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一(1/1)

作者:空湦

我都准备死了,你说剧情反转了?第3章 十一

楚姜临有个好友,叫林非。 祁国首富家的儿子。 和楚姜临性格相仿,顽劣不堪。 大街小巷,城里城外,基本上都是百姓对他们的唾骂和不满。 林家大公子更是视金钱如粪土,潇洒度日。 可少年们年少不懂,只觉得这样肆意的人生会永远如此。 面板提供的信息,并没有给林非太多的介绍,只是简单描述他的结局。 死了。 怎么死的,如何死的,都没有详细解说。 无关痛痒的配角,和反派没太大关联,在书中确实没有必要花笔墨来描述。 …… 楚姜临和春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林非从狗洞拽了出来。 “林少爷,下次来可以走正门。”春山善意提醒。 “我这不是怕,大将军不让我来么。”林非揉着腰部,那个地方被卡的最痛。 他自从听说楚姜临出事后,便一直想来,奈何那天他刚好犯事,被父亲禁足在家里出不来。 好不容易等他父亲去参加春猎,他这才找机会偷跑出来。 不料将军府门口,把守了不少人,估计就是防止楚姜临偷偷跑出去。 林非这才出此下策,选择了钻楚姜临院子里最隐蔽的狗洞。 刚回来的楚姜临:“……其实翻墙比钻狗洞好。” “楚兄,我不会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 林非说着,便瞥了一眼自己一身膘肉。 不言而喻。 林非锦衣玉食惯了,自然有点受不了身上的臭味,随即便提出沐浴更衣。 楚姜临头疼,立刻让春山去准备。 等春山走了,林非这才凑了过来,“楚哥,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来。” 说着,他整个人又趴到了狗洞,伸出了手。 几秒后,两壶酒便被林非举到了楚姜临面前。 酒香四溢,楚姜临的眼睛立刻亮了。 “少爷!你们在干嘛?”春山不知从何处探出头来,本要偷喝酒的少年浑身一颤。 将军府是严令楚姜临禁止喝酒的。 “我没喝!”穿了九十九次,楚姜临就好这一口。 他觉得喝个酒挺憋屈的,以前要不是喝酒上路,要么就是喝到假酒。 这么香的酒,他还是第一次闻到,结果就被春山逮到。 春山作为下人,但和楚姜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以前的楚姜临,至少有些话还是听春山的。 春山提着桶,最后扬唇一笑:“将军和夫人要下午才能回来,少爷要是想喝,只能浅尝辄止。” “春山,你怎么管你家少爷那么紧?”林非不满。 “少爷的病还没有痊愈。林少爷,你该沐浴更衣了。”春山一脸嫌弃林非这一身。 林非非常确切的感觉到自己被人嫌弃了。 “你下次找人把这个狗洞挖大点!”林非走之前还来了一句。 其余两人:“……” 这家伙难不成爬狗洞爬上瘾了? …… 春猎场上。 祁烨空手而归,坐在上处最尊贵的男人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目光落下,反而是听到太子殿下拿下头筹时,温润一笑。 众人道喜,气氛融洽。 姓唐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竟没想到祁烨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下山。 难不成楚姜临并没有刁难他? 只是,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回事?他怎么下来了?”说话的人,在一众皇子中。 “运气太好了吧,下次肯定就没那么好了。”有人不屑。 “你们做了什么?”受万人瞩目的少年,声音低沉,说话间已经有人望向了他。 “太子殿下,臣弟们什么都没做啊。”有人笑着说,脸上根本看不出罪恶感。 祁舟抿唇,没再问。 今日的他,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束起的长发在春风中浮动,他目光最后落向站在角落里的少年。 那人净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黑纱布遮住他的双眼,鲜血混染在黑色衣裳上,尽显狼狈。 因为常年被苛刻,以至于能感觉他单薄的身躯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少年伫立原地,有些茫然,有些排斥,但更多的是麻木。 因为周围都是对他的冷嘲热讽。 他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习以为常。 祁舟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种地方,不应该让祁烨来的。 被动的加入,像致命的毒药,加速毒素的发作,直至死亡。 太子祁舟转身进了帐篷里,不久后祁烨便被一个太监带走了。 “过来。”看着太监身后的少年,坐在榻上的祁舟,朝着祁烨做了一个手势。 祁烨没动。 当今太子祁舟,比他年长五岁。 他上头有十个皇兄,就祁舟对他不同。 “十一殿下,快过去吧,太子殿下等你好久了。”旁边的太监低声提醒。 祁烨没办法,只能迈着步子缓慢走到了皇兄面前。 祁舟没有说话,见祁烨近身,这才撩开他的衣袖。 淤青在手腕,胳膊处显得十分狰狞。 他没问祁烨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只是低头找到药瓶,沉默的为他上药。 “抱歉。”好久,祁烨才听到眼前人对他说了一句抱歉。 祁烨不解。 “若不是今年春猎,皇兄请求父皇让十一来参加,十一便不会受伤。” 他的自作主张,可能会让眼前的少年因此丧命。 生来就不受疼爱的祁烨,听到这话,垂下的睫毛微微扑动。 他是知道的,所有的皇兄里,只有太子殿下会叫他十一,也只有太子殿下对他最好。 哪怕是一点关心,都会令他雀跃。 只是…… 心太冷了。 就算烈日骄阳,也无法照到人心最黑暗的地方。 被困在笼子里人,渴望被人解救,也害怕这份解救是另一个地狱。 “这些药你带在身上,本宫会命人送你回去。”祁舟知道有些伤口不是询问就可以一笔带过。 祁烨不需要,也不在乎。 走之前,祁烨多看了一眼祁舟,他的眼里藏着不解,但更多的是沉默。 他本就灰暗的人生,不应该有太多温存,这会让他难以抉择。 就像…… 今日上山见到的那位少年,以及为他涂抹伤药的皇兄。 或许,此次回宫,他又要永远待在那冰冷的冷宫中,暗无天日的活着。 他是该感谢皇兄的,却也该恨这世道的不公。 只是十四年的春日要过去了,他还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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