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迁徙第四十二章
1
“张梓游,你不要再笑了……”
从电梯里出来,他就控制不住一直在轻声笑。
第一次见他这样,单徙都快丢脸死了。
因为刚刚电梯门一开,外面站着等电梯的人们……那表情别提有多丰富。
他把她压在壁上,她正面对着门,他背对着门reads;。
单徙都认栽了,他还这样笑她。
“咳咳……”有人站在他车子面前,似乎早就等候多时。
是方才在包间里,最后进来的那位男士。
单徙下意识地想抽出被他牵着的手,反被他握着更紧。
张梓游收起脸上的笑意,换上一贯的冷清面孔。
站在车前的男人踌躇着问他:“她们有……影响到你们吗?”
“难道你当时不在?”他的语气很差。
“………”一身潮流范的男人摸了摸鼻子,转而看着单徙,笑着问:“小妹妹啊,你———”
“你丫能不能闭嘴?”
张梓游坏脾气地打断他的问话。
小妹妹?真他妈嫌命长才敢这么喊他的人。
嗯……单徙觉得吧,他这位朋友挺惨的。
“大爷张,不是我说你,我这歉也道了,人也被我送回去了,跟她丈夫公司的合作计划都迅速取消了,你还要怎样?”
听得出,他这朋友虽然混血,但中文说得很正。
“从我眼前消失。”
“………”
“张梓游……”单徙拽了拽他的衣袖,试图转移话题,小小声说,“我、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呀?”
“杜明疏,叫我中文名就好了。”耳尖的杜明疏笑得有点谄媚,本身中外混血的长相就偏女性化,这样一笑就更……
“挡着我路了。”张梓游面无表情。
单徙娇憨地扯着他的衣袖,“你、你不要这么大爷啦……”
他轻轻挑眉,没说话。
杜明疏是这次小聚的组织者,张梓游在推开门看见sana的那一瞬间,就特别想把他找出来踹一脚。
不对,是两脚。
不对,甚至考虑过直接把他弄死。
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办个小活动也能把那女人招过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杜明疏稍稍弯了腰,笑眯眯地问单徙。
“我呀?叫‘单徙’,shanxi。”
“噢~~单徙,真好听。”杜明疏可真是被某人的坏脾气吓够了,趁早巴结他身边唯一的宝贝。
“我是这货的哥们,我———”
“shutup”
“………”
2
两人上车之后,单徙回头,隔着后车窗望了一眼,看看他那位哥们还在不在。
“张梓游,”她扭头,笑着跟他说,“他长得好别致,有一张模特的脸。”
“再说一遍reads;。”
“好啦好啦,”简直无语,“你最帅!无人能及的帅!”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爱听好话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梓游随口说起:“他是我以前去设计学院时认识的货,还行吧。”
后来单徙问了容姨,包括自己上网查,才知道杜明疏是知名服装品牌设计师,在时尚界是新秀。
还……行……吧……
替他默哀。
3
那天之后,单徙还问过容姨,关于他的养父母家庭之类的。
他那位姐姐给出的信息并不多,单徙唯一确定的是:张梓游不愿意她跟他的那个家庭有任何接触。
可惜容姨知道的也并不多,她是在他离开挪威、颠沛之时遇到他的。
“但是我听他姐姐说,他养母生病了,可是我———”
“先生有姐姐?”容姨一脸诧异。
单徙:“………”
他可真能,竟然可以让一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对他无知到如同聋哑人。
“就是他养父母的女儿,那位叫‘sana’的,我昨天见到她了。”无论如何,单徙还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容姨了然地“哦”了句,“那个不是姐姐。”
“可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家庭长大的吗?”
“反正就不是姐姐,”容姨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露出半点纠结,“先生让我这么记着的。”
“……”单徙还想说点什么,却觉得任何话语都无力至极——对于难以捉摸的他。
“不是九月,不用太担心。”容姨给小花丛浇着水。
“啊?容姨你说什么?”单徙回神。
“九月不安生,身后有猛虎。”她脱口而出。
“什么?”单徙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个话,让她轻而易举联想到那人常说的“后有猛虎”。
她摇着容姨的手臂,“容姨容姨,那个什么猛虎的,跟月份有什么关系呀?”
“嗨,没什么,”容姨放下浇花壶,笑得祥和,“瞧我这脑子,上了年纪就是不好使,尽爱胡言乱语。小长乐别介意哈。”
单徙笑嘻嘻,毫无疑虑地接受了她的话。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她了。
“容姨,你为什么……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叫我‘小常乐’呀?”
“这个啊,”容姨又拿起浇花壶,继续浇花,“因为先生说,你是他的小长乐。”
又是先生说的……
那人是希望她时常快乐吗?
加个所属范围的前缀真是。
单徙自顾自地想着,嘴角弯起,心满意足reads;。
4
虽然同在二楼,张梓游的卧室跟单徙的卧室挨得并不近,甚至可以说远得有点诡异。
他的卧室在长廊尽头侧边,她的在廊道另一端,靠近楼梯口。
关了灯,张梓游靠着床,屈腿坐在地板上。
越黑暗越清醒——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若我看透你深藏的渴望。
若我反感你扭曲的。
这盘游戏谁都别再进行下去,趁早收场。
凌驾在世俗财富上的,是掠夺与操纵的能力。
如果成就感被放大,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
没有人在乎伤不伤害,你我都只看得没得到。
走出挪威,一路往南,荷兰港口附近,有一座不夜城。
我心中的不夜城。
舞步凌乱,情深有寿。
越夜,记忆越清晰,那些面孔就越美好。
只有醉生梦死的人,才懂得什么叫“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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