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番外 中秋番外
中秋宴上,又一束烟火绽放天际时,端坐高台的皇上借着桌案掩盖,悄悄将手滑落。 精准的握上长鱼姣垂落的袖摆,轻轻一拽,带着点莫名的小心,示意长鱼姣将手下落。 幼稚的把戏玩了一年又一年,总也是玩不腻,长鱼姣看着殿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大臣们,面带薄粉,嗔怪的看朝瑾一眼。 她越发骄矜,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点失态。 偏朝瑾一颗心幼稚的不行,或许是不安,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二人的情深。 此刻朝瑾装着无辜,浅灰色眼眸半垂,肩头轻耸,笑意藏不住,到底握住了长鱼姣指尖。 略带粗粝的指尖互相摩挲,在人声鼎沸中,别有一番心惊胆战的战栗。 “若非顾忌姣姣面薄,你我何必遮遮掩掩,偷一般,我难道不是姣姣名正言顺的夫君?” 夫君二字被朝瑾拖长了尾音,长鱼姣美眸轻瞪,对着白露使了个眼色,叫她将小朝朝抱远一些。 小小年纪切莫学了他的父皇,满身的风流气。 这是朝朝出生后的第一个中秋,亦是长鱼姣与朝瑾大婚后第五年。 演技越发差劲的朝瑾摸索着长鱼姣指尖,努力装出一副为难模样, “今日前朝事忙,今夜中秋,却也难脱身,恐要委屈姣姣,孤枕独眠。” 长鱼姣瞥了朝瑾一眼,轻声哼笑着没问什么,端着无情的模样抽出手,一转手便招呼了容昭仪,亲亲热热往乾正宫回。 朝瑾脸色黑了半寸,看着容昭仪的背影轻哼了声,琢磨着想个法子,给小公主分个封地,早晚把江冉星也给送出宫。 容昭仪这些年比长鱼姣刚入宫时更风光。 仗着皇后娘娘的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总算也是可以敞开了吃心心念念的麻辣兔子,这会儿弯着长鱼姣的手,笑的像只偷着腥的小猫, “皇上又在装模作样了,年年玩这一出,也不显累得慌。” 话是这么说着,可江冉星脸上的笑怎么也落不下来。 自帝后大婚后,逢年过节皇上喜欢为皇后娘娘备一份惊喜,早已不是秘密。 偏偏当事人总是煞有其事的要装出个流程来。 长鱼姣抬手碰了碰在白露怀中的朝朝脸蛋,看着小娃娃懵懂天真的灰色眼眸,亦是忍不住的笑,色若春花,浮动人心, “用心准备的惊喜,我也是喜欢的。” 长鱼姣对着朝朝露出和软的笑,乘着夜风,缓缓回到乾正宫。 满殿宫灯燃起,照在柿子树下,沉甸甸的橘红柿子饱满圆润,挂在枝头随着风,像长鱼姣打着招呼。 前朝事忙的皇上此刻正仰着头,负手而立,仔仔细细端详着枝头的柿子,打算为妻子精心挑选下最甜的一颗。 身姿挺拔灵活的长鱼野,发尾铃铛叮铃碰撞。 肩头扛着铁锹,一手抓着一把柿子苗,看见长鱼姣回来,咧嘴笑的张扬,抢在故作沉稳英俊姿态的朝瑾前头,先一步挥手, “妹妹快来,这是首阳山的柿子苗,待来年,定生的比皇上的柿子树好!” 长鱼信沉默的以手遮面,不出意外的看见朝玄风调侃的目光,似乎在问身居高位的相爷,这就是他口中的“小弟日渐沉稳?” 长鱼姣提了裙摆,不着痕迹的走快了些,待到长鱼野跟前站定,才轻轻笑出了声, “首阳山的山匪若是知道,你去首阳山只是为了几颗柿子树苗,定是要被气活过来。” 长鱼野笑容恣意,晃晃了脑袋,一派骄傲模样。 大雍边境不算安宁,长鱼野却始终不曾改变主意。 他领了军中闲职,一门心思的要在京城守着他的妹妹。 即便长鱼姣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长鱼野总也是不放心。 还是某一日长鱼姣忽然有了个想法,她不愿生性自由的长鱼野为她困在京城,便循着匪患作怪的城市,想要几颗柿子苗,信不过他人,只能托付最信赖的兄长。 至于长鱼野是否要顺便剿匪,长鱼姣想,一身热血赤诚的长鱼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朝瑾见兄妹俩叙旧个没完,心里酸溜溜的往前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长鱼姣忽然歪了脑袋,步摇轻晃,晶莹的珍珠一点一点摇着朝瑾的心。 言语变得不再重要,朝瑾俊美的脸上不期然便浮上一抹柔色。 “吓你一遭,今年,瞧一回我的惊喜?” 长鱼姣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笑意,在所有人都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早早安排着的乐伶奏起琴笛。 皎洁月色下,女子眉目流转,腰身婉转委地,乌发轻扬,巧笑倩兮。 又一个璇身后,长鱼姣耳尖轻动,所闻又一道清泠古琴之声。 太后在亭中目光慈和,看着长鱼姣恣意的舞蹈。 在最后一声琴鸣后,长鱼姣仰面望月,如瀑青丝间落下一朵手艺精湛的红色绒花。 出自孟家家主孟南之手。 泪珠被眼睫粉碎,长鱼姣落入安稳的怀抱。 那些过往,痛的,欢喜的,无法被磨灭,却好像终于在此刻得到一份释然。 青丝白发交叠,朝瑾不出意外的红了眼。 长鱼姣并未询问朝瑾是否还记得,那年雪中,她曾告诉他。 当她真心心悦朝瑾时,会为他一舞。 “朝扶光。 天心月圆,轻云追月,月满人安,万事胜意。” “扶光只愿姣姣千万岁,无岁不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