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第130章 这是要叫人说我苛待新妇吗? 任性万更~~~
离王从外头走进大殿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片宁静。
他目不斜视,进门直接朝着皇上行礼。
“见过父皇。”
“老四,朕记得你和小七的关系是最要好的,那么你告诉我,小七现在为什么会躺在床上,险些丢了性命。”皇上淡漠的开口。
离王跪在地上,“回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小七是儿臣的兄弟,儿臣断不会做出这种残害兄弟的事情来。还请父皇明察。”
离王半点心虚都没有,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
从进门是看到云想容和孙逸的那一瞬间,离王就知道,小七的情况肯定很严重,要不然也不会请来孙逸。
“你不知道?小七是在你府上出的事情,你觉得你这话站得住脚吗?”皇上冷声道。
屋里的太后得知了离王到来的消息,也从里间出来,看着离王道:“哀家见小七与你亲近,才让他和你相处,今日小七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哀家的信任么?”
离王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眼中全是冷意,小七出事,他不比太后的难过少,但是,小七不是他害的,他便不会被这个黑锅。
“小七出事,儿臣确有失察之过,但是不是儿臣下的毒,还请父皇和太后明察,待将下毒者揪出之后,儿臣甘愿领罚。”离王说着,抬头看着太子,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四弟这般看着我是何意?是觉得本宫对小七下的毒吗?”太子不慌不忙的开口,没有半点惧怕。
离王似乎笑了一下:“太子怎么会这么想?我会看你。不过是因为午膳的时候太子正好也在罢了,当时咱们一起用膳,大家都没有出事,就小七中了毒,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太子哑然,倒不防被离王这么回击一下。
“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兄弟两也不必争论了,还是先问问孙大夫小七中的是什么毒,从这上面下手查证吧。”一旁的皇后见气氛不对,赶忙道。
皇上一听有理,便将目光落在孙逸的身上,道:“孙大夫,不知小七中的是什么毒?”
孙逸抬头朝着皇上的方向看去。
不知是不是云想容的错觉,总觉得,孙逸的目光似乎是扫过自己的。透着那么点怪异,让她有些不解。
“此毒始于桑国,中毒者会在中毒后两到四个时辰毒发,症状是高热不退,面红如血,发作时辰同样是四个时辰,这段时辰如果不能救治,那么便会身亡。”孙逸平静道。
“简直胆大包天。”大殿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太后当先发了怒,用力一拍案几,面色难看至极。
太后的目光扫过离王,又扫过太子,眼中竟带着杀伐之意。
“这桑国不与我启国毗邻,桑国的毒药怎么会流传到我国的?”一旁的太医显得有些困惑。
“离国不是与桑国毗邻么?这桑国还曾是离国的属国啊。也是二十年前才脱离离国,自成一国。”院使开口道。
见众人的目光刷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显得有些错愕,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之前曾与桑国的大夫论过医道,查过桑国的一些史籍。”
然而皇上闻言却是脸色微沉,忽然开口道:“祥瑞,今日天色已晚,你先送孙大夫回去歇息吧,若是届时再有事情要孙大夫帮忙,朕会差人去请孙大夫的。”
云想容现实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虽说是名义上公主,但是到底只是名义上的,这种涉及到国家大事,甚至可能关乎到皇室丑闻的大事,皇上是断不会想让她这个外人知道的。
想明白这些,云想容恭顺的行了礼,“是,祥瑞遵旨。”
云想容行礼之后,便带着孙逸离开了。
离开前,云想容的目光掠过离王,见他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这才不着痕迹的颔首。
出了宫,将孙逸送回医馆,云想容这才回了相府。
这一夜,云想容睡得有些不踏实。
躺在床上,上一世临死前的痛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怎么都甩不开。
“啊。”云想容尖叫着坐起身来,眼中全是恐惧。
几乎在她尖叫的声音落下的同时,门“嘭”的一声被撞开,赵曦冲了进来。
“小姐,没事吧。”目光扫过房内,见没有异常,赵曦这才问道。
“没事。”云想容低低的开口应了一声,抬手抹了把额头,只觉得全是冰凉。
“准备热汤,我要沐浴。”云想容吩咐了一声。
泡了个澡,云想容才觉得精神好了些。
她已经许久不曾如同今天这般梦到前世里她死时的场景了,今日却不知为何会这般反常。
就算离王真的出了事,那也不会和她扯上多大的关系啊,那么,她心里那股浓浓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云想容不解。
