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青涩第47章 鸡毛一地
“那事老天掌握着,再来一年,你能怎么它?”</p>
“呸!呸呸!怎么说的话?口下就不能积点儿德,图个吉利啥的?你看田家兴看得入迷,你还想咋地?人家苗红根正,正走在仕途上,将来说不定能成气候,他姐夫……”</p>
“驴屁少放!你这双贼娃子眼,冒绿光嘞,急成这样?胡秀娥没给你?吃不饱?天生淫相,属驴的,五条腿走路!”那腚盘子一甩一甩的,走出劲道。</p>
“狗日的,早早晚晚老子要拿下你!”</p>
小满前,那种鸟,学名杜鹃,土名:扒沟虫。已经在高高的天空,滴血呻唤,“扒沟扒沟~~”白天叫,夜里也叫,随之躁热捂不住藏不住,人整日困顿,随便往哪儿一坐,就想睡觉,邹庆云回到家里,算怎么一回事?邻居解释不清,就衍生出许多话题,石小兰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磨镰刀,就咕哧咕哧磨,磨得人心生烦,他仰躺在床上,“狗日的,这是落井下石,要孤立老子,白天不搭理,夜晚还不伺候,弄好饭,也不叫他,更不盛好,他要硬吃,她也不拦着,把饭吸咂得吧嗒响,只是懒得理他,狗日的,看老子落难,就想起义?日薄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你就一碗凉水看到底了?老子一辈子就这样了?他孙东洋几乎和自己平级,凭啥决定老子仕途命运?虎落平阳受犬欺,老子还未到那一步嘞!吃!吃吃!吃狗日的,这受气饭老子吃不了,昨晚,夕阳掉地下,摔个粉碎,他就连碗加饭也摔地上,碗碎饭崩,女人怔怔看他,他爬起来,一头栽床上,女人过一会儿,也不言语,把他的烂摊子收拾了,转身就走。</p>
晚上,掌灯时分,青蛙在屋后池塘里叫个不停,女人按照惯例洗过,脱个赤裸,睡在他里头,吹了灯,鼾声就起,屁不放一个,睡到大天四亮,爬起来又磨刀,石铁相擦,擦出火花,也擦出怨气,过一会儿,水桶响,再过一会儿,太阳红得吸血,水倒缸里声音,他在床上大急,“石小兰,你甚意思?折腾老子?”</p>
屋里屋外,没人理他,他就把被包头上,把腿伸被外,在那里咬牙切齿,一拳头捶床板上,咕咚一声,心就浮躁起来。</p>
“让他闹一会儿,心气出了,人就好了!从那么高地方,万人敬仰,摔下来,跌地上,能好过吗?”石小兰公公拄着拐杖,看见石小兰肩上挑着空水桶,步子停在院门那儿,虽没回身,却回神了,那声叱咤他是听见的,“不栽跟头,不学乖,由着他吧,要不然东山再起不知道珍惜,孙书记这招高明啊!不折他一下,六根不净!”</p>
“他还能……?”她想问哪六根,话到嘴边咽回去。</p>
“你以为呢?酒后乱性,这在共产党那儿是不允许的,要在国民党里,那都不是个事!所以老蒋逃台湾那小岛上自我反省去了!”</p>
“噢!~”石小兰腔调变柔和了。</p>
“土里刨食,他不是这命,你不知道:当年为了这吴桂芝,气得自己打自己,好东西谁不爱?可要秤秤自己几斤几两,愣是没成,这口气一憋多年,这下好了,撒出来了,疗伤需要时日,等着吧,等他自个儿转出来,他和孙东洋关系那叫铁,当年鲁延年就器重他这一点,我咋还夸上自己的儿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嘞,脸没地方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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