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惟愿吾妹如意(1/1)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225章 惟愿吾妹如意

朝瑾身量高,行至长鱼姣桌前,发冠便被横斜而来的红梅枝抵住。 朝瑾也不恼,懒散的微微后仰,看了一眼发上红梅,复笑道, “想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非女子专属。” 这样自夸好样貌的话也就朝瑾说的自然。 容嫔微不可见的扁扁嘴,她可还记着皇上不让她与姣姣着同色衣衫,自己倒是心机的穿了身宝蓝。 何贵人有眼力劲儿些,看得皇上来了便起身腼腆笑着, “容嫔,咱们也去解解那字谜吧。” 容嫔刚要说不去,一旁的锦绣就猛的拽了一下自家没眼力小主的手。 这一下拽让容嫔猛然回神,不甚满意的哼了一声,又在皇上沉色深深的威胁目光下,憋屈的起身。 将人清走,朝瑾方才不客气的掀袍落座,眉眼情深的半支脑袋看向长鱼姣, “姣姣便不想要奖?” 长鱼姣慵懒的将身子往椅背缩,素白指尖将案上想吃又懒得剥的葡萄往朝瑾哪儿推了推, “何不猜猜,一碟子葡萄皇上能与我换什么奖?” 揽尽星河的神秘眼波流转出光华惑人,慵懒的姿态叫锁骨间展出的雀羽分外撩人柔软。 朝瑾没急着回答,倒是将腰间别着的孔雀翎弯折,倾身拢向长鱼姣,在其本属于孔雀钗的位置上簪入, “明知朕的心意,还要将孔雀钗让与她人?” 长鱼姣微微仰面,自然上勾的眼尾透着笑意, “说来你该谢我。” 想到容嫔说的“丑死”朝瑾,长鱼姣眼底笑意便更深浓。 朝瑾不解其意,却敏锐的察觉当与容嫔有关。 又想起容嫔的性子,颇为无奈的揉了揉额心, “她一贯不聪明。” “但很可爱。” 长鱼姣说的轻快,朝瑾倒是因为这话认真看了长鱼姣一眼,片刻后对着白榆招招手,与其低声说了什么。 见长鱼姣眉眼中的不解,朝瑾也不解释,只是将长鱼姣推来的葡萄剥了两颗, “姣姣,晚一些朕让白榆接你。” 言罢便起身施施然离去。 正好是众妃与凌波台西角散去,回座的档口。 看着朝瑾于高台上的身影,长鱼姣忽然轻笑。 倒像是刻意避开人,只为与她悄悄相约似的。 随着众妃回座,长鱼姣也知道了方才朝瑾命白榆做什么了去了。 看着满脸茫然,被点名当先猜出字谜而有奖的容嫔,长鱼姣抿了抿唇,轻轻推了推容嫔, “还不去领奖?” 容嫔呆愣愣的哦了一声。 可她分明没有猜字谜啊! 懵懵懂懂就摇身成为容婉仪。 待得上元宴散去,才猛的回过神。 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长鱼姣, “姣姣,你真好!” 长鱼姣轻哼一声,并不婉拒这份功劳。 想是朝瑾也知,鲜少有人与她热闹,方才给容婉仪偷偷开后门。 待人群散尽,白榆领着长鱼姣一路穿行,最后停步在太清池畔。 压枝近池面的柳叶下,是一小舟。 朝瑾松散的仰靠在船头,对着踏月而来的长鱼姣缓缓伸手, “姣姣。” 长鱼姣视线落在小舟一角,半晌才提着裙摆踏上小舟,微微摇晃间,在朝瑾对面坐下。 与其一样慵懒的仰靠,只等船尾摇橹的侍者破开平静的池面,将二人送往天上星河与人间交映处。 星子落在长鱼姣窈蓝的裙裾,就似其上织就的雀羽活了过来,灵动的泛起层层涟漪。 似荡在池中,又或荡在心间。 朝瑾静静看着,待到长鱼姣撩眼看他,方才勾起唇角,修长指节勾出腰间雀翎,微挑指向遥月, “愿与姣姣如星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长鱼姣闻言莞尔一笑,半垂下眼,抬手斟酒三杯,推一盏至朝瑾面前,又将一盏推在无人落座处, “如星如月你我,那长鱼野又是什么?” 朝瑾登时摇头笑道,指着停下摇橹动作的长鱼野, “野乃,摇橹客。” 