正在云想容想着事情的时候,却被告知宫里来人了。
云想容去了正厅,发现不止宫里来的公公在,连霍琛也在。
“公主,七殿下已经醒了,说是想见你一面,烦请跟咱家走一趟吧。”公公嗓音尖细的开口。
“好的。有劳公公了。”云想容颔首。听到小七苏醒的消息,云想容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下不少。
毕竟虽然相信孙逸的医术,但是小七一日不醒,便一日都叫人难以心安。
“公主客气了。”公公应了一声。
云想容和霍琛还有那个公公一起出了门。
云想容上车之后,霍琛也跟着上车,那个公公也没说什么,命人驾车。
马车里,云想容低低的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进宫,知道你也要去,就来找你了。”霍琛淡声回应。
“离王没事吧?”云想容知道他便是在宫里,也有消息的来源,昨夜慈宁宫的动静那么大,他肯定会得到些消息的。
“他被囚禁在宫里,不许见任何人,当天去过离王府的人。你、我、还有红莲儿,今日都被召进宫了。”霍琛回应依旧淡漠。
云想容心中暗惊,本以为真是去看小七的,却不想竟然是个由头。
不过她也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倒也平静。
想了想,云想容问:“昨日孙逸说这毒出自桑国,而桑国曾是离国的附属国,你觉得此事和她可有关系?”
虽然云想容没有说这个她是谁,但是霍琛却明白她的意思。
霍琛摇头:“她不会。”
以火莲儿对离王的痴迷,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害离王的事情来?
云想容看着他,道:“我约莫猜到小七是何时中的毒,谁动的手。不如咱们把答案写在手上,看看咱们所想是否一样?”
霍琛点头应了,两人在彼此的手心写下三个字,又相视一笑。
“我想个法子,将这事儿告诉太后,如今小七醒了,太后恢复了冷静,只要些许蛛丝马迹,都能叫她心生怀疑。届时离王的处境会好上不少。”云想容说。
“这事本不该你来担,有我在。”霍琛抓着云想容的手,冷静道。
“我即将嫁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云想容眉眼含笑,显得很是平静。
霍琛忍不住将她禁锢在怀里,吻住了她的唇瓣。
马车内的气氛顿时一扫凝重,变得热烈而温馨。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下,公公亮了牌子,这才再度走了起来。
来到慈宁宫外,云想容刚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下意识的停下来。
那辆马车停下,从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孙逸。
“孙逸,你也来了啊,是不是小七”云想容蹙眉问道。
“不是。”孙逸摇头,道:“说是查到了离国二公主的太医是桑国人,让我来看看他带的都是什么药,有没有七皇子所中的毒在里面。”
“公主殿下,太后和皇上都在里面呢。”一旁的公公开口,怕云想容多问耽误时间。
云想容颔首,“走吧,咱们进去。”
几人一起朝着殿内走去。
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
“皇上还请明察,公主殿下手下这个太医虽然曾是桑国人,但是自从桑国脱离离国之后,便一直在离国皇宫,数十年来在皇宫为贵人们看病,从来没有过疏漏,他定然不会做这种置两国邦交于不顾的事的。”龚同峰对着皇上说到。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眼看着上次公主闯军营的事情刚刚压下去,这却又出了个七皇子中毒的事情,真叫龚同峰操碎了心,只觉得这次的和谈怕是不那么顺利。
“龚大人,圣上也没有说这毒便是你离国的太医所下,圣上让孙大夫来,不过是为了让你家公主的太医洗清嫌疑,这是好心啊,所谓行得正坐得端,你不用担心的。”一旁的鸿胪寺卿张昌说道。
龚同峰看着他,真想喷他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是他忍了。
张昌见他哑巴吃黄连的模样,当真是快意得紧。
一旁站着一个约莫五十出头的太医,头发花白,平静道:“张大人说得不错,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旁人来查。公主和龚大人放心就是。”
这时,云想容几人也到了大殿门口。
“祥瑞公主、镇南王、孙大夫到。”宫人大声唱喏道。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齐齐的往这边看来。
云想容几人略低着头,先齐齐朝皇上行礼。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上首的皇帝淡声开口。
几人一起站起身来。云想容这时也抬头朝着一旁站着的火莲儿那边看去。
要检查她身旁的太医,云想容自然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太医看到云想容的容貌时,手中的药箱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惊呼:“柔芙?”
