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幺蛾子(1/1)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320章 幺蛾子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缓缓而过。 后宫之中即便再不承认,却也明白了,这些时日后宫的风波,尽是为宸宫那位昭仪娘娘。 旁人? 前日一位美人和一位小媛扭打一团,梨花带雨的跪到乾正宫前想求皇上主持公道。 最后连皇上的面也没见着,就被剥了宫裙,送去兽坊当使女。 再往前,莲婕妤坐在探清池边,吟诵诗词,巧遇皇上,得皇上点评, “换一位代笔吧,不如从前矫揉造作。” 一时将这位才女的面子扯了干净,谁都知道这位了不得的清高才女,是个假才女了! 昨日就更绝的,讷顺容借着太后的名义给皇上送汤水。 倒是入了乾正宫,这样巧,刚进去呢,宸宫的夏至姑娘就捧着一碗燕窝到了御前。 朝瑾乍一听还颇为惊异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倒是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懒怠的小狐狸还晓得给他送燕窝? 直等到看见那小盅里泡开的燕窝,才诧异的问了声, “生的?” 夏至强打起笑意,忍着发颤的腿开口, “禀皇上,娘娘说,她想尝一尝,由皇上您亲自” 得,朝瑾明白了。 这不是送燕窝给他吃来的。 是叫他给燕窝去毛的! 真是,真是荒唐! 朝瑾真是被长鱼姣气笑了,他堂堂天子! 但是这小盅下压着一张碎花金笺。 朝瑾的心不受控制的蹦了蹦。 清了清嗓子,叫自己别露出什么不值钱的表情来。 将字笺抽出,先是一愣。 不再是熟悉的魏夫人字体,而是娟秀文雅的簪花小楷。 越于纸上却恍惚又让朝瑾尝到了几分苦涩。 她的簪花小楷,好看极了。 不管这上头写了什么,只为这一笔簪花小楷,他便没有办法拒绝她。 如此想来,他之过实在是,数不胜数。 摇了摇头,将心思收敛,认真瞧了字笺所写, “一斛珠” 要不怎么说朝瑾喜欢长鱼姣呢? 实在是没有人更比长鱼姣懂他的风月心思。 一斛珠。 绣床斜凭娇无那, 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如此香艳韵事,藏在隐而又隐的词牌名中。 正是这样似是而非,朦胧雾间的邀约,叫朝瑾只觉分外有趣。 但如长鱼姣这样害羞的性子,又或许这一斛珠不过是写一斛粉珍珠。 倦怠的春日合该有长鱼姣。 朝瑾笑意藏不住的后倚,交叠双腿弹了弹字笺, “告诉昭仪娘娘,朕明白了。” 夏至闻言退下。 只是这一遭便显得一旁讷顺容手里捧着的那份汤水尤其尴尬。 如她是个聪明的便该乖乖退下,偏讷顺容这人自傲又小肚鸡肠,只觉得珍昭仪这一回是故意来给她难堪。 倒也不想自己配不配,匆匆告退后就追上了夏至,一盅汤水浇了夏至满身。 好在是晾了会儿,不然真要把人烫伤了去。 夏至向来是稳妥腼腆的性子,也在讷顺容突如其来的发作下沉了脸。 讷顺容看着夏至如此狼狈的模样,却总算心中轻快了些。 自那日因为珍昭仪被贬作顺容,又被赐下这样羞辱人的封号,讷顺容心里边日日藏了团火。 像她这样什么长处都无,只能靠所谓的讲规矩,恪守礼教来博几分关注的人来说,这一个讷字,足以摧毁她所有的自尊。 “贱婢放肆,谁准你如此看主子的!” 夏至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讷顺容,衣裙上湿漉漉滴答下的汤汁让来往所有人都看得分明发生了什么。 夏至挺直脊背,忽然露出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笑意, “讷顺容,奴婢是否卑贱,昭仪娘娘说了才算。” 言罢蹲身行礼,依旧直视着讷顺容,乌黑的眼眸透出几分明显的嘲弄, “讷顺容,奴婢告退,昭仪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 讷顺容这才沉着脸收了声。 她敢凭着一时冲动对夏至动手,再多的,她却也不敢。 甚至为了安心,还寻求安慰似的偏头看向了一旁的宫女, “本小主只是惩治一个不讲规矩的宫女,本小主没错。” 是否真如所说一般有底气,旁人也不可知。 总归等讷顺容回宫后,先一步收到了皇后懿旨。 非她一人所有。 正是耽搁已久的春猎定下了行程,正在半月之后。 讷顺容虽不得宠,但因太后的关系,每年围猎总还是会带上她。 今年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德妃及三皇子,淑妃,穆修华,容姬等亦在随行名单之上。 这一道消息传出,倒是霎时点燃了平静许久的后宫,在名单之上可随行出宫的后妃一个个都热情欢快的早早准备起来。 倒是无人在意在这个午后,讷顺容被宸宫来的宫人好好惩戒了一番。 长鱼姣倒是不如旁人那般欣喜,她本也性子淡,除了恨意浓烈,对旁的事情并不如何热衷。 尤其懒怠的性子叫她半点不想动弹。 自那日乌龙后更是直言自己倦懒,不想早早起身去给皇后请安。 朝瑾还能如何? 只能由她性子叫她偷懒,只是不准她用称病的方式告假,倒像是半点听不得她咒自己。 最后朝瑾用了什么由头让皇后不管她的,长鱼姣也不清楚,总归是成日里在宸宫中逗逗金翼使,揉揉小汤圆,得亏容姬常来宸宫与她作伴,又有行音坊见天的编排新曲新舞供她赏乐。 若不然朝瑾都要觉得,是否是他此前将人关坏了,怎生这般懒怠。 这样悠哉自在的日子在春猎发出前一日被一声尖叫打破。 “死,死人了!” 白露匆匆跑进瑶光殿中时,长鱼姣正倚在床边揪着金翼使的尾巴逗弄。 看见白露满头是汗的严肃神情,长鱼姣倒是伸了个懒腰,不等白露开口便随手搭了一件外衣,缓步走到梳妆台前。 清凌凌的狐狸眼透着几分慵懒的散漫,侧身嗅了嗅肩头染上的香,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猜,她们开始作妖了。” 白露快被自家娘娘这样云淡风轻的姿态气哭了, “娘娘,什么时候了娘娘还这样不上心。” 长鱼姣无奈的隔空点了点白露, “她们安分了这么些时日,明日便是春猎,想也知道要整些幺蛾子,这些天懒的我骨头都酥了,不活动活动筋骨,多无趣。” 说着长鱼姣点了胭脂,在唇上轻轻晕开,笑中带着几分轻蔑的嘲, “说吧发生了何事,最好能叫我提点兴致。” 白露气的跺了跺脚,是为那些小人的恶毒,亦是为自家娘娘这样不上心的态度, “娘娘,讷顺容死了! 掌下,压着一个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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