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柱香
剑落山河碎一柱香“所以你这次来,是想给蒲黄山一个下马威?”
刘清颇感意外,心说这小子不至于这样啊?
杜亭声传音过来,轻声道:“怎么说呢,我因为他们坐了两年时间,不给点儿补偿?那能行吗?咱们的皇帝陛下给了三个登楼境界,就是来给我撑场子的。”
刘清摇头一笑,轻声道:“完事儿了随我去清漓山吧,你小子对紫珠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但是啊,讨女孩子芳心这种事,不用我教你吧?”
杜亭声讪笑道:“师兄不教谁教?难不成先生教?师兄别忘了,先生也是个光棍儿。”
说到这儿,两人都沉默下来。
刘清传音道:“那条濡水,查了没有?日后我要是动蒲黄山,对先生有没有影响?”
濡水自蒲水出蒲水之源头,是在蒲阳山,也就是这座蒲黄山。
杜亭声看向刘清,传音道:“师兄这次不会动蒲黄山吧?”
刘清摇摇头,传音道:“没想动蒲黄山,就是想弄出点儿动静,然后南下梅雨山庄,救人罢了。”
刘清开口道:“小杜大人可以抽空去山海宗,到时候我请小杜大人喝酒。
想都不用想,杜亭声就知道已经有人在暗地里听二人谈话了。
于是笑着答复刘清:“周剑仙,我公务繁忙,等到有空了,或许周公子还是如今年轻模样,在下都成了漫天白发的老人了。”
刘清笑道:“哪里话,只要小杜大人想去,即便你已经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了,周某还是有办法的。”
两人互相作揖,各自闲逛去了。
远处偷听二人言谈的,自然是那影。
要说这女子,还不算太笨,至少晓得怀疑。
绿衣湖修士,特别是这个女子,刘清一瞧见,就止不住的厌恶。
没理会影,刘清随便儿走了走,然后返回那迎客楼,那位女子要了一壶酒。
女子笑道:“周先生自俱芦洲远道而来,是做什么?”
刘清笑淡然答复:“在天下渡待了几年,准备回乡,碰巧听到了劳什子蒲黄山有那山主上任,大摆筵席,我就来看看。”
话锋一转,刘清冷声道:“南守之,在瘦篙洲以及斗寒洲,那是名声不小啊!”
估计这些年已经有不少人跑来胜神洲,到蒲黄山寻事儿了。
女子苦笑道:“也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栽赃嫁祸,这么些年,时常有人跑来找事儿,说是我们山主在哪儿干了什么事儿,反正都是来寻仇的。”
刘清冷哼一声,淡然道:“照你的意思,是我怪罪他了?”
说话间,剑气外露,逼的女子连退几步,额头生汗。
女子赶忙沉声抱拳,沉声道:“周剑仙,若是不相信,两日之后的接任大典,周剑仙瞧一瞧我们新任山主与周剑仙所说的是不是一个人就好了。”
刘清收回剑气,冷哼一声,然后沉声道:“那便等你们接任大典,然后周某便瞧瞧,在瘦篙洲与赡部洲欺人的那就好,是不是你们山主。”
女子唯有苦笑,心说南守之连胜神洲都没出去过,上哪儿招惹是非去啊?从方才那吓人剑气看来,这位周先生是剑仙无疑了。更何况是下过天下渡还活着回来的存在,再加上天下盛传的山海宗修士一个比一个狂,瞧这架势,肯定是正儿八经的山海宗修士了。
刘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转头询问道:“这酒水倒是不错,可有名字?”
女子这才缓了一口气,轻声答道:“是我借蒲水源头活水所酿,开头一个蒲字,后边儿是我的名字,叫做蒲茎菂。”
刘清转头看去,终于露出笑容,询问道:“是以六一先生那句‘茎华虽敷,不菂而枯’,而取的名?”
茎菂点点头,诧异道:“周剑仙还晓得六一先生?”
说着一声叹息,“可惜醉翁亭无处寻觅,否则我定要于亭中饮酒,瞧一瞧六一先生当年心境。”
刘清没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灌下一口酒。
茎菂疑惑,笑问道:“周剑仙何故发笑?”
刘清笑而不语,拾阶登楼。
次日,刘清领着溪盉,以这个莫须有的周剑仙名号愕儿,走了一趟蒲水,来此观景的修士不算少了。
溪盉悄咪咪问道:“师傅,你假冒山海宗修士,给人晓得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刘清就想到那位宗主大人逼着自个儿写的东西。
刘清气笑道:“他们巴不得名扬天下呢。”
蒲水不大,一条小河而已,好在是两侧林深木高,木屋许多,又有黄花生两岸,瞧着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上游处有个青年乘着竹排顺流而下,那人一身灰色长衫,腰间吊着个玉牌,与两侧游玩之人抱拳,依次寒暄了几句。
溪盉传音问道:“师傅,这人好像朝着咱们来的,你认识吗?”