这一声惊叫如同平地惊雷,让守护的侍卫顿时炸了锅。
一边喊着保护圣上,一边分出两人扑到那太医的身边,将他双手反剪,压在地上。
然而那个太医目光却像是没有被半点干扰,即便被压在地上,目光依旧死死的盯在云想容的身上,眼中全是震骇和不可置信,唇瓣不住的开合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想容略微蹙眉,有些不解,柔芙那是她母亲的名字啊。
难道这个来自离国的桑国太医认识她母亲?
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云想容低声道:“这位太医,您认识我的母亲?”
太医没有回话。目光依旧盯在云想容的身上,一眨不眨。
而这时,没有受到袭击的皇上也挥退了身旁护卫的侍卫,皱着眉看向那个太医。
方才他那般失态,是因为祥瑞,可是,祥瑞从小到大,从不曾出过启国,又怎么会和别国的人扯上关系?皇上不解的想着。
“葛太医,你疯了么?”一旁的火莲儿总算是回过神来,轻呼一声。
在这大殿之上,他国皇帝面前表现出这般模样,是要坐实她要害皇子,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吗?
火莲儿急得脸色都白了。
这时葛恩铭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抿了抿发干的唇瓣,沙哑的开口:“方才失态了,还请皇上勿怪。实在是这位公主和老夫的一个故人太过相似,才有此举。皇上见谅。”
葛恩铭虽然被人反剪着手压在地上,但是却已经显得很是平静了。
他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如同欲盖弥彰没有什么两样,若当真只是因为云想容长得像他的故人,他至于这么失态吗?
便就算他说的故人之说是真的,那这个故人也绝非寻常。
众人心中闪着这个念头,却听皇上道:“既然是误会,松开葛太医吧。”
“是。”侍卫闻言,松开了葛恩铭,但是却不敢掉以轻心,依旧警惕的看着他。
葛恩铭甩了甩手,整理了自己的衣袍,淡声道:“皇上要验下臣的药箱,那便验吧。”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地面,不敢乱动分毫,尤其不敢往云想容的方向看,像是怕自己会失态似的。
云想容有些怀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个葛太医怪怪的。
而一旁的霍琛更是如此,在葛恩铭喊出云想容母亲娘的名字时,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来得毫无征兆,来的没有丝毫的道理,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只能默默的看着葛恩铭的后背,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大夫,请。”有太监将葛恩铭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药箱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对着孙逸道。
孙逸没有多说什么,上前打开药箱,目光从药箱内的药一一掠过,有些药还会拿起来嗅上一嗅。
最后,孙逸转向皇上,抱拳道:“皇上,这些药都没有问题。”
皇上闻言略微蹙了蹙眉。
本来若是这事能扯上离国,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离国势必要大出血一番。但是孙逸却说无关。
皇上有些懊恼让人去请孙逸的时候,没有交代他一番了。
他却不知道,便是他交代了,孙逸也会我行我素的。
他对医药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执着,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说半点谎。
而一旁的太子却是手脚发冷。
他明明令人将毒药藏在这葛太医的药箱中的,为何会没有?
若是火莲儿的嫌疑洗脱了,他就变成最大的嫌疑人了。
毕竟不管是离王,霍琛还是云想容,都与小七交好,只有他,平日便很少与小七往来。
这件事情即便最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他也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但是皇上和太后必然也是会对他心生不喜的。
此刻的太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感。
而葛恩铭却是心里冷笑,想要栽赃他,也不看看他是做什么的,对于药,他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
早在他的药箱被人动了时候,他便察觉到了。
“既然与葛太医无关,那么此事便暂且放下,此乃关乎谋害皇室子嗣的大罪,各位管好自己的嘴。”皇上淡淡的吩咐。
“是。”众人齐声应道。
皇上这才挥手让离国的使臣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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