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203章 想象与现实的落差
话音落,白榆错愕的睁了睁眼。 皇上这是,不仅不打算将小凡子调离御前,还让他提点小凡子,安心当拱卫珍荣华的“星”? 乖乖,这可不得了。 虽说如喜双一流,暗地里都有各自看好的小主奉承着,可那都是见不得光,悬着心办事。 小凡子可就不同,这可是过了明路的珍荣华之人。 御前是何地地方,哪里容下过这样心有二主的人? 一时间白榆心中又生出几丝复杂,方才那声蠢货是骂早了。 小凡子选了个好主子,给自己铺了一条坦坦荡荡的青云路。 从今往后,只要珍小主还受着宠,小凡子的日子便只会越来越好过。 “皇上这是,不与珍小主置气了?” 白榆问的小心,实在是这位经验老道,自诩了解圣意的御前大总管现在也有几分摸不清,在皇上心中,这位珍荣华的分量究竟到了何地步。 从前可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皇上低头。 更遑论,这一遭珍荣华甚至连个台阶都没给,是皇上自个儿巴巴寻着味儿去找人。 白榆的问题让朝瑾也是一愣,其后很有些气闷的揉了揉额角, “只怕你珍主子还要与朕置气。” 他实在也是被长鱼姣气着了。 普天之下,谁敢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是否无能? 就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他摘了长鱼信的脑袋都不过分,长鱼姣倒好,转身就走。 半点软都不肯服。 大寒雪夜的还要往坤宁宫跑。 皇后就是什么好人了? 阻她晋封不也有皇后一眼,偏她总是信任皇后而不信他,实在可恨。 可气归气,朝瑾心里又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期待长鱼姣在坤宁宫碰个冷钉子,乖乖知晓,谁才是对她好之人。 可这期待之下,是否隐藏了几分不安,恐怕连朝瑾自己也说不清。 就像盛怒之下,朝瑾从没想过直接降罪长鱼姣,又因感悟到几分长鱼姣对长鱼野的在意,而迂回曲折的想,若有一日他被气急了,就拿长鱼信撒个气。 如此,总不至于叫这没良心的小狐儿记恨他? 只可惜,想象总与现实不同。 当圣驾停在坤宁宫前,朝瑾摆手止了宫人通传之声。 他倒要看看,没有他看顾着,皇后是如何冷硬的对待长鱼姣。 在暮云暮晚惊讶的目光中,朝瑾缓步踏入内殿,薄薄一架屏风的阻隔半点不能隔绝殿中二人的交谈。 “后来呢,娘娘的族兄后来如何了?救下那位姑娘了吗?” 长鱼姣的声音透彻几分乖软的天真,颇带几分烂漫的追问着皇后。 而在朝瑾记忆中,经年不曾鲜活的皇后,语气也是难得的和软,带着一股他许久没听见过的轻快, “姣姣,想听后续便将药喝了。” 长鱼姣琼鼻微皱,不情不愿的将身子往宽大的椅背上靠, “娘娘,人若是郁郁寡欢,也容易受寒生病,心病可比风寒难医。” 这等胡话听得皇后颇为好笑的看了长鱼姣一眼。 本就身子骨弱的人儿受了寒,湿了鞋袜,如何能不喝一剂驱寒汤药。 可皇后从没有见过比长鱼姣更娇气的人,她冷下脸强硬要她喝药,她就眼泪汪汪的仰面盯着她瞧。 直瞧到她心软。 好不容易从过往记忆中想起,从前哄幼妹入睡时,幼妹总爱缠着她听一些趣闻故事,便寻了族中一位族兄的趣事儿,想着以此哄长鱼姣喝药。 却不料这人总有千般撒娇的理由。 又在这样亲昵的娇气中,让皇后生出一抹恍然。 只因在此时,她方才陡然察觉,从前幼妹大抵不是爱听她说故事,哄她入睡,而是享受未来太子妃,对她独有的偏爱。 孟雅婷从未认真的听她说费心寻来的故事,从未如长鱼姣这般乖巧的期待着下文,也从未将她当成阿姊。 过往的镜花水月被打破,让皇后看向长鱼姣的眼神越发柔和。 伸手替长鱼姣拢了拢松散开的外袍,轻叹了声, “姣姣,此时只用一碗药,若是明早起来发了热,便不止这一剂药了。” 长鱼姣眉心不愉的蹙起,弯弯的柳叶眉皱成一道分外惹人怜的弧度。 几番纠结中,到底是端起了药碗,只在喝下前,仍旧不忘可怜巴巴的问一声, “所以娘娘的族兄,英雄救美了?” 皇后哑然失笑,待看到长鱼姣强忍着不喜灌了几口驱寒药后,端了身旁早备下的青梅脯到长鱼姣跟前。 酸涩的青梅脯咬在舌尖,好一会儿才让口腔中的苦意逐渐消退。 “英雄救美倒是真,只是,被救的是本宫族兄” 微有停顿后,皇后方才带着笑意轻声开口, “那美人,实是男儿身。” 长鱼姣咬着的青梅脯在其不自觉惊讶启唇时跌落在地。 “男,男儿身?” 皇后所说的故事是其族兄游学途中,偶遇一美人卖身葬父。 情节老套,美人被恶霸看上,欲强将人带进府,其族兄愤而出面,欲将人救下。 只在皇后口中,其族兄实乃一届书生,身旁又未带护卫,而那恶霸身旁打手十数,怎么听其族兄也无法将人从这恶霸手中救出。 这才让长鱼姣生出了几分好奇,此等境况下,那文弱书生又当如何救美? 是奋不顾身的为其挨一顿揍还是权衡利弊的退让? 皇后点点头,眼中也带出几分笑意, “原来那美人本不是娇花,而是仗剑不平的游侠,早听闻那地界恶霸横行,便故意扮做娇娥,欲取其性命,倒是本宫族兄愣头愣脑,坏人游侠好事。” 也是为着这不同寻常的发展,才让皇后迄今还记得族兄将那位游侠带回家时,面上的窘迫。 长鱼姣听完后却是不由笑弯了眼,尤其笑起后无意中瞥见不远处屏风后的一团阴影,心思微转,笑容越发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