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的鬼朋友们第165章 嚯好大一条长角的黑鱼
嚯！好大一条长角的黑鱼 襄阳城南，襄水河畔。 水在南为阴，城在北为阳，襄阳之名也因此得来。 南宋末年的襄水可不是后世的那条臭水沟-----南渠。 狭小，漂浮着各类生活垃圾。 宋代礼服撰《橘水集·卷六·书郑州孟亭壁》记载：“襄江（水）在襄阳南二里三十步，出柳子山下，分两派，北流为檀溪，南流为襄水。” 清同治《襄阳县志·山川》云：“襄水，则凡西南诸山所出之水，由长渠入汉者皆是也。” 由此可见，在古时候的襄水可不是一条小河，而是入汉江能在发大水的时候水淹七军的一条大河。 可惜后世的人们见不到这一历史光景了，自打明朝开始，这条襄阳人的母亲河源头就开始渐渐枯竭，然后在万历年间改建成了一条排水渠。 直至后世今日在襄阳人的眼中，提起南渠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条臭水沟。 冬日里的河泥冻得很是坚硬，表面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哲一挥舞着锄头往往要数下才能带起一块泥来。 而郭襄则是用木锸（古代由木头制作的铁锹，锹头直上直下没有弧度）将挖出的泥土一铲一铲的将这些挖出的河泥装进木车里。 如此的分工，是道士临行前特意交代哲一要多照顾郭襄身子虚的结果。 不远的地方老鱼头正看顾着两个孩子在河边玩耍，这种要出大力的体力活并不是他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能干的。 小孩子天性活泼好动，在郭襄这边帮不上太多忙后就被放了假，在一处平坦的河岸上玩起了雪，嬉笑着好不热闹。 哲一在翻了几锄头泥后，便发现一旁的郭襄正杵着木锸怔怔出神，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可他一个纸人化身，虽说有着一定的智慧，但哪里又懂得了那么多的人类情感，于是只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看着她。 就这样足足过去几分钟后，没有听到锄地声的郭襄突然回过神来，抬起头迎面就看到了哲一那好奇地目光。 此刻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红，感觉自己受到了照顾还偷懒，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谁曾想哲一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微微一笑就开始用手比划了起来。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的。”郭襄看懂后轻轻摇头，“就是有些担心青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听完郭襄的话后，哲一露出了然的表情，继续比划起来。 “他很安全……有那个人在身边……如果出了事……我会消失。” 郭襄连猜带蒙好不容易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后，长松了一口气。 “是啦，他是你的主人，真要有什么事你一定会感觉得到的呢。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啊，我好怕青玉因为帮我而有个三长两短。”说到这郭襄的表情又有些沮丧起来。 “找破虏的事本该由我去的，那才是我该做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你们像小孩子一样照顾着。” 哲一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不远处的老鱼头，最后将目光放回郭襄身上，开始比划起来，“不要逞强……有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事，我能干就干活……老鱼头是老人干不动就休息……而你需要量力而行。” 哲一的意思简单而又直接，像极了某些教书先生讲的道理。 此时郭襄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特，“你和青玉真的有些不太一样，他那人好像很了解我，本事也很厉害，但又总是让人觉得神神秘秘的，心里总是装着很多事，也总是沉默。而你却更像是一个喜欢畅畅而谈的温和书生……” 此刻若是叶明哲在的话肯定会有些惊讶，因为这样的哲一正是多年前的他自己，对人和善温文尔雅，也总是喜欢总结一些道理，妥妥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那你……喜欢主人么？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哲一比划着，但表达的意思却有些石破天惊。 “你……你可别胡说了，青玉人是很好了，也是让人觉得很可靠的那种，但我心里却已经有了别人，不可能的。”此时的郭襄有些气急，拼命摇头否认着。 但就在哲一耸肩摊手表示遗憾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了小丫丫的惊呼声。 “嚯……阿爷！阿爷！你快看，河里有条长脚的大黑鱼在看着我们……” 怪物？郭襄的心中一惊。 这个世界的变化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不仅有鬼的存在，就连女魃都出来了。两个孩子是他们带出来的，可不能出任何事！ 她扔下手中的木锸，就向着两个孩子的方向冲去，可越是着急腿上越是使不出力气，随后跌跌撞撞摔倒在雪地里。 比她更快的是哲一，只见他脚尖一点就跃出两三米，仅仅几个呼吸就赶在老鱼头和郭襄之前来到了岸边。 冬日里的襄水河面虽然依旧宽阔，可水流却不算湍急，此时靠近岸边的浅滩上正趴着一只短吻长尾，身长五尺形如壁虎的大家伙。 这大家伙见人来了也不跑，反倒是睁着一双萌蠢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几人。 果然是性情温顺的国家保护废物，哲一笑了，对着赶来的二人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可随后哲一就觉得有些古怪，这玩意不应该是在冬眠期么，怎么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跑出来了。 “嘿……好大的猪婆龙（扬子鳄），以前我们村边上的河里有时也会见到这东西，偶尔也偷吃村邻养的鸡鸭，但这家伙从不伤人，也没人敢抓，祖祖辈辈都传说这玩意杀之不祥哩！”