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互相置气 殿下凭什么要袒……(1/2)

作者:容九

人间无数痴傻酷66 第六十六章:互相置气 殿下凭什么要袒……

是司照回来了。

他这两日周旋于庙堂当中, 已许久未合过眼。

自左殊同给出梦仙案所牵涉到的一些老臣名单,圣人震怒之至。毕竟,梦仙笔可任何虚幻的场地, 做诸多想为而不敢为之事, 便说在书中商议谋逆也无不可。

但裴瑄毕竟属太子一党,若由得祁王办案, 又恐涉党争,难免偏颇。圣人就顺理成章地将督案之职给予皇太孙,令他务必助大理寺将此案查到底。

虽暂时挣出父王的掌控, 但司照深知多事之秋,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被人盯梢的可能。

从大理寺出来理应直接回宫。可一想到这一回去, 下次不知几时能出来, 还是忍不住兜了个大圈过来。

这一兜也费了心思。

先差御刀将罪恶嫁祸席芳。他令席芳自己都认为是自己铸此大错,继而佯装情深不悔的丈夫,将话本带入狱中恳求席芳救人。

当时席芳正陷入害得心上人的自责中,听有机会补救,哪有余力生疑这就将梦仙笔所在如实告之,裴瑄趁此机会施调虎离山之计,后送来的神笔已然掉包。

柳扶微只觉奇怪“席先生不像如此糊涂之人,是真是假,自己分不清”

司照“彼时席芳才受过大刑,神智并不清楚,且梦仙笔本属天赐之物,偶然得之,再偶然失去,也实属寻常。”

柳扶微心觉义愤填膺之际,又忍不住道“裴瑄号称大渊第一才子,当年在闺秀圈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哪知会是如此心机深沉之徒”

司照道“看来柳小姐的当年,关注过的人,不止一二。”

何止是一二,简直无所不知,无一错过。这话当然不能照直说,她将话头一转,问道“裴瑄夺梦仙笔,是为夺回家族的荣耀和野心,既已到手,又为何不救妻子,还非要拿此笔害人”

司照道“因他没有料到,席芳会死而复生,成为名震江湖的鬼面郎君。”

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裴瑄将梦仙笔流于国子监生之中,诱自己的学生犯下种种不可饶恕的罪孽,令更多的人牵涉其中,无法自拔。而他自己则当朝立誓为亡妻终身不娶的痴情模样谁又能想到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呢

只是这一支笔,不仅能够筑造自己想要的城池,还能控制所有入书者的心神,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就算是执笔者,也难以经受住诱惑,时时入内享乐。到最后也是神魂残败,阳气亏极,便行此诡道术法吸人阳气,以补己亏。

说到此处,他本以为她必将怒骂裴瑄一顿,不料她垂眸看着指尖脉望,道“也许人心本就禁不起诱惑”

也只顿了那么一下,她又抬眸问“公孙小姐,还有其余被困在书中的人,都救出来了”

司照道“等到了玲珑阁,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看来是救成啦那席芳呢现在是蹲了大狱还是”

司照瞥了她一眼。

自知席芳心中所属乃是公孙虞后,他对柳扶微对席芳的关心似乎也就不那么介怀了,便道“除裴瑄之外,梦仙笔唯席芳可持,此次,被困于书中的人,能够在最快时间之内解困,也是因他出手破局。只是这些年被裴瑄所害者甚多,之后,还需有用到鬼面郎君之处。”

“殿下没有暴露席芳的身份”

司照双手一拢袖,“暂时而已。”

他自有另一番考量席芳是因三年前的冤案入了妖道,手段固残忍,但算不上是良心未泯之徒,这些年救过不少受梦仙侵害的女子,足见品性仍有端直一面。另外,比起柳扶微误打误撞因脉望成了袖罗教主,如席芳这般打理一切实务的,才是袖罗教的核心人物。

柳扶微与袖罗教尚未撇清关系,若现在随意交出,将她牵涉出来,得不偿失。

他是令席芳易容,是以江湖术士的身份参与此案的。但左殊同竟对一个持梦仙笔的人未提出质疑,这一节也超出了司照的预料。

柳扶微听到“暂时”二字,便知殿下这一次当真要放过席芳一马。她自觉是意外之喜,顿时道“总之不愧是殿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

司照不愿居功,诚然道“此案乃左少卿所办,我不过是将公孙虞心域中所见如实告之罢了。”

柳扶微面上笑容一滞。

“是么要是没有殿下为大理寺争夺最佳的办案时机和方向,他也未必能这么快就破获此案吧。”

她说这话时语调微微降了一丁点儿。

司照抬眸凝着她。

车厢内的昏灯落在她的脸庞上,衬得格外干净柔和,但她唇角微垂,竟透出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倔强之感。

与前一刻的明眸善睐简直判若两人。

是因为提到了左殊同

司照莫名心生了一丝沉闷之意,问她“为何每次提到左少卿,你总是如此不悦他不是你的兄长么”

“才不是。我和他半点血亲关系都没有,”柳扶微本能反驳,“他算哪门子兄长”

马车一晃,连带着车厢内的灯烛也摇曳了一下。

他默了一瞬,问“在神庙时,你说过的那个连累你母亲,又害死自己满门的人,便是指左少卿”

“是。”

“若你所指是逍遥门惨案,那左少卿应该是受害最深的人。”

这句,柳扶微没有反驳。

司照打量着她微蹙的眉梢“你提过,你受人挟持,几欲丧命,他却护着死物视若无睹挟持你的,是鬼面郎君,而左少卿所护之物,可是如鸿剑”

柳扶微惊诧抬眸“殿下这你都知道了也是左钰说的”

见她又唤起了他的全名,司照脸色不可察觉地一暗,但口气还算平缓“不是。初见你时,你脖子上受的伤,是傀儡线所致。”

柳扶微惊觉和太孙殿下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一字不差,以至令她生出了一种无处遁形的失措感来。

“左少卿大概没有告诉殿下,当日席芳以我为人质,欲换如鸿剑,但左钰不肯。”

一股冷冽的朔风不经意拂了进来,整个车厢倏然黯下,但等风过去,那零星的烛火再度亮起,她抬眸时,只觉得司照原本眉目的温煦已然不见。

“你是因为他选剑不选你,所以才讨厌他的”

看他这般,她口气不觉硬了起来“不可以吗”

司照只觉得心里一股烦闷没来由地往上蹿“席芳几乎想要害死你,你不仅不记恨,还愿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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