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山河碎第十一章 所谓青白
黑衣人猛地扯下罩在脑袋上的黑袍,露出布满刀疤的面容,讥笑一声:“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了不得,四境而已?你又能是个什么境界?”
刘清提起一口气,跃起半空中,第一拳便砸向黑衣人面门,黑衣人单手格挡,被猛地砸出院子。
还在下棋的那位客栈东家转头一看,天上掉下来个人?
黑衣人微微一笑,蛮力而已。
瞬身返回院中,手中凭空多出来一柄长枪,通体漆黑,阴气极重。
漓潇抱着剑斜倚门口,淡然道:“这应该是个专门以孤魂淬炼而来的枪,有摄魂之能。”
长枪瞬间刺来,刘清试探了一番,就是觉得这人白有个凝神境界,半点儿力气都没有。
漓潇以手扶额,无奈道:“傻子,炼气士的手段,是法宝跟术法。”
刘清心知要吃亏,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一旦近身,就由不得黑衣人与他互搏。可人家又不傻,始终悬在半空,待刘清跃起之后便一枪将其挑起,乌黑长枪一整摇晃便化出数十道长枪虚影,朝着刘清有若箭矢一般射去。
刘清只得以拳罡阻挡,被击打的一阵后移,也是倒飞出去,砸烂了客栈围墙。
客栈东家一脸惊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跑去一把抓住刘清,“你跟人打架也不能拆我屋子啊!”
刘清无奈撇开老者,“完事去找镇国公赔就行了。”
少年人一袭青衫,缓缓走入宅子,伸手撕掉背后符箓,笑着开口:“来来来头伸出来。”
青衫少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身形拳劲都比方才成倍增长,黑衣人被几拳砸的脑袋发胀,手中长枪掉落一旁,甚至连准备好的法宝都来不及祭出,被刘清压着打。
黑衣人使出浑身解数挣脱出去,目光阴沉,“你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少年人手中多出一张符箓,瞬身前去黑衣人身前,大手叩住那人头颅猛地往地面砸去,淡然一笑:“你没看错,武道二境。”
被李乘舟暴打近一个月,你一个区区凝神与他相比,无论出手速度还是旁的一切,都差的太多。
李乘舟出手,刘清只能有抵挡的意识,出手速度远远来不及阻挡。而眼前这黑衣人,自个儿只要想躲,就躲得过。
黑衣人再次站起身子,刘清微微摇头,只觉得眼前这人与自己对敌,起不到半点儿磨砺拳法的作用,于是伸手又摸出来一道符箓,正是那负重符,瞬间贴在黑衣人后背,只听得一声巨响,那人便被压倒在地,口吐鲜血不停。
刘清撇了撇嘴,将符箓撕下贴在自己内衬,抓着黑衣人头发一把将其拎起来,撇嘴道:“纸糊的凝神境界。”
远处漓潇眉头微微一皱,却没出声提醒刘清。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烂泥一般被刘清拎在手中的黑衣人忽然面色一沉,手中掐诀嘴里念咒,远处黑色长枪轰鸣不休,好似无数厉鬼嚎叫。
刘清转头看去,黑枪之中十余道厉鬼残魂争先掠出,直直朝着刘清而来。
少年人无奈摇头,心说摄魂枪就拿这个摄魂?那我可真是心如磐石了。
一拳一个,片刻功夫而已,那些厉鬼便尽数消散。
黑衣人扭头而笑,“打杀了这些鬼物,你便沾上了因果,十一道魂魄,便能让你有十一次劫难,我这长枪真正的作用便在此处。”
漓潇慢悠悠走来,都懒得搭理这豆腐脑和着屁捏成的凝神修士,朝着刘清开口道:“行了,去镇国公府吧,晚了估计房子都得让人拆完了。”
刘清抬手将黑衣人折成一团,小宅子里顿时哀嚎不断。
少年人也没怎么搭理黑衣人,十一次劫难?吓唬鬼呢?
漓潇抱着长剑率先出门,刘清单手提着黑衣人紧随其后,外面几个老头全跑光了,就剩下客栈东家还呆呆立在原地。
刘清扭头笑着说:“真没骗你,明天去找齐述疆赔就行。”
……
镇国公府,那位才入门两天的世子夫人跪在堂下,一旁是齐述疆,高座是齐远。
齐远叹气道:“蓝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少年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按你的想法将其牵扯进来,那不是白白害了一条人命吗?”
