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九州行第五章 轩辕有遗窟中藏(4)
他再次走到石桌前,不过这次他首先检查桌上的那块罕有的绝品翠绿端砚。
只瞧端砚雕工精致巧妙,上面刻画着一片绿海竹林下,一位戴斗笠,披蓑衣的中年俊逸男子逍遥漫步,其神态惬意,风度闲雅,好一派隐者风范。在详细检查这块端砚之后,叶谦玉也没有发现有很特别的地方,但对端砚上所刻画的内容产生兴趣,很自觉的参想砚中之人就是这具白骨主人的生前之貌。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白骨旁,这回白骨就没有再散出金光,也令他轻松不少。他端详白骨,白骨完好无损,要知道一个成年人的骨头数是二百零六块,一个人死后这二百零六块骨头还能如生前这般连接完好,经历风雨,坐立至今,这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算了,既然无法明白,也就不必去深究。这些世外高人总会有他们的独特之处,不然怎会叫高人呢。
不过白骨的双手捧放着的一块泛黄的牛皮卷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牛皮卷有不少年岁了,只是上面空空无也,既没有带字也没有带画,极不寻常。
叶谦玉踱步思考,霎时间,他想起江湖中有一种奇异的药水,只要把药水涂在卷上,就能令字画消失,但倘若你用鲜血滴加到卷上,字画就会重现。他不确定这牛皮卷是否是这种情况,但也只好姑且一试。于是他咬破食指,把血滴在了牛皮卷上。运气上好,牛皮卷上隐没的图画重新显现。这画富丽堂皇,磅礴神严。
就在他享览这幅画卷时,一道灿灿金光从牛皮画卷上冲起,并形成光幕,光幕上闪现出一段文字:
“老夫本名轩辕明,上古轩辕黄帝后裔。隋朝开皇年生人,老夫这一脉传至几千年已堪凋零。老夫年轻时机缘巧合的得到了伏羲大帝留传的河图洛书真迹,是以老夫感怀天地,改名为河图。而后苦心探究河图洛书有得,终至推衍出隋代将亡,唐取兴之。有唐一代,气运三百年,功超前汉,冠绝古今。
唐朝之立,在于真龙。几番精算,得出唐国公李渊之二公子为真龙之主,中华人族当兴。故而化作相士,在其四岁与李国公一次郊游之时,替之取名为‘世民’,此乃济世安民之意。
而后老夫入幕李唐,藏身帐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终助李唐建立不世之功勋大业。然而李家三子均非池中之物,奈何权力诱人,以至兄弟相杀,人伦悲剧。
悲夫哀哉!后贞观年立,太宗感激老夫之功,钦封老夫为大唐帝师,爵位镇国公。然老夫虽甚感恩,但仍坚决拒之,并要求不把老夫写进史书,更不能排进凌烟阁二十四开国功臣之列。只因老夫妄测天数,实乃罪大恶极之人,不能名流千古,故只好隐退保全,以顺应天道。老夫沉浮宦海,早已看透帝位,对权力认知甚深,深知权能杀人,亦能救人,但人心却是世间最不能预测之事。
老夫退隐后,游历天下,向各门各家讨习武学,而后缘分所致,来到此诸葛孔明年轻时苦修之地。老夫与孔明,相似颇多,故而决定后半生终了此地。卧龙窟这一洞名则是感叹老夫与孔明的人生际遇而命名。
随后多年,老夫结合一身所学,参照河图洛书之理绘出这幅惊世骇俗的江山社稷图,并创出绝世武学神功江山社稷神通。这神通绝学就记藏在图中。后人得之,必先用数算之法推算出江山社稷图中蕴含的大唐三百年气运之理。如若不能,神通绝学也就与之无缘。如若能参透大成,终至三百年寿元加身。
不要怀疑,也不要惊讶老夫的惊世之语。老夫创出神通,终成先天金丹境武者,金丹大道,长生作仙,到如今老夫已是活了三百多岁的人了。这是上天赐予老夫的恩惠,也是对于老夫的一种煎熬。
岁月悠悠,老夫见过凤舞九天的女皇武曌,也曾见到安史之乱后大唐盛极而衰的历史宿命。而在最后的天祐四年,老夫更是亲眼目睹了朱温逆贼逼迫皇帝李柷让位的过程,大唐王朝三百年气运也就就此终结。一个新的时代将要到来,而老夫已是垂垂老矣,寿元将尽。金丹之境,虽能长生,但仍是凡人,难逃一死。老夫能多有三百载寿元,已是人间无二。
老夫呕心沥血,只为大唐。老夫自知擅开天机,已是触怒天神,故不敢娶妻生子,怕遭天罚,终了还是孑然孤独一生,这是老夫的命数。人生有得有失,关键在于择取。老夫虽然退隐。但时不时出现在人间大地,只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后人均不识老夫矣。可老夫每每以旁观者观到大唐日趋渐衰的变化时,无不痛心疾首,心绞血流。老夫没有孩子,而大唐就是老夫的孩子,但上天就是要老夫亲眼目睹这个孩子从出生到死亡的经过,而老夫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哈哈哈!这就是老天对老夫最大的报应。
老夫相信人定胜天,但天命又不可违逆。也许这就是历史不会为任何一人而存亡改变。大唐没了,老夫也该休息了,真是太累了。老夫仅以剩下的元神存留于江山社稷图中,后人若得此图,请慎练此神功,望凭之以造福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老夫也就心感慰之。否则,若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老夫就是在阴间化鬼也放你不过。”
看完这些光字,叶谦玉愣了一会,然后欲言又止,痴笑几声,摇头不已。
“这太玄幻了。前辈,我现在终于知道这石窟的奇景全然出自您之手,洛姐叮咛我找的人也便是您了。可我不是对您不敬,而是您的留语实在是太过惊天动地,让人难以置信。”
“首先,朝代变迁均在人为。地震、洪水、干旱等自然灾害都是不可抗因素。即便如此,只要朝廷上下万民一心都是可以过去的,这不是王朝灭亡的最大因素。您的话也说了,人心最难测,尤其是皇帝的心,那就更不可能测算出一个王朝的气运。如果唐玄宗后期没有腐化,大唐又岂会一蹶不振?这就是人心,也是最不可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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