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狭路跳湖(1/2)

作者:夏汭生

重生之惊鸿郎第3章 狭路跳湖

本能地抓住那人的前襟稳住身形,抬头,落入一双冷冽的眸子。光线照拂在他身上,却照不进那双漆黑无波的瞳孔,那双眸子似有魔力,诱惑人把视线的焦点聚在其上,模糊了其余的五官。

“你还要在我身上赖多久?”

范流棋怔然出神,蓦地听到男子开了口,嗓音清冽低沉,激得她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扒在男子胸膛上,陌生的手穿过她的腋下搂着她的腰,长袍单薄,她几乎能感觉到男子掌心烫人的温度。

范流棋上辈子虽嫁过人,可新婚之夜拜完堂,新郎官儿就没了人影。她可以说是从未近过男身,更别提如此亲密的举动了。

这一下脸上火烧云般红成一片,蔓延到脖颈耳根,煞是好看。她使足了气力一把推开那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好心扶了一把,还被倒打一耙,男子不明所以地冷笑道:“没想到堂堂靖安侯小侯爷是这样的品性,平白撞了人不道歉就罢了,扶你一把还被以怨报德,啧啧啧……”

范流棋楞了一下,小侯爷?这人是把自己当成大哥了么?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灰黑色妆缎褶子大氅下,玄青云雁细锦衣,金线银丝,方才无意中触摸到,入手细腻光滑,显是上乘的衣料。

男子面上浮现四个大字:非富即贵。

范流棋心里也重重砸下四个更大的字:得罪不起。

既然如此……不如将错就错……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抬手略微拱了拱:“兄台莫怪,我致歉便是。方才走得急了,无意冒犯了兄台,还请见谅。”

说着还向男子身边领路的府中家丁使了使眼色,朝他拼命摇头。那名家丁搞不清眼前状况,只得眨巴眨巴眼睛,把盘旋在嘴边的话又囫囵吞了回去。

云凛冷眼旁观着范小侯爷与家丁眉来眼去,都说虎父无犬子……他上三路下三路地扫了范流棋一眼,叹了口气。看来此话在范贵清身上不太适用。

冒冒失失不说,还像是没见过世面般,一不小心就搞了个大红脸,一副女儿家作态,眼角也疑似留有泪痕,还有这腰……云凛负在背后的左手捻了捻手指,未免也太细……一向听闻范小侯爷体弱多病,没成想竟枯瘦到此等程度。

云凛摆摆手表示不予追究,朝家丁吩咐道:“速速带我去见侯爷吧。”

“公子这厢请。”家丁连忙赔笑带路。

云凛又看了眼脸上红晕未散,兀自低着头踢着脚下石子的范流棋,只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来的怪异。

等人走远了,范流棋长舒一口气。

那人周身的气场太过强悍,眼神阴鹜犀利,对视一眼,仿佛能把她生吞活剥了。范流棋咂舌,这等气场,绝非池中之物,小心远离为上。

得丫鬟通报,云凛被请进了范贵清书房。

“七皇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云凛一踏进门槛,范贵清就行了个大礼。

“本王不请自来,就是来府上叙叙旧,侯爷不必拘泥于礼数。”云凛扶起范贵清,解下大氅,十分自来熟地拉过一张太师椅窝了进去。

太后把持朝政,太子生性懦弱,优柔寡断,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良禽择木而栖,朝中官员纷纷站位。拉拢各个皇子的都有,而范贵清拉拢的,则是最不被看好的皇七子云凛。

世人皆道,七皇子翎王就是个草包,文不成武不就,不问朝政不干正事,最大的兴趣就是听曲儿。王府里养着一个足有百十来号人的唱戏班子,成夜里歌舞升平,箫笙四起。以至于翎王府的街坊邻里一到晚上皆被迫共赏雅乐,谁能顶住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没过多久这些人便都敢怒不敢言地陆续搬离了。

受流言荼毒,范贵清本对这个草包翎王半分不感兴趣。直到有一天,翎王殿下差人送来一张烫金正红请柬,相邀至王府听戏。范贵清端详着请帖纳罕,他与这七皇子只见面点头打招呼的交情,何时能相约一道看戏听曲儿了?

黄昏,他迷迷糊糊地去了。

夜里,他大惊失色地回来了。

那日戏班子唱的戏,名儿叫燕王扫北,讲的是燕王朱棣谋朝篡位的故事。

范贵清全程听的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云凛则一派从容地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谈笑风生。

自那日后,范贵清明里暗里开始与翎王往来,时常感叹于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七皇子是个人物,是个大大的人物。

“对了,方才来的路上,碰到了小侯爷。”云凛嘬了一口滚烫的西湖龙井,当的一声,茶盖儿落在茶碗上。

“犬子不才,承蒙翎王青眼。”范贵清笑得狐狸眼弯起。对长子范流画,除了身子差了些,其余的,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是才学教养,他都是极为满意的,也料定他不会给他丢人。

青眼?云凛眼前闪过那张羞红的小脸,意味不明地看了范贵清一眼。心里暗道,果然自家的孩子看不出好歹来,令郎想得本王青眼相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两人各怀心思地笑了笑,云凛道:“小侯爷的大名也列在花名册,这惊鸿郎的身份是跑不了了吧?”

范贵清苦笑,“您这皇祖母的如意算盘是打得震天响啊。”

“老妖婆一来是想让自己在那垂帘后再多待上一段时间;二来是想放权给太子前多铲除一些敌对势力。比如,你我。再比如,咸安王花家。”云凛扬扬下巴,轻笑道。

范贵清一听老妖婆三个字,连忙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生怕隔墙有耳,这七皇子该草包的时候是真草包,该大胆的时候是忒大胆。

“不知,七皇子可有何妙计?”范贵清侧过身子,商议道。

“本王自身都难保,如何能有妙计?”云凛用茶盖轻轻拨着杯中茶叶,慢条斯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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