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风起九川 紫气东来(1/2)

作者:秦师渐吕

断古第一部 风起九川 紫气东来

东周春秋时期,约公元前500年。

群雄崛起,争霸中原

周室衰弱,天子势微,凭函谷关天险以拒诸侯。

蓝空当照,万里无风,正值春。

大日初升不久,还有些泛红,提在东方尽头,在地势险要,峻岭山高的函谷关有一种温暖的美。

北面尘土飞扬,声势浩大,秦师携众以虎狼之姿徐徐而来。

今日如此好天气,本应人逢朗日神宁气爽的,函谷关令尹喜见状,喜愁眉得不到半点舒展,急得在城门楼上步履来回反复,心里是乌云氤氲,焦躁夹杂着慌乱。

时而举起脖子察看秦军声势,紧张的情绪添的更多,思考有无应对之法,无意间见天际一道磅礴霞光贯彻西东。

阴阳家星象学说尹喜有所涉猎,寻常之人平时司空见惯,认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朝霞。

若是仔细观察,淡红渐黄的霞光最外围裹着不易察觉且异常淡薄的紫气。

霞光万里,奇伟壮观,整道霞光犹如一条天河!

尹喜也不禁暗叹此等气象非常华丽,紫气征兆莫非有圣人将至。

果不其然,在城楼眺望过去,函深长险的通道,两边尽都是翠绿繁茂的植被,通道视野尽头,天际线上莫名的出现一粒黑点。

随时间流逝,黑点愈加放大,直至显现轮廓。

一牛一老道一少年而已。

少年道童闲庭漫步牵着一头青牛普普通通,而老道面容颧瘦,银发银须,气质出尘,怀里搭着杆拂尘,倒骑着青牛,悠悠然然,好不惬意。

老道人的右手攥着块青铜疙瘩,非常奇怪,时不时捋捋几络长须,低头琢磨。

少年转头好奇的瞅了瞅老道攥着的青铜疙瘩,问道:“师尊打量了好久,这东西上篆刻的四个契文(甲骨文,殷商时期文字)是什么意思。”

“道德真经!”老道回应道。

“道德真经,听起来便觉得不凡。”

老道点了点头,“古往今来,经书无数,敢冠以‘真‘字的经书实属不寻常,也未见哪位著作名家饶有自信加以‘真‘字命名,可见这青铜器物未破碎之前,这上面篆刻经书的神秘”。

少年眼神一挑,问道:“神秘?有多神秘?”

老道捋了几下长须,笑了笑,“徐甲!倘若这经书没有真材实料,流于后人,岂不可笑,从这青铜块单从破裂的截面,以及痕迹,就能推测出篆刻这经书的青铜器物异常巨大。”

青铜器物要比现在已知的司母戊鼎要庞大的多,保守估计多出三倍有余

殷商时期青铜锻造有严格的规定,这种稀世重物可不能随意铸造。

青铜器的作用很广泛,其中有用于祭祀,记录当时重要历史事件,或者篆刻极其珍贵的文献,青铜器物的大小也意味着其镌刻文献的价值。

如此一本经书,不知字数几何,要靠如此大的青铜器篆刻,仅凭其镌刻器物的大小,这器物的价值都不言而喻了。

少年名徐甲,一听师尊的解释,豁然明白,含蓄的点点头。

“真想见识一下这德道真经的内容,可惜了,也不知这如此珍贵的经书究竟被何人毁坏。”徐甲又是憧憬又是惋惜道。

“当年纣王帝辛兵败,自焚于鹿台,鹿台崩坍,多少奇物付之一炬,或许这经书当时也藏纳其中也说不定。”

这解释颇算合理,徐甲受教了,收起疑问,觉得走了很久,才发现前方出现的关隘。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狭窄的关口,因困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

两边山墙斜度危倾,极难攀爬,又因通道狭长,攻城兵力舒展不开,获此造就了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威名。

徐甲驱牛行至关前,尹喜清晰得见老道真容,知晓身份。

原来是道家老子圣人!

尹喜激动之色在脸上藏不住,急忙开门恭身相迎。

通过近距离接触,或许激动,尹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准备的言辞全忘了。

想不出说什么好,此刻尹喜内心还有焦虑,只好作揖道:“今日圣人光临,函谷一众本应当设酒开宴,为老子先生洗尘,可奈何——”尹喜吞吐停顿,脸上全然难意。

老子历世多年,怎会看不出来,长捋白须微笑道:“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尹喜点点头,随即将北面秦师之事告知,老子听言,脸上表情未有变化,反之捋捋白须,淡然留下一句:“将军之意李耳懂得,你且稍会,待我面见秦将,看能否劝退秦师。”

随后吩咐徐甲调转牛头,朝北面而去。

尹喜忽发觉得牛背上的背影质朴清尘,仙风道骨,言辞出口自信,实乃惊为天人,不禁点头称奇。

不出几刻,老子复返,再远观秦师一众皆已退去,尹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同时也好奇老子先生与秦军的交谈。

老子圣人今日举措,无不令函谷关众人敬服。

尹喜设酒做宴恭迎老子,尹喜十分敬重老子,甚至一天三宴,三天九宴,早晚亲身问候,生怕怠慢。

待老子提出出关的要求,而出关需要通关牒书,着实为难尹喜,故而尹喜恳请老子先生留下著作,也好有所交代。

老子无可奈何,别无他法,左右为难下索性留下一篇约有五千字的著作,唤为《道德经》。

后来尹喜相送,老子西出函谷后,再无音迹,后世曰: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言。

至西秦某地界,多是黄土高坡,从高处看,山峦低谷支道繁多,交错,像一条爬行的蜈蚣,那是河床冲刷,干枯后留下的痕迹,也是岁月的见证。

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植被,所以看起来青一片黄一片,犹如狗皮上的花斑,不禁感叹在岁月打磨下,大自然的瑰丽。

一牛一老道一少年行至如此,也不知费了多少时日。

这边的环境较为恶劣,不比关内,空气稀薄干燥,非长居此地的人难以适应。

中原人士总言秦地贫瘠,不是空穴来风。

西秦这初地带最常见的就是沙尘暴,老子二人看向前方,风尘黄烟愈加浓郁,刮起的砂石堪比烧红的刀子,割得脸颊干疼。

估计再推进一会,视线都要埋进去。

“师尊,风暴越来越大了,都睁不开眼了,还是找个地方避一会吧。”徐甲一手紧牵牛绳,一手挽袖掩着眼口鼻,艰难的开口。

一开口,嘴里灌了几口沙土,呸了几口唾沫,反而吃的更多,徐甲郁闷,不再说话。

徐甲的开口,水牛似听懂人话一般,灵性的支吾低哞,附和徐甲建议。

骑行的青牛是头水牛,受不了这样的气候,外层的皮肤燥的干裂,浑身难受,时而晃尾摆身,老子年迈,受不住颠簸。

老子默然首肯,忽然感觉怀中的青铜疙瘩有些异样。

这碎块是在紫气东方的尽头拾的,以为是块普通的青铜碎块。

现在怀里揣着的不是青铜碎块,更像块磁石,竟朝着某处产生种吸引力。

随即朝徐甲指了指那处方向。

徐甲眯眼看向师尊指导的方向,却惊讶地摸不着头脑。

师尊莫不是指错了,那方向沙尘聚集成的黄烟都凝成了旋涡,分明是沙暴的中心,危险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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