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448章 小字朝朝
金桔冷下脸盯着朝瑾。 朝瑾也不在意,只是握着长鱼姣的手轻轻晃了晃,唇畔露出一丝笑,只是盯着长鱼姣。 眸色温柔的要将人溺毙。 “朝朝,朝,旦也,承天下之精,最适合做我们姣姣的小字。” 低沉温柔的嗓音却像国寺中撞响晨钟的木,重重的,强势的撞在长鱼姣心门。 她曾也是贵女。 她也知晓,只有备受宠爱的女儿才会拥有一个亲昵的小字。 在被他们抛弃前一日,和江兮窝在郁府的柿子树下,江兮捧着诗经,点着她还认不全的字问她, “我们珍珍的名字很好听,要什么样的小字才配的上我们珍珍呢。” “朝朝,朝,旦也,承天下之精,受天下之运,最适合做我们姣姣的小字。” 两道声音穿梭过光阴剧烈的碰撞。 撞的长鱼姣红了眼眶,喉间被一团甜的不像话的塞住。 朝朝。 不是朝瑾的朝。 是承天下之精,受天下之运,作为大雍国姓的朝。 是日光,是朝生。 饱满莹润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砸在朝瑾扣住长鱼姣的手背。 朝瑾轻轻叹了一声,右手拂过她的眼角, “每次想让朝朝开怀,怎么都要惹你哭。 玉娃娃要变成泪娃娃了。” 长鱼姣也不想。 可她忍不住。 鼻尖酸的不行,眼眶也酸的不行。 一颗心被泡在迟来太久太久的感动中。 “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朝瑾动作顿了顿,没有像从前一样不服气的质问,只是在沉思后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蜜饯。 有趣极了,小小一包,装了五花八门的蜜饯,每样都只有一颗。 长鱼姣看着这一小包蜜饯,可怜巴巴的眼泪珠子还在掉, “你在馋我。” 朝瑾笑着摇头, “不,只是想让朝朝都尝尝,你曾说喜甜,后来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曾想认认真真的研究你究竟喜欢什么,可转过头又想,凭什么只能喜欢某一样呢? 我们朝朝任性些,今日想吃甜便吃甜,想吃酸便吃酸,就是你要上房顶上吃一颗梅子,我又如何能不带你上房揭瓦?” 不说长鱼姣,就是金桔和安酒都被逗笑了, “上房揭瓦是这么用的?” 朝瑾瞥了一眼金桔, “谁又规定不可以这样用?” 就像世人避忌的国姓。 只要姣姣愿意,便可以成为姣姣欢喜的小字。 朝朝。 多好听。 长鱼姣看着桌上的蜜饯,不知怎么真的想任性些。 于是她抿了唇,从一包蜜饯中捡出一颗乌梅,湿软的眼神转向朝瑾, “我想去城中最高楼吃这一颗蜜饯。” 朝瑾眼中含笑,揽着长鱼姣的腰就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客栈,呼来擒雷带着长鱼姣飞身上马。 只刚跑出一小段路,长鱼姣又后悔了, “我不想去了,我想去城西看热闹。” 语气娇的很,只还内敛了些,朝瑾没说话,调转马头就带着擒雷跑。 全程没问长鱼姣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只是含着笑,朗快的声音藏在炎热的风中,又顺着夏日浓郁的躁动传进长鱼姣耳中, “光明泪说你喜欢上了吃花生?还很有一手,既要看热闹咱们再去买些花生来?乌梅甜吗,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长鱼姣被朝瑾圈在臂弯里,起初还要挺着背,逐渐便放松了自己,咬着乌梅用舌尖抵着它玩,把它抵到腮帮子里,像囤积粮食的小松鼠。 听朝瑾说她抛吃花生的壮举,眯了眼睛便是笑,自豪的应声, “我厉害极了,抛上,掉落,百吃百中!” 扬了脑袋明艳的不可方物。 比在猎场学会了骑射还要高兴。 朝瑾也跟着笑,语气夸张又隐晦, “朝朝怎么如此厉害。” “这就厉害了?” 朝瑾想了想认真的点头,下巴轻轻抵在长鱼姣发顶, “不止,姣姣,很勇敢,很了不起,我一直这样觉得。” 长鱼姣忽然没了声音,却没法反驳这话。 事实便是如此。 在她尚未成为长鱼姣前,他便称赞过她的了不起。 也是那尚未有纠缠的初见,让长鱼姣分外清醒的认识到,朝瑾其实是个很好的。 除却为人夫君。 他从哪个角度瞧,都是世上难有人比的男儿。 “若我是朝朝你该叫自己暮暮。” 长鱼姣忽然的顽皮话让朝瑾失笑, “在你心中我是多幼稚。” 逮着机会就要和她牵扯关系? 长鱼姣没说话,但心里便是这样想的。 他本就是幼稚的气人。 向来聪慧的长鱼姣没能领悟月是朝之畔是她的另一半,让朝瑾有些气。 他如今哪里敢明目张胆。 若他还是那样的人,方才便该说他是她的夫君,而不是房中人。 只若是那样,长鱼姣便也不会允准他留下。 “那叠荷花炒蛋是你在气我,还是气自己?” 长鱼姣正用舌尖推着乌梅,听朝瑾的问题回答的声音有些含糊,吃在嘴里的仿佛不是乌梅,而是蜜, “自然是气你,苦肉计使成这样,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朝瑾沉默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 其实从长鱼姣离开后留下的那张字条,朝瑾便知道。 她不喜欢任何人轻贱自己。 所以她说,朝扶光。 不准许他颓废,不准许他失魂落魄。 旁人的苦肉计会让心上人心软,他的苦肉计只会让长鱼姣觉得他自轻。 朝瑾觉得实在为难。 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出能借什么样的理由死乞白赖的黏在长鱼姣身侧。 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了。 就连陶充仪对腹中孩子的在意都能得到长鱼姣的怜惜,他为衍儿发出罪己诏。 长鱼姣不会不动容。 “她没有死。” 朝瑾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了。 他怕啊。 怕长鱼姣又一次的物伤其类。 如曾经他对明贵妃的不留情面,便在长鱼姣心底刻出他的冷清凉薄。 长鱼姣愣怔片刻,意外的抬眼看向朝瑾,眼底透出了震惊, “她,如何了?” 朝瑾不自在的抿平唇角,只看长鱼姣的反应便知道她果然有在心里将他安上又一个坏名头。 “为何不问我,不问我好不好?” 到底是没忍住,朝瑾心里苦涩的要命。 为什么连皇后都可以关心,却不关心他。 他知道他如今也没资格讨她的一句关切。 昨夜她都同他饮酒了,该知足。 该知足的。 可是朝瑾忍不住。 人大抵都是如此,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想要最坚强,却偏偏最脆弱。 长鱼姣微微偏过头,像在听风的声音,又或许是在听自己的声音, “我问过了。” “你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