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群芳谱第1597章 我心不变
“秦公子大才！” “大才！” “怪不得秦公子当初指点青莲姐姐编书，会以那样的纲目编书。” “市面上流传的菜谱、食谱……，我也见过许多，从未有如青莲姐姐那本书的。”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秦公子所言的教导之法，在一开始就写下来了。” “徐缓渐进，由一知二，由二知三，由三知晓更多，由浅入深，有些像学做胭脂。” “胭脂的做法有很多很多，其实归根结底的法子就那几个。” “初始学做胭脂，一两种花草材料就可施为，依从法子，一次次尝试，就会有不错的结果。” “如秦公子刚才的授教一样。” “想要学习做菜，学习做各种各样的吃食，需要了解一份份食材，了解一份份厨具之用。” “了解一份份食材的特性。” “……” “……” 坐在桌案旁，轻抚手中的一本书，与列于此的李素素亦是多感慨，杳眸有亮，这种授教之法，自己还真没有见过。 第一次见到。 也是第一次领略。 各种妙处，也能明白。 优点，很直接。 缺点，也有一些。 然而。 却是接下来最为合适宣南坊所用的。 一一授教，不太可能。 让那些人自己领悟，也不太可能。 这样的法子，将那些人当做啥也不懂的人教导，一一掌握，一一领悟，逐步掌握一份份食材的使用之法。 等她们学会了那些，再去学做菜的时候，不至于死板，不至于只能按照菜谱所言的食材去做。 可以多变通。 可以多口味。 …… 秦公子真真大才。 青莲姐姐的书刻印出来之后，自己翻阅着……其实是有些奇怪的，现在……不奇怪了。 一点都不奇怪了。 秦公子。 这是早早就有筹谋了？ 害的自己和青莲姐姐这几日一直在琢磨如何授教更好，如何可以让那些人学的快，学的好！ 嗯。 看来到时候也需要那样一个方长的黑暗，还有可以写写画画的白色粉笔了。 “哈哈，过誉了，过誉了！” “此法虽好，也有些缺点。” “嗯，大致也足够了。” “依从此法，可以照顾大多数人，让大多数人受益，至于一些心思不为通明的学员，略难！” “好在，学员可以继续学习，直到彻底学会。” “这几日之所以没有和青莲、素素姑娘你们说道这种法子，也是想让你们先自己思索一下如何有更好的法子。” “今儿我所为的这种法子，落于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就如你们当初学艺的时候，或许遇到有一些人明明水准很高，却不太适合授教。” “有一些人水准寻常，却能够教导出出色的弟子。” “……” 放下手中的白色粉笔。 瞅着自己在黑板上画的那么多食材图画，还有那些相伴的文字，听着远处青莲和素素姑娘她们的溢美之词，秦钟笑语。 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为人师表的感觉，不错！ 从五儿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两口，舒缓一口气。 眼下的百家行当授教之法，多为师徒相授，一位师傅，弟子不会很多。 多了，就难以面面俱到了。 就难以将所有弟子都照顾到位了。 而宣南坊规划的那些行当院堂，欲要有效果，需要崭新之法，需要崭新的手段。 “如此授教，若是还有不通不明不悟之人，那……说明那人不太适学那种手段。” “……” 李素素颔首。 如果一种法子落下，可以令所有的学员受益，可以令所有的学员都学的很好，都能大成。 好像，不太可能存在。 自己当年学艺的时候，同一位师傅，学艺的水准就有高下之分，如秦公子所言的一样。 秦钟今儿亲自施展的授教之法，于自己也有好处。 自己也想着接下来在宣南坊开设制作胭脂水粉头油的简单课程，此刻的心中已经有思绪了。 但！ 亦是如秦公子所言，纵然自己制作脂粉头油的水准很高，若是不能够以很好的法子授教，让那些学员学会，也……也无用。 “这种法子，妾身还真没有试过。” “秦郎刚才所言所语多顺畅，妾身施为，就不一定如此了。” “……” 李青莲从凳子上起身，脑海中畅想着自己站在方长黑板前，手持粉笔，写写画画，面对一位位学员不住说着、讲着……。 一颗心不自觉颤颤。 授教之道，非当年在金陵秦淮河当着数十上百人、更多人演艺歌舞琴技。 而是真正授教一些有用的东西。 自己的书都编好了。 也希望那些人可以学到很多很多。 如果有人可以将自己编出来的这本书融汇一体，那……她的厨艺不会差的。 “还有不少的时间准备，不着急。” “这种授教之法，非有亲自感受一下不可。” “接下来我会抽调一处处工坊的部分厨娘汇聚一处，青莲你来亲自教导指点她们。” “不需要依从这本书，而是适应那种授教的法子和方式，找到那种授教的感觉。” “一法通，别的法子就简单了。” “素素姑娘也是一样，若是有心，我也可以抽调麾下营生一些对脂粉头油感兴趣的人，你亲自施为教导。” “……” 这种授教之法，只是第一步，法子不难掌握，以青莲和素素姑娘的聪慧，应该看懂了。 看懂了。 接下来就要亲自施为了，亲自学习，亲自掌握，如此，才能够接下来真正的授教。 “……” “这……，抽调一些有心之人，让妾身练手，秦郎，妾身……现在突觉一股不小的压力。” “抽调那些厨娘，这……，那些厨娘年岁不一，性情不一，妾身授教的时候，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秦郎，尝试授教的时候，万一碰到一些捣乱的怎么办？” “……” 真正在宣南坊授教之前，先练练手？ 这个必须要有。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秦郎将法子道出了，她们现在就掌握了？嗯，掌握授教之法了，她们现在就能胜任了？ 那就有些虚了。 就如秦郎和自己所言的一些营生道理，自己都能听明白，都能领悟，真要让自己施为？ 难！ 很难！ 自己对营生之道，天赋寻常，若非芸娘和秦郎的一些人手替自己操持大部分事情，自己的好人家……不会这般热火。 素素。 素素在营生一道，就比自己强多了。 亲自尝试一下秦郎刚才替她们施展的法子？抽调麾下营生的一位位厨娘？ 这……不太好吧。 那些厨娘年岁不一，性情也不一样，更为想着自己当初学艺的一些清静，师傅授教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喜欢捣乱的。 那些厨娘若是捣乱？ 想一想都觉头大。 “捣乱的？” “哈哈哈，想的倒是不少，这般事自然容易解决。” “抽调的时候，提前言语，若是一段时间后的考核通过，可以多领一些月钱，可以多得一些好处，不就可以了？” “如若还有捣乱的，直接让那人回去不就行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 “宣南坊授教，也是一样。” “既然授教，那就是师长！” “处理、管理之法，会有的。” “奖励和惩戒也是有的。” “许多法子都是通用的！” “……” 踏出屏风守护，行至赏春阁的外栏杆之地，灯笼高悬，光芒外散，因天地之昏暗，灯光被压制许多。 远望之，明月群星闪烁，近观之，赏春阁之地多亮，采月正领着两三个小丫头走来。 “秦郎！” “那里风大……。” “秦郎之言，妾身明白，具体……要亲自施为了。” 见状。 李青莲也走了过去。 捣乱的刺头？ 可以处理？ 的确，师长非寻常人，当有惩戒之力，也当有奖赏之力，这样的话，一些事情就容易一些。 说着，从晴雯手中接过一件宽松的羊绒风衣，同晴雯一处服侍着，将风衣落在秦郎身上。 “这点风……，并无大碍。” “明儿，是一个很不错的天候。” “素素姑娘，前儿我和树高兄吃酒，似乎……树高兄的妻子月底左右就要到京城了。” “一些事情，和树高兄聊的如何？” “……” 阁内，有落地屏风存在。 外栏杆前，无屏风，微凉的夜风卷来，感触之，还是令人精神一振的。 风衣？ 穿不穿都行。 好像，不穿也不行了。 双手伸展，任由青莲她们细细服侍着，目光有动，素素姑娘也走出来了。 素素姑娘和田仲的事情，快要有结果了。 如果接下来北方的天候多好，树高兄的妻子月底就能够入京，事情……就到解决时候了。 解决？ 田仲的妻子是否愿意李素素入田家的家门。 连月来，从田仲那里得来的消息，他的家人不太愿意，田仲倒是有心。 田仲，孝心之故，不愿意和家里闹僵。 和素素姑娘的事情一直没有定下。 发妻不允，李素素的名分就没有。 月底，田仲的妻子就要来了。 事情，要有结果了。 “还是先前之意。” “可成，就成！” “不可成，我李素素也非纠缠之人！” “……” 合身的云白长裙多素雅，花草细腻纹理点缀，芳容多靓丽，身段多袅娜，青丝随风而动。 近距离瞧着青莲姐姐和秦公子，李素素心中多叹。 至于秦公子所问，自己以前就说过，现在……心意未改，还是那个答案。 月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