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之上第11章 恩怨局
蒸麟别院的内部装潢倒是跟褚愿在地球上去过的那些大饭店差不多，但有一点特别的，别院的墙壁上隐隐间能看到一些弯弯绕绕的纹路，粗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种装饰而已，但细细感受下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别院总共有三层，褚愿被服务员领到第一层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菜还没上，褚愿便开始研究起周围墙壁上的纹路，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进入这别院建筑内以后，他身体内的灵素运转速度变快了许多，在来的路上，通过贰叁，褚愿了解到了有关灵素运转的事情。
觉醒者通过虚空长路后，身体会完全转化为灵躯，此时，肉体的经脉会被替换为灵脉，个体吸收的灵素则通过灵脉送往心脏，同时心脏处会出现一股魂焰，源源不断地将吸收的灵素转换为自身的灵素并输向身体各处，个体能吸收灵素的多少也取决于灵脉的扩张程度和魂焰的大小，当心脏完全被魂焰覆盖时，修行者将登临神境。
至于如何扩张灵脉和扩大魂焰，就是学府要教的了。
当褚愿不经意间用余光瞥见了那些纹路后，他发现自己的灵脉似乎疏通了一些，这让他不禁对这店的设计者感到了些许好奇。
“那个，小哥，你们这店里墙壁上的纹路，是谁做的？”
褚愿对着随时在自己身边待命的服务生问道。
服务员微笑回道：“先生，您看出来了吗？”
褚愿疑惑道：“怎么，这活儿很难感觉到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每个人都能，但，无意冒犯，通常初入境者都很难第一时间发现，您的感知力远超常人。”
褚愿想了想，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他那天赋能力让他对灵的敏感度极高。
“您过奖了，麻烦上菜吧，真要饿死了。”
服务员微微躬身：“好的先生。”
大概十分钟后，褚愿看到自己桌子上亮起了一道咒符，随即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咒符开始演变，一道道不论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都十分诱人的佳肴出现在桌子上。
褚愿盯着饭菜沉默了两秒，路过的服务生见客人不动筷，也不言语，便小心地问道：“客人，请问对菜品有不满意的吗？小店随时可以更换。”
褚愿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不，菜品都很好，我只是在想，这各种术式如此方便，还要人力做什么？”
服务生一愣，随即微笑道：“先生，正如机械智能时代科技产物无法完全替代人类工作一样，术式终究也是人用出来的，请您慢慢享用。”
褚愿一想，嗯，也是，正准备开吃，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惊喜地说道：“恩人！这么巧吗？”
褚愿抬头一看，伸出手，笑道：“是啊，现在可是能听得明白你的话了，恩人这个称呼就免了，我叫褚愿。”
埃米兰法爽朗一笑，伸出一只手：“埃米兰法?查克，褚先生叫我埃米就好。”
褚愿点点头，看了看他的身边，问道：“哥们，你妹妹呢？”
埃米兰法一愣，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下来：“可娅她啊，唉，现在在巡查司接受审讯呢。”
褚愿也愣了，虽然他感觉那丫头确实不太省心，但这才离开巡查司多久，怎么又进去了？
“呃，埃米兄，距离咱们在巡查司分别到现在也就半天不到的功夫，你瞧，太阳都还没落山呢。”
埃米兰法闻言，头一低，额头一扶，气儿一叹，嘴一闭，褚愿看他那挝着脑袋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这桌的空椅子，说道：“呃，别想了，埃米兄，不嫌弃的话一起吃？我看这一楼也没空座了，你还没吃饭吧？”
