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子天天盼着我和离第九十一章 写下和离书
谢知萱听着顾渚这一声还是夫妻,只觉得恶心透顶。 早知今日,她该早日听从顾凌提及和离二字。 谢知萱入了房中便将房门给重重阖上,从屋内将门给栓上。 顾渚在门外敲着门道:“谢知萱,开门!” 谢知萱听着外边的声音,她紧皱着眉头坐在了床榻边上,七年前刚成亲那会儿,她无数次盼着顾渚前来萧芜院,顾渚却是嫌弃至极,这会儿却像是一张狗皮膏药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阿……” 顾凌进了院落里,口中的萱字还未曾出口,便见到了在谢知萱门外的顾渚。 顾凌望向了顾渚,语气略有不善:“五叔,你怎么在此处?” 顾渚皱眉看向顾凌,“此话该我问你才是,那日里让你将你五婶带回来,你怎把她带来桃源县之中赈灾来了?” 顾凌道:“五婶?我五婶不是在侯府之中吗?” 顾渚皱眉道:“什么侯府之中?我方才亲眼见到谢知萱进了这屋内!” 顾凌呵了一声,“我以为我的五婶是陈碧玉,五叔,陈碧玉为你生下一儿一女功不可没,你难道想要陈碧玉一辈子做你的妾侍吗? 谢知萱已然与你提了和离,你不该趁机与谢知萱和离,给陈碧玉一个名分,也给安国公府一个交代?” 顾渚道:“谢知萱好手段欲擒故纵,若是我与她和离,你祖母便要将陈碧玉送到庄子里,哪里会让碧玉转正?” 谢知萱声音自屋内传来,“顾渚,我愿发誓我乃自愿和离,并无欲擒故纵,我如今只求与你断得一干二净!” 顾渚闻言紧皱着眉头。 顾凌笑了一声道:“五叔,谢知萱已经与你提了和离之事,身为我顾家男儿也该拿得起放得下,不如这会儿就写下和离书,陈碧玉好歹也是安国公府嫡女,哪里是祖母能让她去庄子里就可以去庄子里的?” 顾凌吩咐着房门口的春兰道:“去拿纸笔来。” 春兰福身应道:“是。” 春兰很快拿了纸笔而来,端在了顾渚跟前。 顾凌看向顾渚道:“五叔不如先行写下和离书,等到了长安找新府尹盖上官印,也算是和离了。” 顾渚皱眉看向跟前的顾凌,“你与你五婶和不和离,关你何事?” 顾凌挑眉道:“五叔,谢知萱已然提了和离,她就不再是我的五婶,也不再是你的夫人,我不过是帮理不帮亲罢了。” 顾渚见着顾凌挑衅的眼神,紧蹙着眉头。 顾凌道:“不如我帮五叔写下和离书?五叔签个字便可。” 顾渚沉声道:“你祖母身子骨不好,她甚是喜欢阿萱,这会儿写下和离书让阿萱离开侯府,只会让你祖母病情加重。” 顾凌小声了一句,“写了和离书也不一定离开侯府。” “你说什么?”顾渚问着顾凌。 顾凌道:“五叔,你也要替你前程想想,你这一次入狱之后,虽说是官复原职,但到底是背负了罪名的,我们顾府终究是武将,你若是不找一个在朝中有力的文官岳丈帮衬,想要再升官怕是不易,若是让安国公知晓你明明可以和离……却不和离……” 顾渚脸色极黑,他如今确实是不宜在得罪安国公府了。 何况,陈碧玉这些年为他牺牲实在是太多。 为了他从当年长安公子哥儿人人求娶的国公府嫡女,成了侯府五房妾侍。 他终究是愧对了陈碧玉许多。 至于谢知萱,就算是长得容貌美艳,那也不过就是一个俗气又贪图侯府权势上不得台面的药商之女罢了。 顾渚取过顾凌递上来的笔,他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谢知萱,你想明白了,我若是提笔写下和离书,你就再无反悔的机会。” 谢知萱在屋内道:“我不会反悔。” 顾渚皱眉拿过一旁的纸,走到了院落之中的石桌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和离书。 顾渚见和离书写罢后,却没有签上自个儿的名字:“这和离书就放在此处,待回到长安,去府衙之中签字盖印!” 顾渚瞪着紧闭的房门,“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地敢去长安府衙盖印。” 顾渚将笔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气恼转身离去。 顾渚的小厮连跟了上前:“五爷,您怎能写下和离书呢?这如何与郡主交待?” 顾渚轻嗤,“谢知萱这个低贱的商户女,以为靠着此般欲擒故纵就能拿捏住我,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去府衙?怕是一回长安就跑到我娘跟前哭哭啼啼去了!” -- 院中,顾凌拿着顾渚写下的和离书敲着谢知萱的房门,“阿萱,他已经走了。” 谢知萱将房门给打开,见到了顾凌手中的和离书,她拿过和离书只见到最后几个字。 “夫妻情绝,一别两宽,互为陌路,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谢知萱握紧着这张墨迹未干的纸,七年,从十五岁入府时的少女对夫君的日夜期盼,到努力讨好顾渚,为他放弃谢氏药坊,放弃那些少女明媚的装扮…… 到慢慢接受现实,为了家中弟妹在侯府之中得过一日且过一日。 七年来,每每与娘亲通信,她都会加一句她与顾渚甚为相爱,报喜不报忧…… 若不是满月宴之事,她以为她就算是被顾渚嫌弃也会在侯府后院一辈子,她怕过被休弃被侯府扫地出门。 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是她自愿求得和离。 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呢…… 谢知萱眼泪滴落在了和离书未干的墨迹之上。 这七年在侯府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多数都是委屈。 顾凌捧着谢知萱的脸,看着她含泪的眼眸道:“哭什么?舍不得和离?” 谢知萱眼泪如珠链般垂落,“怎会舍不得和离呢?我只是哭我这七年白费的光阴,也是喜极而泣。” 顾凌伸出拇指擦拭着谢知萱的眼泪,“大喜的日子可别哭了。” 谢知萱将和离书郑重地架在了她随身带着的谢元医书里面,只待回长安去府衙敲印,她与顾渚就毫无干系。 顾凌将谢知萱揽在怀中道:“我可以给我爹爹写信了。” “不要!”谢知萱连声道,“侯爷在外征战,你可不要写这种大逆不道令他生气的信,免得耽误了政事。” 顾凌道:“我不给我爹爹写信,但你得给你娘亲写信,告诉她你已与顾渚和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