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被疯批缠上了第130章 终于来到他身边
秦罗敷自然也看到了瑾昙揪住她衣角的举动。 她将衣角往后扯了扯,但是稍微抽出来一点,他就皱起眉头,眼睫猛地眨动似要醒过来一样。 秦罗敷不信邪,又试探着抽出来,瑾昙却突然睁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湖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秦罗敷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瑾昙很快又闭上眼睛,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手里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 秦罗敷惊疑不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衣角扯不出来,秦罗敷感觉很无奈,叹了口气,索性任由他去。 外面大雨拍打着树木,发出哗哗的声响,黑衣少年卧趴在桌子上,睡得格外安稳。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睁开惺忪睡眼,大脑还未完全清醒,就下意识的往怀里摸了一把。 感受到木偶的存在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木偶,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湖绿色的眼里有些迷惘。 不知是不是错觉,睡梦之中,隐约感觉有一个白衣女子在看着他。 给人的感觉非常熟悉,很像敷敷,可敷敷只是一个人偶,怎么会和人扯上关系呢。 他虽然平时总是期望敷敷能够和他说说话,但是这无异于痴心妄想。 瑾昙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有这种怪异的念头。 他抱着秦罗敷站起来,外面早已经停了,只有叶片上带着的水珠从叶尖滴落。 那些人应当已经离开蘅院,这个时候回去,应该碰不上他们。 果不其然,他们回到蘅院之后,确实没有遇上白瑾临的人,但是蘅院里就像是遭受到洗劫一样,家具倒了一地,门都被撞烂了。 应该是白瑾临的人没有找到他,所以就把气出在这儿。 但是瑾昙根本不在意白府的东西,别说把蘅院砸烂,就算是放火烧掉,他也不会有一分可惜。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机会离开白府,他和敷敷暂时需要一个住处。 蘅院的条件虽然差,但是位置偏僻,人流少又安静,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房间里都是破破烂烂的东西,被子和衣服都被人丢在地上狠狠踩过,已经没法用了。 瑾昙将秦罗敷放在一张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桌子上,就开始安装被卸下的门。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懂的东西很多,从一个角落里掏出工具,敲敲打打,没一会儿就把门窗安装好了。 接着就开始着手修补房间内被恶意破坏的家具,擦拭桌子,凌乱的房间很快就打扫的干干净净。 瑾昙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任劳任怨的把地上的床单被套拾起来放进盆子里面。 院子的右边有一棵粗壮的梨树,繁密的树荫投下巨大的阴影。 瑾昙在外面的井里打一桶水,挽起衣袖,蹲下身子开始搓盆里面的衣物。 秦罗敷也被他带了出来,放到梨树底下的木凳子上。 他好像经常干这些活,动作十分熟练。 将衣服一件件的洗好挂起来后,瑾昙带着秦罗敷走进了那个小一点的茅草屋。 里面有火灶,俨然是一座小型的厨房,但就是看起来空落落的。 瑾昙打开米缸,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又去旁边的杂草堆里转了一圈,拿回来一把“草”。 秦罗敷定睛看了一下,大致猜出是一种野菜。 瑾昙生起火,将野菜放到锅里煮熟,火光映照他的脸。 白府的人不会给他送吃食,一碗用水煮的野菜汤,就是他日常的食物。 秦罗敷:“……” 一直这么吃,人迟早会出问题。 野菜汤黄黄绿绿的,连油水也没有,看着就不好吃。 可是瑾昙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也许是习惯了,一碗野菜汤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吃完东西,他便开始对一堆木头雕刻起来,从木凳上一坐就是半天。 夕阳渐渐落山,月亮缓缓爬上树梢。 房间里连烛火都没有,借着窗外的月光,他认真细致的雕刻着手上的木偶。 他的手很巧,半天的时间已经雕刻出七八个精致的小人偶。 它们堆在他的脚下,犹如最忠诚的信徒,全心依赖着他的造物主。 秦罗敷曾经听过,傀儡师最重要的战斗武器便是亲手制作的傀儡,傀儡相当于傀儡师的半身。 瑾昙揉了揉眼睛,干涩的眼角溢出一滴泪。 今天的被子洗了还没干,瑾昙只能蜷缩在连枕头都没有的木板床上。 他在白府里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可谓是十分凄惨。 深秋夜里的风都裹挟上了几分寒意,对于落魄的少年来说,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瑾昙紧紧抱住木偶,唇色发白,希望能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度。 也许是这几天的担忧害怕和劳累,少年半夜发起了高烧。 灼热的体温似乎能把木偶给烧伤,他浑身发抖,神志不清。 秦罗敷从木偶身上出来,在他床头坐下。 瑾昙虽然有傀儡师天赋,但现在不过凡人之躯,一场高热都能要了他的命。 秦罗敷端起桌上的破碗,修真界的丹药药效强悍,她怕他受不住,便将丹药勾兑水想要喂给他。 似乎是闻到了药的苦味,瑾昙眉头紧皱,不愿意张嘴,药顺着他的下颚流下。 接着又顺着脖子滑下,领口的衣襟都被浸湿了。 秦罗敷皱眉,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强硬地将药灌了进去。 瑾昙半阖着眼,险些被药呛到。 “唔……” 苦味直冲天灵盖,他的脸都皱起来。 秦罗敷见他把药全部咽下去,才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 第四层的通关还需要瑾昙,可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瑾昙蹭着秦罗敷的掌心,眼睫上挂着泪珠,他的头发软乎乎的,脸很烫。 “敷敷……”他轻轻的呢喃,眼睛睁开,迷蒙的看着秦罗敷。 迷迷糊糊的,一看就知道烧傻了。 秦罗敷顿了一下,反驳。“我不是你的敷敷。” 瑾昙摇头,略带着鼻音。“你是我的敷敷,我记得很清楚。” “不是。” “是。”他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本就在病中,所以看起来格外柔弱。 秦罗敷也不太想和病人争辩,“好了,随你吧,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他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秦罗敷看到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很低,像呓语一般,但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真好,敷敷终于来到我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