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亲亲表妹”(1/1)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91章 “亲亲表妹”

在摇摇晃晃的轿上,长鱼姣心绪平稳,并不因为方才落下的豪言壮语,而生出半分忐忑。 反倒是思索起方才玉贵仪闯入宫时,嫣芳仪往人群中钻的事情。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更何况是在后宫怀有身孕。 那等混乱之事,往人群躲,岂不是给旁人可乘之机,伤害于她? 又想到这么巧,后宫久久没有好消息传出,嫣芳仪和陶微仪却同时有孕。 风雪呼啸中,道旁躬身避开位满脸堆笑的嬷嬷,定睛一看,却正是浣衣局的徐嬷嬷。 也是这一眼,让长鱼姣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徐嬷嬷曾提及,淑妃身旁的宫女身上,染了她携芳阁一样的药香。 那是她赠予当时的嫣荣华的药脂所带的香。 淑妃,嫣芳仪…… 两个明面上没有交集的人,实则早就勾搭在一处, 指尖在轿身轻叩,长鱼姣缓缓闭眼,在脑中细细思量一番。 趋利避害是本性,旁人抛却本性,故意给旁人伤害自己机会的,又是什么呢? 是利益。 是什么利益,比得上一位皇嗣带来的荣光呢? 如果嫣芳仪今日在她的携芳阁出事,只要无人看见是她亲自害得嫣芳仪落胎,都无法伤她根本。 更甚者,即便是她害得嫣芳仪落胎,依照如今朝瑾对她的兴趣,顶天是降位,禁足。 而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龙胎,只为了换她降位,禁足,值得吗? 是有后招,还是,嫣芳仪腹中皇嗣……有异? 眉心微微蹙起,长鱼姣忽然觉出几分不妙, “夏至,劳烦李公公多注意琼华宫和景平苑的联系。” 顿了顿,长鱼姣复又轻声, “陶微仪处也盯着点。” 待得吩咐完,长鱼姣方才松了眉心,颇有几分倦怠的想着一会儿怎么哄骗朝瑾。 没道理他惹出来的一堆麻烦事儿,连累她操心劳累的解决。 放言哪些人再无寸进,永不晋封,是她要借此告诉朝瑾,她无畏任何偏爱所要面对的一切风暴。 也是在隐晦的提示朝瑾,想给她宠爱,就给她声势浩荡的无上荣光,别总拿点小恩小惠来糊弄人。 即便是做那人人喊打的祸国妖妃,也胜过口口声声的喜爱,却让她委曲求全来的畅快。 也是巧,小轿停在乾正宫前,天际就飘下了点点莹白雪花。 飘飘荡荡的晃悠落下,让长鱼姣不由抬手接了两片雪花,待得雪花融在手心,化作几点水珠,方才弯了弯眼。 许是因她于大雪飞纷之际降生,即便因为雪天的寒冷经受许多苦难,可她总是爱落雪。 琼鼻微皱,流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长鱼姣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夏至, “回宫时咱们不乘轿,雪中撑花,咱们也做一回风雅闲人。” 夏至腼腆的笑意中流露隐隐流露出几分无奈,不经意的抬眼望天。 这般天色,她赌一月月银,皇上不会放小主再回携芳阁。 这雪中撑花嘛,自然也只能是想想了。 提起一线裙摆,长鱼姣缓步上前,乾正宫在守着的小凡子正要堆笑上前,不妨沉闷的朱红宫门被缓缓推开。 眉心下半寸红痣灼灼,气韵飘渺若仙的温大学士温宁昭,正从内抬步而出。 直直撞上落日为衬,飘雪萦绕周身的长鱼姣。 天青色裙摆被素白指尖微微提起,落日的余晖与遍地雪白,都仿佛压不过那指尖的一点,透着淡淡粉意的莹润。 温宁昭不自觉的蜷曲的掌心,许久才缓缓点头, “珍荣华。” 似梵音诵读的奇妙韵味,让长鱼姣有些微的失神。 视线在温宁昭眉下半寸的红痣上轻扫而过,长鱼姣方才点头应了声。 旋即不带半分留恋的与之擦肩,往殿内行去。 疏离浅淡的冷香伴着天青色衣角,从温宁昭的官袍拂过。 无意识的回首,目光落在提起裙角的指尖。 