埃米兰法见状，本想推脱，但被褚愿一把抓住摁椅子上了，便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唉，那就谢谢褚先生好意了，在下确实还没吃晚饭，巡查司的流程太麻烦了，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刚才走出那栋大楼的。”
褚愿摆摆手：“别褚先生东褚先生西的了，不用这么客气，相逢即是缘，何况咱们一天内还缘了两次。”
埃米兰法一愣，哈哈笑道：“那我也不客气了，褚兄真是位秒人啊。”
随即也动起筷子来，褚愿见状，问道：“哟，埃米兄这筷子用得挺熟练啊？哦…不对，不好意思，看你这一头蓝发配上这深眼眶，我把你当外国人了。”
埃米兰法看了眼筷子，说道：“嗯，我大概明白了，褚兄是从外域来的吧？”
褚愿点点头：“是的，怎么个说法？”
埃米兰法解释道：“褚兄应该了解过一些有关诸天万界的历史，或许你会觉得每个世界的历史文化都不一样吧？”
褚愿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然后就看见埃米兰法笑着摇摇头，说道：“事实上，外域也好，万界也好，只要是受灵域管控的世界，都会依据一套模式为基础，再去发展出自己的文化，所以像这个。”
他晃了晃筷子，说道：“这就是基础模式，我们的语言和历史发展或许会有不同，但在涉及到工具的创造演变方面，几乎是一样的，而我的家乡—无意冒犯—发展得应该更快一些，也就是说，你的家乡现在所拥有的这些基础模式，我的家乡应该全都经历过了。”
褚愿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受限于一套底层逻辑去发展出属于自己的规则，也就是说，不论哪个世界始终都在被灵域限制。”
埃米兰法笑道：“正是如此，毕竟各个世界都诞生于灵域，受其限制很正常。”
褚愿点点头，接着问道：“埃米兄家乡所在的世界应该是要更高阶一些，那么你可知道，灵域现在是否仍然在不断地产生新世界呢？”
埃米兰法吃了块金黄的酥鱼肉，赞叹了一句，然后回道：“据我家中先辈所言，灵域好像已经停止产出新世界了，如今诸天万界想要扩张，就只能从灰域的角度着手了，褚兄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褚愿赶紧摇摇头，说道：“只是顺着刚刚聊的话题延伸一下而已。我初来乍到，对这新奇的世界还有太多不明白的了，什么灵域、术式、界域等等，这些概念对我来说就像在泡澡的时候小鸭子突然说话了，还告诉我国足夺冠了，很突然，也很陌生。”
埃米兰法瞪了个大小眼：“呃，褚兄，你刚刚说的这概念对我来说也挺陌生。”
褚愿一愣：“怎么，你们那块儿已经没有足球这种东西了吗？”
埃米兰法摇摇头：“我甚至不知道足球是什么，老实说，我的家乡常年都处于战争状态，为了争夺那片界域的虚空长路的使用权，四国之间交战不止，而内部为了王权的归属仍有不安定的因素在隐隐作祟。母亲大人将我和可娅送来诸天万界，一方面是希望我们能远离纷争，好好发展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我能在诸天找到结束战争的方法。”
褚愿轻叹了一声，苦笑道：“哪都在打仗啊，我家那边也是刚刚才结束了一场世界规模的战争。”
埃米兰法停下了筷子，问道：“那么，褚兄是否知道结束战争的方法？”
褚愿想了想，夹了块不知道什么灵兽的肉，摇摇头：“不知，你总得知道战争的根源在哪，就像你家那边，虚空长路的使用权？我想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吧，找不到根源就找不到方法。”
埃米兰法闻言一愣，看向褚愿的眼神有些不对了起来，但只有一瞬，接着就恢复了愁容，叹道：“唉，谁知道呢。吃饭吃饭，咱不聊这些，不过说起来，褚兄还真有钱啊！我可是知道这家餐厅的，价格可不便宜。”
褚愿无奈一笑：“说老实话，我连这地方该用什么货币都不知道，这顿饭是未来可能成为我老师的先生请的，以后还得请回去呢。唉，该去哪挣钱呢？”
埃米兰法有点小惊讶：“老师？褚兄是要去上清真术大学府吧？褚兄已经跟那里的教师有所联系了吗？”
褚愿摆摆手：“人生无奈，全是意外。不说这个了，埃米兄和令妹也要去学府吧？”
埃米兰法摊了摊手：“不一定，我大概是过不了审核的，毕竟我还不是觉醒者。”
褚愿一口咬断了筷子，惊道：“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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