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278章 各取所需互为利用
朝瑾抿着唇,好悬才压抑住笑声逸出。 求姣姣教他何为喜欢。 可不就该备上一份拜师礼? 看着长鱼姣久违的狡黠坏意,朝瑾心中越发自得。 只觉得他的破局之法果然完美。 一味沉溺在已经发生的伤害中,道歉自责除了令彼此永远陷在那段不愉快的过去,还有什么好处? 颀长的挺拔身姿倾就,低沉含笑的声音撩过长鱼姣耳廓, “遵命,小师傅。” 这人临走还要调笑一番,长鱼姣也不恼,只等人春风得意的迈开步伐,散漫的取下由他送上的杏花,直直砸在朝瑾后脑勺。 待朝瑾疑惑转身才漫不经心的勾了唇角, “俗气的我可不要。” 言罢又用口型无声的调笑他, “笨徒弟。” 朝瑾飞扬的剑眉越发恣意,于春光和煦中漫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笑意。 笨徒弟。 好胆色。 十分有趣。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他的姣姣了。 待得朝瑾脚步轻快的离开,长鱼姣才敛了眼睫,转过身对着长鱼野脸上的青紫狠狠一戳, “几个胆子啊,长鱼野?” 她又不是蠢的,前日朝瑾脸上亦有不明显的红肿,如今再看长鱼野,显而易见是她这个胆大包天的二哥,为了她,竟敢殴打当今天子。 只是这么想着,长鱼姣又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放柔了动作点了点长鱼野面颊, “长鱼野,干得不错。” 长鱼野装委屈的劲儿还没使出来呢,听得长鱼姣这般夸他,当即胸膛一挺,属于少年人单薄却充满生机的身躯蓬勃出令人羡艳的热烈, “那是,别看我脸上惨,我保证,皇上的伤都在身上。”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眨,想到从前在濮阳。 长鱼野性子狠,下手毒,还是个蔫坏专喜欢打人脸的。 为此被他打了的少年上门告状,那是一告一个准。 看在长鱼野给她找柿子树苗的份上,她便好心教他。 往后打人往身上招呼,哪里羞于见人就打哪里。 都是半大小伙爱面子,伤在脸上一目了然,打在胸膛腹部,还真没几个敢脱了衣裳上门告状来的。 如此,到得后来长鱼侯也逐渐能够静下来仔细询问长鱼野,究竟是为什么打架。 而不是像从前,一见长鱼野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像猪头就直接给长鱼野定罪责罚。 别看长鱼姣瞧着总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心里也藏着坏,长鱼野这样直截了当的为她出气,不论对错,不论是否合适,总之,就是叫人欢欣。 “我痛快极了。” 长鱼姣如是说。 长鱼野听了一双眼亮晶晶的璀璨至极,呼啸生风的拳头在空中划过, “姣姣别怕,二哥护你!” 一旁的长鱼信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眼看着长鱼姣不仅不对长鱼野多加管教,反而还纵容他! 心里的火苗就噌的升腾起来。 文质彬彬的瘦弱书生,白皙面庞都被气红了, “长鱼姣,你,你不可如此纵容他!” “大哥,你都管不了我,怎么还让姣姣管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长鱼野当即呛声,呛的长鱼信气笑了。 他们一家子,除了长鱼姣的话,他还听谁的?! 长鱼姣拍了拍长鱼野的手背,眸光冷淡的瞥向长鱼信, “长鱼信,没道理你愿意忍,便要求他也忍。” 长鱼信脸色骤然沉落,声音压低带着警告意味, “你以为你如此纵容他是好事吗,你在带他走歪路!” 长鱼姣满不在乎的抚了衣袖坐下,一旁的长鱼野极利索的给长鱼姣斟了一盏热茶。 十几年兄弟没得到过这样待遇的长鱼信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只能忿忿的转过头,不想看他没出息的弟弟这般模样。 温热的茶水入喉,长鱼姣方才平静的开口, “长鱼信,人活于世,是非曲直,正道歪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他说了算,有所坚守是好事,我不骂你迂腐,你却也该尊重长鱼野寻得自己潇洒恣意的人生。” 长鱼信深呼吸几口,压下心中的酸涩,清俊文雅的面容带上一层不明显的阴霾, “姣,或你觉得此话伤人,但我请你记住,长鱼野和你不同,他有父亲兄弟,并不如你一般,无牵无挂,恣意妄为。” 长鱼野听得此话猛的站起身,一把拉开长鱼信,带着滑稽青紫的额上青筋暴跳, “长鱼信,我说了,长鱼姣和我在一本族谱上,由不得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长鱼野,究竟谁是外人,你我,心知肚明。” 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春日和煦的风都忽然变得寒冷。 长鱼姣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所有的情绪,只在抬手饮茶之间,便快速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吵什么呢,觉得宫中耳目不够多?” 缥缈浅淡的话音听得长鱼野心中一紧,连忙凑到长鱼姣身边蹲下身,一双眼充斥着紧张, “姣姣,别听他胡言乱语,你就是我的妹妹,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我的妹妹。” 长鱼姣看着仰头紧张的长鱼野,微微弯了弯唇。 并未应声,只是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长鱼信, “泰安三十五年,长鱼曦身亡,同年你上告无门,反被断了右手。 泰安三十六年,长鱼侯迁至濮阳。 至如今,景和七年,你依旧是个秀才,长鱼侯也再无晋升。” 随着长鱼姣平淡的话语落下,长鱼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最后,长鱼姣轻笑着开口, “长鱼信,你的正道,你的正途,让长鱼家得到了什么?” 言罢,长鱼姣起身,步调轻缓的走到长鱼信身前。 长鱼姣瘦弱的身躯,却于此刻迸发出强大的气势, “半年,我便可以让你自定温宁晚的死法。 从始至终是你们没有看清,不是我求着你们送我入宫,是你们,只能求我替你们报仇。 各取所需,互为利用,你究竟凭什么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