,淡淡的说“我觉得,今晚,你得多受累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刚才那种如梦如风如被海浪拍打的感觉,再次猛烈的袭来。 海平面上的风浪剧烈,也只有自己看得见,和感受的到。 她心想,我不累,就让我沉浸在和你的快乐里吧,我愿意。 今夜的月色很好,宽大的阳台上吹过温柔的风。 风中有树影在摇晃,就像房间里有人影在摇晃一样。 一个人的影,两个人的影,一个人的影。 昙花一现,很快消失。 只有耐心等待的人,才能等候的到。 沈珏和林芷进了房间后,沈珏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林芷,猥琐的说“老婆不准备准备。” 林芷不以为意的回答“还准备什么啊,早都熟门熟路了,早都麻了,腻了。” “是腿麻还是腰麻,还是?”沈珏侧目看她,轻轻的捏着她的大腿“嗯?今晚准备怎么麻,都听你安排。” “今晚得把你绑起来,让你不能施展功力。”林芷噘嘴,翻了个甜甜的白眼给沈珏。 “哦?”沈珏靠近她,捏着她的腰“你还喜欢这样玩儿?不错啊,有进步了。” “用领带?用皮带?”沈珏抛了个媚眼给她。 “嗯?”林芷根本就没听懂,她就是随便说说的,以为就是字面意思。 “就是啊…”沈珏低声,在她耳朵旁边低语“就是啊…” 林芷听了半句,脸蹭的一下红了,等到他说完了,脸就更红了。 像一个成熟了的桃子一样。 让沈珏觉得可爱又搞笑。 “既然你想这样,那我就满足你哈。”沈珏反应很快,随手拉了一条领带过来。 林芷纤细的手腕上迅速的缠绕了柔软的丝带,她已经无语了“救命啊,大爷,你放过我吧!” “晚啦,早说了,让你伺候好大爷,你非不听,如今…” “如今,就让大爷伺候你吧。”沈珏低声,语气很是猥琐的说。 他将她抱进了浴室,一边走路一边亲她。 雪白色的浴缸里撒满了大红色的玫瑰花瓣。 衣服被他随手扔在了盆子里。 “怎么样,喜欢吗?”沈珏抱着她说,看着她被捆起来的胳膊,也怕她受伤,不过还好,丝带很是柔软。 “好像,就,还不错。”林芷说出了真心话,憋红了脸,都不敢抬头。 “那,以后,多来?”沈珏吻着她的脖子继续说。 “累了,倦了,怕了。”林芷回吻他,看到他将她完全覆盖,像树叶覆盖了地面,像白云覆盖了蓝天。 清澈的水不断的溢出了浴缸,红色的花瓣顺着水流了出来,流了一地,像春日里的百花,迷人灿烂。 轻柔的水声里,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呼吸紊乱,只有呼吸交缠。 总是看不清身影的夜里,只能看见,一只悬空的小脚。 它像是一只温柔的蝴蝶,飞过无边的春天,飞过自己深爱的花,飞向梦里爱的深处。 飞过自己的热爱与自由,和希望。 他轻轻的抱着她的杨柳细腰,深刻无边的爱似燎原的火烧。 爱与火烧了一片执着而清晰的梦,也烧了十一年反复错过的曲折爱情。 蝴蝶变成了一双,又变成了一只,又变成了一双。 美丽的春天总是有蝴蝶,就像深爱的夜里总是有人会觉得干涸。 “又想和你生孩子,又怕你生孩子。”沈珏吻着她的耳垂,惬意的说。 “顺其自然,就好。”林芷回答,话只说了一半,就感受着沈珏铺天盖地的袭来的吻,也感受着他过于深刻的爱,反复缠绵的爱。 月光清冷,盛夏温热。 繁华的城市里有众多的面孔,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夜晚和人生。 在家里被软禁了好几天的张逸然,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着电影。 这几天,她很无语,也很无奈,也有很认真的反思自己。 她吃完饭后,先是给张闽申打了一个电话说“爸,我想通了。” “我给你道歉。”泡面的汤被喝掉了半碗,看起来很是浑浊不堪。 “你能想通了就好,不需要给我道歉,我只需要,你不要让我失望而已,毕竟,你是我的一个希望。” 一个希望。 一个希望而已~ 并不是全部的希望~ 因为他还有其他的希望~ 张逸然心里呵呵了两下,心想果然摊牌了以后,你也不装了张闽申,可真是有你的。 但是她自然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她有自己的算盘和计划,也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所以她只是说“嗯,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公司上班了。” “嗯。”张闽申挂断了电话,不再多言。 他坐在办公室里,又和李浩,常新远,戴墨云分别通了电话。 这一刻,他凝望着窗外的月,月很快被乌云所覆盖。 他把旧茶杯扔进了垃圾桶里,摇了摇头,心想,孩子要是不给力的话,可真是累啊。 他勾起嘴角,心想还好我生了两个小的。 你看,我们每个人看到的春天的月色,都不尽相同。 就像我们总是会做,不同的梦,也拥有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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