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作者:张饮修

单向迁徙第三十一章

1

“张梓游,你别这样。”

这样的对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两下就顶不住了。

他没答话,任她内心挣扎。

单徙的眉目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稚气,认真注视着别人的时候显得很童真。

她圈紧了眼前人的脖颈,低声哼哼,轻轻晃着自己两条细白的胳膊。

“这是在撒娇?”张梓游面不改色。

她破功了,笑得双眼弯起来,单个的酒窝露出来。

“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故意的。”

他拉下她的手臂,直起身,打横了抱起她。

单徙笑嘻嘻地伸手去碰他下巴,“张梓游,你再不说,我就非礼你了。”

他气定神闲,“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你这又是故意的吧?其实心里巴不得我那么干。”她笑得肚子疼。

看起来的确挺开心。

别的先不管,反正看起来是这样。

但这种track实在太明显,他甚至知道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张梓游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坐着,用被子包住她,“裹好。”

“你又让我登堂入室了。”

“我乐意。”

“好吧,”单徙乖乖地裹着银灰色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只露出脑袋,“反正我做梦都想这样。”

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喂!你那眼神……”她对着他背影嚷嚷。

伸手揩了揩鼻子,总觉得酸。

垂下头发呆,还是酸。

“哎———”眼前突然变成一片纯白。

单徙拽下来,是他扔过来的白色毛巾,覆盖在她头上。

“擦干。”他不知何时又进来了,背对着床,在桌上捣鼓东西。

“……”松软的毛巾吸着头发上的水。

单徙边擦头发,边在心里努力措辞。

手指有点抖,心脏也在颤抖。

外面的暴风雨还没消停,天色渐黑。

卧室里灯火明亮,静悄悄的。

张梓游转过身,递给她热姜茶,“喝完。”

单徙仰着脸看他。

没有接玻璃杯。

执拗自她双眼流露而出。

“要我喂?”

“要你说。”

“我不清楚。”

“我不信。”

他轻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回桌面。

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轻缓。

“单徙,听着,”他语调平淡,声音仍是干净好听,“我并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人物。”

“就算在五华县这样的小地方,我也没多厉害。”

“不是的。”单徙摇头,感觉他误解了她的意思。

于是抓住他的手,跪起来,“我只想你告诉我结果,或者就别这样……”

“我到底哪样了?”

“……明知故问。”

别淡定的宠着她。

别以为绝口不提她老爸的事,她就能开心。

更别以为自己能把所有黑暗面遮住,只给她看见光明。

即使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张梓游依然不会多说一句他认为不该说的。

按捺着心性掰开她的手指,继续给她擦头发。

“张梓游……”

单徙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用。

“张梓游……”

软声软气的再喊……

没用。

她伸手抢下毛巾,倾身去拿了那杯姜茶,咕噜咕噜地喝,却一直不肯移开视线,盯着他,一眨不眨。

“喝完了。”她放下杯子,跪直身,与他面对面。

热姜茶使得她的唇色鲜艳,红而娇嫩。

张梓游轻轻挑眉,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躺下,盖好被子。”

“……”单徙实在没其他招了,拦腰抱住他。

把脸埋在他衣服里,“求你……”

要是他还缄默,那她就赖着不放手。

“淋雨淋傻了?”他伸手去探她额头。

她挡开他的手,低着头轻轻撞他,“张梓游,你就不能不这么坏吗……”

“不能。”

“………”真的没法交流。

单徙重重地撞了他胸膛一下。

反倒撞疼了自己的脑门……

“你一个人安排好一切,还不让我问,你、你蛮不讲理!”

“那又怎样?”他站着,云淡风轻。

“为什么不让我参与?你明明知道我很担心。”

“你不适合参与。”

“可那是我爸,我亲爸!”单徙红了眼眶,皱着眉仰头看眼前人,“……他杀了人。”

“你敢哭出来给我试试。”

“………”

软硬兼施,收效为零。

单徙心一横,“你不说,我就哭!”

再咬咬牙,“我不但要哭,还要在你身上哭,把眼泪擦你衣服上,气死你!”

说着便重新把脑袋埋在他身前。

张梓游低声笑。

“你还笑?笑什么呀?”

“笑你天真。”

他反手撬着她扣在他身后的手指,“松手。”

“不要。”

“去得太迟,我没把握能完全控制事态,所以还不能给你一个交代。这么说,你懂了吗?”

单徙松开手,指着他,“你……”

错了,你答错了……

原来你连这种事也习惯一手掌控的?

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她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

把她的手指裹进掌心,张梓游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帮她盖好被子,“我尽快,让你父亲出来。”

他转身要走,单徙抓着他的手不让走,神情有点涣散。

但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隐隐有崩塌的迹象。

“先放开,我去拿点东西。”他也无奈,是她自己要缠着问的。

单徙放开手,望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

2

她想问的只是具体结果,只是警局那边的情况。

他回答的却是他的愧疚,以及他会给她一个怎样的交代。

杀了人这种事,就算是防卫过当、失手造成的,刑罚总是难免,轻是有期,重则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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