无人知晓,自被逐出佛寺后,温宁昭便再也记不住任何人的面容。 但他能记住所有人的手。 纤长而柔弱,欺霜赛雪的白。 珍荣华的手,很好看。 刚与温宁昭商谈完新政推行之事,朝瑾负手而立于窗前,看窗外青松挺拔。 听得身后轻而缓的脚步声,眉心微微一动。 照理,不经通而能入内的微有白榆等人,可只是听着轻而缓的悠然步调,朝瑾便于瞬息认定。 来者是长鱼姣。 好奇这懒怠的小狐儿今日怎么肯主动往乾正宫跑,心里又生出几分坏心的念头。 半阖眼,唇角微勾,声音故意压出几分疲倦的低沉, “给朕捏捏,着实疲累。” 长鱼姣好奇的偏过头,从身后盯了朝瑾一会儿。 好半晌才迟疑着上前,踮起脚,柔软的手搭在朝瑾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给人捏了两下。 感受到长鱼姣的敷衍,朝瑾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握住长鱼姣的手,转过身, “敷衍。” 长鱼姣睨了他一眼,哼一声将刚扇过玉贵仪脸蛋儿的掌心摊平放到朝瑾眼前。 一眼就能看出其掌心微红泛肿,也叫人轻易能看出,这伤痕是因何而来。 朝瑾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旋即咬牙斥了长鱼姣一声, “笨。” “身边带着的宫人做什么吃的,凡事都要你亲自来,倒不如将他们通通散了。” 掌掴把自己手心震成这样,也不知被打那人脸皮是有多厚。 这样说着,朝瑾到底是牵着长鱼姣到一旁坐下,又命白榆取了从太后宫中“借”来的七香嫩容散。 看上去平平无奇,连香味都近乎于无的霜白药膏抹上掌心,于霎时就让掌心微微透出的一点红肿刺痛消失殆尽。 “这药膏倒是好用。” 长鱼姣无意的一句赞,确让朝瑾动作一顿,旋即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瞪了长鱼姣一眼, “往日,你不曾用朕送去的药?” 片刻的疑惑后,长鱼姣霎时满脸飞霞,猛的起身,将朝瑾推开去, “不要脸,登徒子!” 无端端被骂朝瑾倒是没来得及生气,只因长鱼姣羞红面颊的模样实在可怜可爱。 将掌心的药罐往长鱼姣手中塞了塞, “姣姣,自讨苦吃。” 听得这话,长鱼姣只想把手心的药罐狠狠砸在朝瑾头上。 白日里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入了夜就属狗的,每每磨她一身青紫,隔日又惺惺作态的送药到携芳阁去。 她心里存了气,哪里肯用他送来的药,且这药看着平平无奇,半分也不矜贵。 如今在乾正宫抹了一回,长鱼姣才觉出此药比她携芳阁的药膏好上太多。 思及往日,可不就是她自讨苦吃,有眼不识金镶玉? 想到这人给她苦头吃,送个药也遮遮掩掩说不清楚,眼下还要笑话她,长鱼姣就气。 漂亮的眼眸蓄出薄薄的雾气,看得朝瑾也不由心虚起来。 他知她脸皮薄,这才每每叫人送药时,都把嘴闭紧了,以免羞坏了他的小狐儿。 谁曾想,他的小狐儿是半分不信他,连他巴巴从慈宁宫讨来的药都是一回没用。 心中酸涩涌出,又觉得自己有几分委屈。 朝瑾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姣姣,朕何尝送劣物去携芳阁?” 眼看某人又要扮可怜,长鱼姣轻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无论用不用心,送到携芳阁的东西倒确实没有次品。 想到这,长鱼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是狡黠的偏头看向朝瑾, “如此,我打了你的亲亲表妹,皇上也不会怪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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