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74章 守岁
年宴散后,倒是无人敢在这样的大日子献媚邀宠。 皇上与皇后同行,其后的诸妃也纷纷散去。 容嫔这时才有机会凑到长鱼姣身边,骄傲漂亮的小孔雀眼神一如既往的干净, “姣姣,今夜我陪你一道守岁吧!”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眼睫,何贵人也抿着唇微有瑟缩的顶着容嫔不悦的目光,凑到长鱼姣身侧。 “珍姐姐,妾也想与你一道守岁。” 自从离开郁家,长鱼姣其实没有过上一个好年。 流浪时温饱无继,无心去想。 被戏班子收留,年节时最是红火忙碌。 一双腿舞到麻木,待得翌日全然无法站起。 在长鱼家那几年,倒是有长鱼野陪着。 但小疯子拳脚厉害,对安静下来逗人开心实在是少了点天赋。 每每都是兴致勃勃的与她说故事,说话本,说痴男怨女的爱恨,说刀光剑影的向往江湖。 与同龄女子惬意的,拥裘围炉,热心一壶酒,言语二三,却是从未有过。 微微偏过头,发上流苏轻摆,摇出长鱼姣深藏于心的少女俏意, “如此,不醉不归?” 容嫔闻言登时亮了眼,她打小就爱喝酒! 何贵人倒是有几分为难,却在看到长鱼姣眉眼皎皎,比天上月色还要清亮的眸色时,也不由得点了头。 携芳阁平素不算热闹,一则新宠无根基,二则长鱼姣性子也淡,寻常人入不得眼。 夏至一听几位主子相约,当先一步跑回了携芳阁准备。 等长鱼姣几人回到携芳阁时,庭院中已然搬出小榻,能容二人共坐,旁放一张摇椅,其上铺就皇上亲送的那张黑亮狼皮。 炉上酒盅咕咚作响,夏至还很有情趣的取了一丸千金难求的一溪风月。 此香丸熏起,仿若悠悠清泉的干净气息柔和玫瑰的馥郁,又有沉木入水的沉积之感,总让人闻之生出隐幽山泉林旁的安宁。 长鱼姣笑着点了点夏至眉心,从白露手中接过早早备好的红封, “喏,可不能说我小气。” 夏至笑吟吟的接过红封,小满适时从夏至身后探出头来, “小主,我带着小汤圆给小主拜年,能有压岁包吗?” 活泼俏皮的模样逗的容嫔和何贵人也纷纷动了心,掌心向上的摊开,一个赛一个的模样乖觉,向长鱼姣掏压岁包。 长鱼姣挨个在二人掌心拍了一记,漂亮的眼尾一翘,拥着雪色兔绒懒进了摇椅, “真要论起来,该是你二人给我压岁包。” 何贵人自不必说,本就是上一届的秀女,容嫔倒是好奇的看向长鱼姣, “我是七月七的生辰,姣姣你呢?” 长鱼姣指尖微屈,旋即不在意般拎了只酒盅,急急灌了两口。 清甜的桂花酿不醉人,只叫人微醺中透出几分慵懒。 过了许久容嫔才听得长鱼姣说, “不记得了。” “怎么会有人不记得自己都生辰呢?姣姣,难不成两口酒你就醉了?” 容嫔也跟着长鱼姣的动作。 拎起一只酒盅豪爽的干了一口,在小榻上落座。 何贵人心思敏感,听出了长鱼姣语气中几分浅淡的失落,便抿唇笑着,提起酒盅,小心的与长鱼姣的酒盅碰了碰, “愿珍姐姐往后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对何贵人这样胆小又怯弱的性子,岁岁年年,平安喜乐,便是她毕生所求。 倒是容嫔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很是爽朗的一块儿碰了杯, “我觉得平安喜乐可配不上姣姣,我就祝,祝姣姣步步高升!升到,最顶上!” 这样的豪情壮语听得长鱼姣眼睛弯了又弯,抬了抬手中酒盅, “借你们吉言,平安喜乐,步步高升。” “嘤,嘤嘤。” “叽,叽啾啾!” 在三人举杯畅怀时,金翼使甩着蓬松绒绒的大尾巴,姿态优雅的跃到长鱼姣身旁,灵动的狐狸眼眨巴眨巴着像长鱼姣抛媚眼。 肥嘟嘟的小胖汤圆也是一伸翅膀,咻的滑翔落到了长鱼姣肩头。 白嫩的小汤圆一头扎进兔绒中,一时竟是难舍难分。 两只灵性十足的小宠围绕在长鱼姣身侧,叫她身周霎时变得温柔暖融起来。 即便不会说话,他们也好似在用自己的语言,在贺喜,在祝福。 容嫔托着腮,好奇的想伸手去揉金翼使的脑袋。 谁不喜欢这样毛绒绒,漂亮又骄矜的白狐! 还不是皇上霸道,自己养了就不让人养。 乾正宫那只玉腰奴容嫔是没胆子揉,携芳阁的金翼使可不得揉个够本? 伸出手,却不妨在长鱼姣腿边乖巧迷人的金翼使大尾巴一甩,就抽了容嫔一记,糅杂兽性的冷淡,看得容嫔愣了愣。 “姣姣,你的狐狸都像你。” 轻易不肯给人揉,给人亲近。 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容嫔发上的绿色孔雀翎都因为气愤歪了两只。 长鱼姣很是享受当下的热闹,是她离开郁家,离常人欢喜最近的一次。 沾染了烟火气,让长鱼姣心中涌出一阵欢愉。 悠扬的曲调自唇间轻哼,脚尖点地旋转,小汤圆埋在肩上兔绒。 有雪纷纷而下,炉火旁,好友二三,白狐相伴,白露小满随性而为鼓起的乐响,让长鱼姣如彻底自由的蝶,振翅飞旋,一圈又一圈。 流苏飞落,青丝缠绕,兔绒在旋转中脱下,胭脂红裙摆飞扬绚烂,似携芳阁檐下层层叠叠迎风招展的凌霄花。 天地间,长鱼姣仰面微笑的面容,承月色皎洁,迎落雪消融。 于绝美星河下,缓缓跌落,是腿中生疼的无力,却又在彻底跌落在地时,被疾步而来的朝瑾重重拥入怀中。 砰的撞击,是朝瑾收势不及,双膝重重磕倒在地的猛烈。 但长鱼姣被他护的极好,不曾沾染半分伤痕。 看着本该在坤宁宫歇下的皇上突然出现,容嫔和何贵人皆是错愕的瞪大了眼。 是她们,喝醉了?