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朝瑾我恨你(1/1)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243章 朝瑾我恨你

“长鱼姣,你有何资格质问朕?” 背过身不再看长鱼姣擅惑人心的眼,朝瑾轻轻笑起,声音中带着无限讽刺, “朕忘了,何须动远在千里的长鱼家,岁星,把携芳阁宫人压入慎刑司,一月后,命大活着的,就充入浣衣局。” “不可以!” “长鱼姣!” 长鱼姣哑着嗓音的制止刚刚出口,就换来朝瑾彻底忍耐不住的厉呵。 平静褪去,双目沉沉的盯着长鱼姣, “朕的失望伤心,你不着急解释,动你的宫人你才有反应是吗! 长鱼姣,朕,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浅灰色的眼眸变得猩红,猛的将腕间和长鱼姣一对的黑狼手串扯下,狠狠砸落。 “砰”的一声仿佛砸在长鱼姣心间。 漂亮的狐狸眼透着委屈和惊慌,长鱼姣终于咬着唇,伸手想去拉朝瑾的衣袖。 她想告诉朝瑾,她的恐慌与害怕。 想告诉朝瑾她的顾虑。 骄傲的,从不肯低头的长鱼姣,双手颤颤的伸出,却在触及朝瑾衣袖的那一刻,被朝瑾无情的挥开。 天际的日光越来越盛,盛的长鱼姣只能看见朝瑾头也不回的迈入春光中。 直到一声更为剧烈的震动声响传来,长鱼姣才呼吸急促的跑出殿门。 心如擂鼓的震颤,颤的长鱼姣差点摔倒在地。 春日的光可真明亮啊。 明亮的长鱼姣将执剑的朝瑾看的清清楚楚。 庭院中好不容易结满沉甸甸红果的柿子树被劈的七零八落。 砸在地面,狼狈极了。 呼啸的风从长鱼姣空了一块的心脏穿过。 是冷还是痛。 长鱼姣自己都分不清。 身侧是被押走的携芳阁宫人。 白露,夏至都没有哭。 将主子的傲骨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在看见柿柿如意被毁之时,白露才奋不顾身的挣扎,挣扎着冲到小主面前。 抬手想要遮住小主眼前的狼藉,却又在下一刻被双手绞缚着拖离。 “朝瑾。” “我恨你。” 长鱼姣的声音轻极了,飘飘渺渺似云似烟,散在风中,瞬息便散尽无痕。 朝瑾执剑的手猛的收紧。 本充斥愤怒和讽刺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变得酸胀。 庭院中的柿子树,是他从知晓长鱼姣想要柿柿如意后,便命人搜寻养着。 千挑万选出和携芳阁的柿子树极像的一颗,将长鱼姣支走,移栽。 于上元节送她一份圆满。 可这颗代表长鱼姣圆满的柿子树,却在今日变成了对他的极尽嘲讽。 朝瑾愤怒,怨恨,不甘。 所以他要毁了这颗,见证了他愚蠢的,认清喜欢的柿子树。 可眼下,看见长鱼姣眼中生机寸寸熄灭的冷寂时,朝瑾又于盛怒中尝到了苦涩的几分悔意。 长剑沉闷的落地,朝瑾面无表情的看向长鱼姣。 将心底没来由的悔恨强压下,尽数展现他的骄傲, “长鱼姣。你的喜欢不是真心,恨总该是。” “看好她。” 携芳阁朱红的大门被重重合上。 一门之隔,长鱼姣听到了朝瑾冷然的命令。 “珍姬抱恙,休养期间任何人不准出入。” 长鱼姣站在原地许久许久,久到被点明身份的小满,终于收拾好心情小心的靠近, “小,小主,您” “滚开。” 淡漠无情的话语让小满鼻尖霎时泛酸,愣愣的看着小主。 明媚的海天霞裙尾从断枝烂果上拂过。 长鱼姣蹲下身,指尖从被砍落的树枝上一寸寸抚过。 就好像回到了那年初春。 戏班子的收益越来越差,戏班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戏班中待她向来和善的青衣忽然开口, “姣生的越来越好。” 