刘清笑着答复,“你师傅的黄庭,就是给这人打碎的,不过后来你师傅也取了他一条命,算是扯平了。”
溪盉当即皱起眉头,看向南守之时没有半点儿好脸色。
不过那南守之没着急过来,而是顺流而下,过了一刻钟才又顺着岸边走来,老远便对着刘清抱拳,笑问道:“可是周剑仙?”
刘清缓缓扭头儿,瞥去一样,冷冷开口:“何人?寻我作甚?”
没想到南守之冷笑一声,沉声道:“周剑仙是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某些人就是化成灰,我南守之也能认出来。”
刘清自然不会不打自招,只是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说你是南守之?在蒲黄山上,居然还有人假冒新任山主?我见过的南守之,那是背剑挎着酒葫芦,拳法如虹的存在,岂是你这种废物能假冒的?”
方才也就是一炸,可眼前这位周先生如此一说,南守之疑虑顿消。
他娘的!这么些年不晓得多少来自别洲的修士,跑来蒲黄山指名道姓找南守之,可他南守之出来瞧瞧是什么事儿,人家又说他不是南守之,大闹一番蒲黄山之后就走了。
现在明白了,背剑又挎酒葫芦,还是武夫的,除了刘清还能有谁?
破了案了!原来这么些年一直是刘清在打着自个儿的名声在外边得罪人?
南守之忍不住骂道:“刘清!你大爷的!”
溪盉已经打算拔剑了,被刘清以心声按住了。
刘清冷冷开口:“你到底是何人?若是不说清楚,周某便卸下你的脑袋,上山寻那南守之,问个清楚。”
南守之十分无奈,苦笑着说道:“周剑仙,我真的是南守之啊!你所见的那人,是借我的名头儿四处招惹是非罢了。”
刘清嗤笑一声,笑道:“若是真的,那我也算是见识了,堂堂一座山头儿,元婴境界就能当山主了?那你说,是谁吃饱了没事干假冒你?莫非是方才所说的刘清?说句不干嘛的话,你这有点儿讹人了。我虽然没见过刘先生,可刘先生的名声传遍天下渡,且会假冒你这个小小元婴?”
嘁了一声,刘清拂袖而去,溪盉就跟在后边儿。
“师傅,他骂你!”
“让他骂去,咱俩差点儿就穿帮了。这傻儿子如今居然不傻了?还变得这么聪明?”
……
有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腰间悬挂一只酒葫芦,去了一片墓地。
对着那墓碑深深作揖之后,年轻人叹气道:“青山处处埋忠骨,老将军能落叶归根,算是好事儿了。”
披麻戴孝的年轻人转头,疑惑道:“你咋来了?老皇帝刚刚死,赵琰行再怎么大度,一时半会我还是走不开的。”
顿了顿,白骆没好气道:“你还嫌你事儿不够多?跑这儿干嘛来了?”
刘清先解释道:“这是一道分身。”
然后才问道:“你又是从哪儿听到了什么?”
白骆显然没注意到刘清的问题,而是瞪眼问道:“你他娘的都神游境界了?你吃了什么仙丹?来给我分两粒。”
刘清没好气道:“滚边儿上去,我这是特殊手段,分出天地二魂罢了,这是天魂。先回答我的问题。”
刘清甩去一壶酒,白骆倒了些在墓碑前,然后起身走到十丈之外,与刘清各自坐了一块儿大石头。
白骆说道:“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先前有三位国子监祭酒跑来与我说,打算将国子监一分为二,一半是文院一半是武院,要请我去做武院大祭酒。我当然是是我不去,我说我以后要去清漓山,跟你讨饭吃。结果那几个不要脸的读书人告诉我,姜夫子已经下了决心,要请你接任大祭酒。”
刘清没好气道:“不要脸的谁,指名道姓说出来,不要脸的读书人是什么意思?再说了,你动动脑子想一想,我会是担任劳什子大祭酒的人吗?别人不晓得你这家伙还能不晓得,我现在身上头衔儿还少啊?”
白骆笑了笑,点点头,“倒真是不少了。”
清漓山山主,封神之人,天下渡伏龙,说不定过几天秦国还会单方面宣布,让秦国多出来个一等公呢。说实话,白骆觉得,封异姓王都有可能的。
谁也不晓得赵琰行打得什么主意,反正在众人看来,新皇登基之后,对手下臣子管辖远没有先皇那般苛刻。
刘清轻声道:“赵琰行其实没什么城府,他能当皇帝,是因为信任,他觉得天下人都可以相信,你白家当然也能相信。有可能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从来就没把龙椅当回事儿。”
白骆撇撇嘴,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刘清咧嘴一笑,说道:“过几日我要去个地方,想请你跟我一同进去,可能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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