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215章 女儿家本就该骄矜
长鱼姣懒洋洋的蜷在朝瑾怀中,顺他的话往下瞧了瞧。 这一瞧倒是让长鱼姣瞧了个乐。 天青釉紫砂胎鱼缸中,一小叶拨开,正正好好露出底下两尾把自己撞的晕头巴脑,丑出可爱的四鳃鲈。 朝瑾一时也是傻了眼,分明他从岁星手中捧过这两尾四鳃鲈时,还活蹦乱跳不是? 对上长鱼姣似笑非笑的眼,朝瑾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足尖在桌角踹了踹,企图让鱼缸里的四鳃鲈活泼起来。 可这四鳃鲈实在不给面子,气的朝瑾眼都泛红,这可是精心思虑来的歉礼。 怎是这么两尾蠢透了的四鳃鲈? 素白掌心无力的攀上朝瑾肩头,长鱼姣看了个笑话也就不再为难他。 眉心拢着点点倦意,面色却是春意微漾,褪去了曾有的几分生涩稚气,越发透出长鱼姣骨中生来的风韵, “替我穿衣去,这两尾,丑鱼,便在携芳阁养着吧。” 许是有了意乱情迷时的一声求,而今听长鱼姣半点不客气的使唤,朝瑾也没生出什么不悦。 只觉得他今日果真做得好,讨了长鱼姣欢心。 认认真真的从小衣开始,替长鱼姣穿戴整齐,又因长鱼姣信任的模样,途中是半分不规矩都不敢。 待得最后一件外衫搭上,孟春深夜里,朝瑾竟是抖了一身的汗。 强忍着合上眼,将眼底沉沉欲色收敛。 却又在充斥着长鱼姣身周冷香的环境中,实在情难自已。 长鱼姣颇为有趣的欣赏了一番终于学会忍耐的凶狼,笑着抬手揽上朝瑾精瘦的腰, “我好像,又喜欢你多了一点。” 朝瑾猛的睁开眼,微一低头就看见眼中满是狡黠坏心的小狐儿。 欲求不满的躁意在她很娇气的轻哼中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将长鱼姣抱紧几分,感受着长鱼姣在怀中的满足,朝瑾只觉又喜又忧。 喜她总算将藏在深处的心房向他打开半寸,忧他总这样忍着不会把自己忍坏了吧? 只朝瑾便是朝瑾,得到了半分便会想求更多。 埋在长鱼姣颈间,透出的嗓音带着几分闷闷的可怜, “姣姣,为何朕爱你,你方喜欢朕三分,这可不公平。” 长鱼姣眼中划过一丝兴味,朝瑾清醒的速度比她想的还要快。 又或者这是上位者的本能,永远不乐意叫自己吃亏? “女儿家本就该骄矜些,有何不妥?” 长鱼姣的声音轻快的理所当然,听的朝瑾也是哑然。 永远给他意想不到的答案,这便是长鱼姣。 朝瑾曾在长鱼姣醉后那晚听得她第一声喜欢。 其后每每回想猜测,总觉是深宫难测,长鱼姣要守着心,方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这样的想法没有错,却总归少了几分属于长鱼姣的意境。 直到此刻,他问,长鱼姣便坦然的答。 “女儿家本就该骄矜些。” 真是,让人会心一笑而无法反驳的回答。 也在这个回答中,朝瑾缓缓松开长鱼姣,与之温柔对视, “姣姣,为朕生个小公主吧。” 长鱼姣颇为意外的偏了偏脑袋,眼中透这不加掩饰的疑惑, “怎又想要小公主了?” 分明上一回得嫣芳仪,陶微仪有孕时,朝瑾还盼她生个小皇子来着。 实则朝瑾也是话音落便愣怔住,好半晌才笑着开口, “只是突然期待,朕与姣姣的小公主,该是何等模样。” 他这一生于他影响最深的女子当属太后。 杀伐果决,手段凌冽。 只在午夜梦回,朝瑾却总有几分惋惜。 他出生时,先皇待太后最是情深意浓,亦是这份情深,让得太后甘愿自己承担先皇看不见时,前赴后继而来的冷枪暗箭。 即便太后未尝一败,却在那段时日分外凌厉,便也使得他的童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中,都承载了无形的压力。 直到三弟朝玄羽出生。 那时宫中已无宠妃二字可称,寻常宫妃皆俯首称臣,不敢再动异心。 先皇爱重在身,大权在握于手,太后的凌厉严苛也随着变得松缓自在。 正因为此,朝瑾曾极为羡慕朝玄羽,羡慕朝玄羽生来尊贵,而无需承担过多的责任。 任性的耍玩,直到年岁渐长总也透出几分天真恣意。 若说来他如今的任性又何尝不是在权柄在手后,弥补幼时的自己呢。 也是如此,朝瑾虽对子嗣不肯再上心,却对皇嗣的母亲极为苛刻。 德妃从前并不如何受宠,不提惠妃,就连淑妃的恩宠也远胜德妃。 可自峥儿降生,朝瑾便看得德妃对峥儿的种种爱护。 是全然的属于母亲的爱护,纵然免不了用峥儿于他跟前博两分恩宠,也无法让朝瑾否认,德妃教养峥儿实在上心。 自信豁达,天真爽快,并无皇子的傲慢自大。 小小年纪,被他考较功课时,并不会怯弱。 甚至有一回在他开口前,便老老实实的拱手坦白,前日他贪玩,并不曾好好学习功课,但母妃已经扣了他三天的零嘴儿,很是可怜,能否不再罚他。 这样松弛又自信的模样和幼时的朝玄羽如出一辙,德妃却远没有当初太后的处境幸福,在此之下仍旧能将峥儿教导这样好,方才让朝瑾在晋位德妃时,予其四妃之首的位置。 无论往后峥儿会否继承大统,但只要德妃保持如此心境养育峥儿,她便有一道极为坚固的护身符。 而朝瑾忽而期待与长鱼姣的小公主,则是源于她白日对待皇子们松散狡黠甚是融洽的姿态,与方才那一句女儿家的骄矜。 一句寻常女儿最该有的模样,却是许多为人父母不会教于女儿的道理。 “姣姣,朕真的很期待与姣姣的孩儿,无论男女。” 冷静下来,朝瑾方才觉他那一言恐让长鱼姣误会,忙郑重其事的解释。 他并非不盼长鱼姣诞下皇子,而是,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期待。 长鱼姣听懂了朝瑾的话,却在半晌的沉寂后,逃似的偏过了头。 这样的举动让朝瑾有几分迷茫,不懂长鱼姣为何是这样逃避的姿态。 自相识以来,越是相处朝瑾便越能发现长鱼姣骨中的骄傲。 正如她从不畏惧当宠妃而将面临的风浪,也从不畏惧从心而言,会使自己失宠。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的长鱼姣身上出现逃避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