老鱼头走到岸边顿了顿手里的拐杖，伸长着脖子，一脸惊奇地说道。 “鱼爷爷，这家伙的肉有人吃过嘛？”就在这时六子突然出声问道，并咽了一口口水，任谁看起来都知道这小家伙想吃肉了。 或许在这个铁头娃的眼里，似乎所有的鱼类都只分为两类，那就是能吃和不能吃。 “都说了杀之不祥，自然也就没人吃过了，你这孩子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要听话。”老鱼头瞪了六子一眼。 此时的郭襄也来到了河边，跟着众人一起围观着那条罕见的猪婆龙。 反倒是在六子的话音落下之后，眼前的那只猪婆龙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居然双眼中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来，随即尾巴一甩一个转身就想要潜入水中。 “六子哥哥，你干嘛！快住手，它不伤人的，你别打它！”此时小丫丫看见六子从岸边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卵石，连忙阻止。 可为时已晚，那块卵石已经被六子用力掷出，正正砸在那只猪婆龙的腰眼处。 只见那只猪婆龙张大了自己的短颚，发出一声类似豚猪的惨叫声，一眨眼就潜入了水底。 可随后这一段襄水河面上却泛起了巨浪，两三米高的浪花从远处朝着岸边翻涌而来！ 四人顿时脸色大变，哲一更是推了一把两个孩子让他们快跑，随即他便拉着老鱼头和郭襄向着高处跑去。 可这老的老虚的虚，又岂能是他能带的动的，没跑出两步远，老鱼头便脚下一软绊倒在雪地里。 “你们快跑，不要管老头子我了！”老鱼头很是决绝地高喊着，随后他跪着转过身来，朝着襄水的方向不停磕起了头。 “大仙恕罪啊！那小孩子是我管教不严冲撞了大仙，大仙如果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个，这条老命还请大仙拿去，就莫要再连累他人了！” 说来也怪，就在老鱼头不停告罪请求的时候，那巨浪仅仅是到了河岸就后继无力，停歇下来，单单是带走了一些还未来得及消融的积雪。 此时的哲一却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老鱼头从雪地里拉了起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突然响起，六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而他面前的郭襄却是满脸怒色，原本有些苍白地俏脸被气的发红，她一把揪起有些发懵的六子，将他拉扯到了老鱼头的身边。 “跪下！”郭襄怒喝着将六子按着跪倒。 “你怎的能如此顽劣叛逆！你想吃肉可以自己去山上猎取，为何要害所有人，还想要害死鱼老！”此时的郭襄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六子的鼻子就大声训斥起来。 “这襄阳城里死了多少人还不够么？鱼老一个人带着丫丫逃难而来，为的就是活下去，到了这还要护着你管你，你这小畜生倒好，一点不念及情分，居然是连一句话都不肯听！” 跪在地上的六子低头沉默，一脸倔强，他不明白一向温柔的郭襄为什么要打自己的耳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好了，郭女侠你就别责怪这个孩子了，唉……他也是无心之举，老头子我这不是没事么。”老鱼头还是心善，见事情已经过去，便不想让郭襄再去为难六子。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打我？！”此时的六子见老鱼头帮自己说话，心里仿佛便有了依仗，昂起头不服气地问道。 “好，好，好！”郭襄见六子吃了亏还不认错，反倒是还理直气壮，顿时气急一连说了三个好，“你要问你哪错了是吧，我告诉你！那么大的猪婆龙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那又如何？”六子昂首怒视着郭襄大声喊道。 “鱼老刚说完那东西杀之不祥，你就敢动手扔石头，你当真是不明白那巨浪从何而来，又为什么独独奔向我们？！我看你不光是顽劣，还愚笨如猪！” 此时的六子不说话了，他只是一时不明白缘由，经过郭襄一顿斥骂，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但这孩子桀骜不驯叛逆的性格却让他看着郭襄的眼神里依旧带有恨意。 郭襄见此也没有多想，反倒是继续训斥着他，“谨言慎行！这江湖上有多少人是因为图一时嘴快，惹来灾祸，又有多少人是像你这般轻举妄动，胡作非为，丢了性命！”说罢郭襄还是不解恨又在六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给鱼老磕头谢恩，再去给那猪婆龙道歉！” 六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但这孩子还是精明的懂得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干脆利索地给老鱼头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朝着水边走去。 “对不起！我不该用石头砸你，是我错了！”六子费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道歉的话来，只得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但他对之前的巨浪似乎还心有余悸，生怕自己的道歉不够诚恳，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捂着耳朵地猴子木雕，有些不舍地丢进襄水。 “这是道士大叔送我的，也是我现在最珍贵的东西了，我把它送给你了，以后，以后你就不要找我麻烦了，好不好。” 此时离几人不远的襄水河底，一个看似有些像洞府地石窟内，一个穿着黑衣，圆脸大眼的小女孩正扶着自己的腰躺在石床上两眼带泪，骂骂咧咧。 “呜……狗鸡娃儿泥地，要不是……要不是，婆婆临死前，告诉我说鼍鼍以后就是这襄水的河婆了，不能伤害人类……，我非得弄死那个憨币……鼍鼍不就是想吃菜饭团子嘛，居然用石头砸鼍鼍的腰子，哇……呜呜呜……，襄阳城没人了，没人给鼍鼍吃菜饭颜团子了，鼍鼍好疼……” 正在小女孩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哭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刚才用石头砸自己那小子的话，随即她便看到那小子似乎丢了个什么东西入水，正随着河水飘荡着。 “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