她躲在木门后面,平静的接受着将要面临的命运。 三年大雪灾祸,她无身籍,又有一张好样貌,除了被卖,好像再没有第二条路。 但总比被卖做人畜被吃掉的好。 想到前两日听人说起过的花楼,她甚至有心思想,哪一家的妈妈更和善些。 如果班主更善心些,将她卖去商户做粗使丫鬟,就更好了。 可人性的恶又一次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那个会红着脸,偷偷夹肉片给她,说等她长大想娶她的少年,吐出了最冷人胆寒的话, “姣才十岁,花楼卖不出价格,徐都尉的儿子五百两” 她听得浑身发颤,只觉得无比恶心。 被徐都尉之子买去的幼女,除了受尽凌辱而死,她再没有听说过第二种死法。 恶心到想吐,却被身后带着劣质香粉气味的花娘捂住了嘴。 亦是花娘,在她被绑着塞进小轿,送去徐都尉府上时,替她解了绑。 她问花娘,为什么救她。 这个在戏班风骚的女子只是撩了撩头发,颇带几分侠气的告诉她, “见不得畜生糟蹋闺女。” “俺乡在海边,濮阳县听过没,你就一直跑,一直跑,看到濮阳县里生了一棵最茂盛柿子树的人家,那就是俺家,叫他们来救俺。” “不白使唤你,俺乡有句俗话,见柿吉祥,送你好兆头咧。” 那是她第一次见风骚妩媚的花娘操起朴实的乡下俚语,满是古怪的违和,却好像那才是真正的花娘。 她听了花娘的话,拼了命的跑,跑过春,跑到夏,终于让她跑到濮阳。 可到了濮阳她才知道。 海边,没有柿子树。 濮阳穷,戏班不会往濮阳去。 所以花娘才骗她,骗她去濮阳,骗她逃。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长鱼姣皱起了眉,看着指尖被粗糙的枝干磨出血痕。 她想,只要找到柿子树长的最繁盛的地方。 她们就能重逢。 因为花娘死了,死在深秋,一个阴森恐怖,看不见柿子树的小院中。 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长鱼姣第一次不顾及形象的席地坐下。 海天霞的漂亮裙摆在摔烂的柿子上铺陈开极好看的弧度。 长鱼姣抬起手,透过指缝看七零八落的柿子树。 这样瞧,倒好像依旧是圆满模样。 “花娘,对不起啊” 她想到许多,想到朝瑾盛怒之下会将白露夏至送进慎刑司,有李公公的人手,她们不会受太多苦难。 想过她该如何在小满面前做戏,留待来日让朝瑾悔恨。 她真的想到了许多许多,独独忘了,这颗柿子树是朝瑾给她的圆满。 不是她自己找来的。 如梦似幻,就像她喜欢的烟火,转瞬即逝。 她这一生,至今十七年。 郁明珍留不住娘的事事如意,姣奔跑了许久也没法在濮阳找到柿子树。 不要了吧。 长鱼姣。 再也不要,柿柿如意了。 敛下眼,让暖融融的日光遍布全身,晒去似冬日枯败的凋零气息。 长鱼姣弯了弯唇。 琥珀色的眼眸比最漂亮的琉璃珠还要清澈。 朝瑾。 谁告诉你,可以擅自改变游戏规则呢。 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她偏要朝瑾,以她喜,为她忧,代她苦。 起身后,长鱼姣没有看小满一眼,只是走到秋千架下,将爬满秋千的凌霄花扯落。 极具韧性的藤蔓割的长鱼姣掌心生疼,长鱼姣也全不在意。 鲜红的血滴在盛放的凌霄花上,添出更娇艳的红。 小满在一旁看的着急,最后一咬牙,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硬, “小主,若皇上知道小主如此不爱惜身子,只怕受苦的只会是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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