长鱼野听了仗着夜色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皇上想讨姣姣欢心,还偏要压他撑一会儿船,不就是记恨上回他在携芳阁拦住了他吗! 幼稚! 心中腹诽,面上确实欢愉,几步跨到船头,毫不客气的坐下。 对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咧嘴笑了笑,也不急着喝酒,就从怀里掏出那两颗宝贝铃铛。 “姣姣何时认出我的?” 声音充满了少年人的活泼,听得长鱼姣本就微醺惬意的心情越发好。 “第一眼便知。” 长鱼野听了登时一乐,得意的对着朝瑾挑眉,很有几分嚣张模样, “臣便说姣姣一眼就能认出我!” 朝瑾见了只是轻哼一声, “第一眼便知,也叫你撑了一路舟。” 长鱼野嘚瑟的小表情霎时变得哀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不停往长鱼姣身上投, “妹妹。” 长鱼姣半点不心虚,支着脑袋微微偏头,声音透着几分懒, “不愿为我撑船?” 长鱼野立时收了委屈,拍着胸脯笑道, “怎会,恨不能撑一路船,直接将妹妹带回家里去!” “咳,咳咳!” 朝瑾本在一旁悠哉饮酒呢,骤然听得这话那还了得?! 长腿一伸就踹在长鱼野小腿, “朕召你回宫与姣姣团圆,你竟是打这个主意?!信不信朕立刻将你丢回御林营?” 长鱼野也是表情一僵,直呼糟糕,怎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霎时垂眉顺眼的对着长鱼姣投去求助的眼神。 耍宝的模样看的长鱼姣越发想笑,便抬手随便扯了发上一支珠花,轻轻往朝瑾怀中砸, “凶谁呢?” 珠花砸的轻,朝瑾却是觉得委屈,耷拉下眼皮,酒也不喝了, “朕只想着,元宵团圆,让姣姣开怀罢了。” 长鱼野嘴角猛地抽了抽,随后很是无奈的耸耸肩, “皇上是想让姣姣开怀,也不过是让臣打了三天三夜的擂台才得一个回宫的机会罢了。” 听得这话,朝瑾眸色瞬间犀利,狠狠剜了长鱼野一眼,旋即又若无其事般看向长鱼姣, “姣姣,心中不欢喜吗?” 长鱼姣视线划过长鱼野,见他虽消瘦几分,但精神头不错。 想来苦是吃了的,但他心甘。 抬手将长鱼野手中的铃铛接过,将其绑缚在长鱼野发尾。 素白指尖拨过铃铛,听得叮铃脆响,让长鱼野清浅的笑意越发深。 “我很欢喜。” 眼波流转间,投向朝瑾的眸色便是天际缥色绽开的那抹清艳柔软。 越是感怀时,长鱼姣便越静。 似不知如何回应为好的青涩乖巧,比寻常你来我往的交锋更让朝瑾心动。 若长鱼野不在,朝瑾便想拂开长鱼姣颊边青丝,与之深付衷肠。 可惜了。 若无长鱼野,想她也不会如此开怀。 于是朝瑾也在长鱼姣的温柔中安静下来,将桌上摆着的小食往长鱼姣跟前推了推, “蜜饯海棠,梅花香饼,椰子盏,和时令,又应景,姣姣,可喜欢?” 别看朝瑾的姿态轻松淡然,实则心中可提着口气。 上一回他的粉珍珠不够用心,在长鱼野跟前失了色,这回怎么也不能再叫姣姣觉他不用心才是。 提起这长鱼野也就来劲儿了,指着其余几叠, “玫瑰酥,荷叶饼,都是姣姣提过却没吃着的!” 只这两样,听得朝瑾心下微松。 寻常玩意儿,不及他,不及他。 可将桌上小食点了,长鱼野又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只油皮纸包。 卖相寻常,也并未嗅出什么特殊香意。 朝瑾心中更是轻松。 直到再寻常不过的糕饼显露,长鱼姣神情微怔中,狼崽子一般桀骜不驯的长鱼野也软了声音, “携芳阁的柿子没生果,不要紧,我寻了如意饼,惟愿吾妹,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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