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316章 唯一无所求却事事为我之人
被这二人母女情深的戏码恶心到无以复加的心,被无声的安抚。 长鱼姣缓缓伸手拉住了朝瑾身后的手,看他转过身来,面上的冷意便瞬间如雪水消融,化作春风般的温柔。 长鱼姣不由得翘了嘴角,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一双眼灿亮亮看着朝瑾, “皇上今日,好看极了,甚得我心。” 朝瑾霎时便漾开了更灿烂的笑意,如枝上柳叶舒展,桃花灼灼绽放,浑身上下透着风流的喜。 剑眉高扬,傲娇的轻哼一声,压不住笑意的唇角轻易叫人看出他的春风得意。 二人之间春意正浓,白榆已经极为利索的带着人将郁充仪和江兮二人捂了嘴,压跪在池边,狠狠将其脑袋压入水中。 江兮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恐怖的时刻。 陷入刺骨寒冷的水中,被掐着后颈逼迫的只能睁大眼睛感受水流的冲击,在窒息的恐慌中又被提出水面得到瞬息的生命。 却在感受到生的贪婪时再度被狠狠压下水面。 周而复始。 永不停歇。 无尽的寒意遍布全身,江兮抖的厉害,她无比的后悔,后悔什么呢 江兮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后悔了。 鹤听实在机灵,感受到娘娘想要看戏的心情,直接将庭院中娘娘惯爱的摇椅抬来,一并而来的还有一桌瓜果点心。 看着长鱼姣卧进摇椅时显露的惬意,朝瑾尚来不及夸赞鹤听,就看见这人手中还提溜着一张绣墩。 朝瑾视线顿了顿,危险的眯起盯了鹤听一眼,还是长鱼姣在看见宋鹤听手中的绣墩时轻轻笑了声, “委屈皇上?” 她都这样说了朝瑾即便心有不满又还能做什么,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么委屈巴巴的在长鱼姣身边的绣墩坐下。 好歹是刚为自己出了气,长鱼姣便摘桌上的一颗葡萄塞进朝瑾掌中,漂亮的眼睛对着他弯了弯, “甜的。” 朝瑾总是气自己。 气自己总被这一星半点的甜头蛊惑。 当下没好气的屈指在长鱼姣额间弹了一记, “你便惯着这个奴才,早晚要出事。” 长鱼姣闻言眉心皱了皱,看向一旁面色不改的宋鹤听,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敛去了几分笑意,眼神渺远的投在虚空, “宋鹤听啊,是唯一一个对我无所求,却又一心为我的人。” 此言一出,朝瑾的心猛的一沉。 而鹤听却是愣愣的睁大了眼。 自娘娘复宠以来,他在没有曾经那样,可以靠近娘娘,为娘娘讲故事说话本的机会。 不是娘娘不愿,而是他知道,他该避忌些。 可他没想到,没想到娘娘会这样评论他这般无足轻重的小人。 长鱼姣看着不远处被按在水中痛苦挣扎的母女,轻叹了一声。 血脉至亲弃她如敝履。 一个只吃了她一颗糖的小太监,却一心为她。 她总是认为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最稳固的牵绊,可宋鹤听,确实从未向她索取。 无论以后如何,只如今,他确确实实是她一生所遇中,唯一一个从未向她索取,却在尽所己能,维护她之人。 他对朝瑾总是带着抵抗皇权的愤懑,所为也不过是他曾亲眼见证了,她困守携芳阁时的凄凉。 他在为她出气。 “我会护他。” 只要他不生背叛之心。 朝瑾沉默的看着长鱼姣。 他知道,每当这样的时刻,长鱼姣总是温和却又坚决。 相比于繁花乱坠的承诺,她总是这样。 喜欢便说喜欢。 恨便说恨。 如今她说,她会护鹤听。 朝瑾心里有些钝痛,酸涩难言的揪心之感让朝瑾很是狼狈的躲开了长鱼姣的视线。 此刻,最让朝瑾痛苦的不是其他,而是让鹤听来到长鱼姣身边的机会,正是他亲手奉上。 有些事长鱼姣不知,可他却在长鱼姣昏迷那几日查的透彻。 知晓了鹤听是如何被温宁晚掳进宫,亦知晓其多么倔强的不肯低头,被困在内务府磋磨。 自请去携芳阁送膳食那几日,耗尽了这个小太监所有的份例,只为了给长鱼姣换一些热的,好一些的膳食。 最令朝瑾沉默的是温宁晚从云灵山摔落被送回永宁宫那日,鹤听悄悄去了永宁宫。 他本以为鹤听会杀了温宁晚。 又或者,总要将这些年的屈辱讨一些回来。 但暗卫回禀。 鹤听只是在温宁晚的榻前看了许久,才在转身时说了一句, “我这双手,是要伺候昭仪娘娘的,不能弄脏了。” 朝瑾不知这个小太监是为何执着于长鱼姣,却知道长鱼姣说的是对的。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对长鱼姣无所求,却一心为她之人。 朝瑾心中有愧,在面对这样纯粹的鹤听时总有些不自在。 但朝瑾亦非心思狭隘的小人,又或者,他是天生的王者,属于璀璨日光之下,于大是大非之前心胸极阔。 于是在短暂的沉寂后,朝瑾应了一声, “朕明白了。” 既然姣姣要护。 他便忍一忍。 虽只是个小太监,可世间如此纯粹之情,从来是姣姣想要。 他不敢也不忍,擅自毁去。 长鱼姣微微睁了眼,这是她又一次发现她看不懂朝瑾。 她预想中,朝瑾会为此沉默又或者大怒。 独独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平静的告诉她,他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 不过下一刻长鱼姣就推翻了前头所想。 朝瑾哪里平静了,透着冷意的浅灰色眼眸化出了几点不明显的委屈,大脑袋挨着挨着就蹭上了长鱼姣的肩膀。 一手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发着闷与她控诉, “姣姣护朕,朕护他。” 长鱼姣被朝瑾这样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却不防这声笑引得某人心中更酸,冷哼着指使起人, “姣姣,朕要吃,甜的--葡萄。” 甜的二字被这人刻意咬重,明显接受到皇上挑衅眼神的鹤听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眼角。 但奇异的,鹤听好像有几分理解了皇上。 一直以来的敌意也悄悄褪去了些。 因为他发现,皇上待主子好时。 好像,真的很好。 长鱼姣被朝瑾突如其来的腻歪磨的起了脾气,伸手将一碟子葡萄全塞进朝瑾怀中, “自个儿吃去。” “姣姣,朕手疼。” 长鱼姣脑仁突突两下,垂眸看着耍无赖的某人。 立在两位主子身后的一众宫人也都悄悄掩了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