真身为兰草,名字叫做蓝草的女子没有反驳,而是真心实意开口:“爹,是蓝草错了,楚言冬是要捉我,我决不会牵连爹爹跟述疆。”
老人微微摇头,笑着说:“哪儿有卖了儿媳换安稳的公爹?来便来了,秦国数十万铁骑都没能把我们父子压的低头,我岂会对卢氏低头?从前他们是皇家,如今他的令,传不到齐家了。”
齐述疆哈哈一笑,搀起兰草,淡然道:“当年若非你以半数元气为我疗伤,我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如今,进退皆有我在前。”
猛然砰一声,镇国公府的大门被人撞开,太子卢乙率领上千兵卒围住镇国公府,百余黑甲紧随卢乙,看架势是要把这镇国公府踏平了。
齐述疆转身拾起大戟,站立堂前怒吼一声,百余黑甲竟是无人敢上前。
卢乙眯眼一笑,拍着手上前,啧啧开口:“不愧是我冶卢战神,瞧瞧这一身气势。”
猛地语气一变,“见着当朝太子,为何不跪?莫非要反?”
齐远缓缓走上前方,笑道:“那就反了。”
话音刚落,数十银甲疾步而来,其中一人手持弓弩朝天射出一支响剑,沐鸢城中半数宅子齐齐开门,出门者尽银甲。
五千银甲反围住了卢乙带来的黑甲。
其实刘清与漓潇就在不远处坐着,只不过漓潇施展了障眼法,元婴之下都看不见罢了。
那位姓于的黑衣人被打断周身骨骼,仅仅靠着自身灵气吊命,此刻冷声开口:“国师马上便到了,你们二人就跟这镇国公府一同消失吧。”
刘清哦了一身,干脆将其颌骨拉断,免得吵吵。
漓潇歪着头问道:“怎么还不出手?”
少年人微微一笑,“等。”
说着便从黑衣人身上翻了个遍,漓潇看不下去了,无奈出手,由打那人手掌之中剔出一块圆形玉佩,再略施术法将那玉佩与黑衣人之间的联系打断。
刘清这才看清玉佩里都有什么,暗道一声乖乖,自个儿总算明白了一句话,“人无横财不富。”
玉佩中,光泉儿就足足十枚,照漓潇说,一枚贝化便相当于十两黄金,而一枚布币足足抵得上千枚贝化,一枚泉儿则相当于十枚布币。这他娘的都多少钱了?
有个黑甲侍卫疾步到卢乙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卢乙半点儿不慌,只是开口道:“镇国公早有准备啊?看来谋逆之心远不止一日了。”
蓝草冷不丁出手,整座宅子瞬间便长满了兰草,将那百余黑甲缠住,令其无法移动丝毫。
卢乙故作惊讶之色,开口道:“大将军夫人居然是个妖精,这一手妖术,可吓死我了。”
话锋一转,这位太子殿下开口道:“诸位供奉还在等什么?速速捉妖!”
有四个黑衣人瞬身来此,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便掐诀念咒,一道掌心雷瞬发,蓝草当即遭受一击,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齐述疆抱着蓝草,苦笑一声:“爹,儿子不孝,连累你受苦了。”
齐远哈哈一笑,淡然道:“这有个啥?”
蓝草忽然挣扎着起身,沉声道:“楚言冬不就是要捉我,放过我夫君跟我公爹,否则我便自碎根基。”
那位太子殿下哈哈一笑,“国师答应么?”
有个白衣女子凭空出现,手持拂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蓝草苦笑一声:“楚言冬,为何非要杀我?”
可那女子一语不发。
猛然砰的一声,一道青衫身影瞬身来此,身旁被个黑球砸出了个大坑。
黑衣人总算结束痛苦,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清手持长剑,微微一笑,淡然开口:“请问太子殿下是否有杀我之心?”
卢乙眼皮狂跳,转头看了看楚言冬才神色回复几分,故作镇定,开口道:“是又如何?”
少年人提剑瞬身过去,那位国师当即打算出手,可一道清脆声音在其耳边响起,“出手可就没命了,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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